秋凌央回過神來就對上男人幾乎噴火的眸子,他那模樣恨不得把她活活吞了。她緊張得吞吞唾液,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她又張了張嘴,又緊張得嚥下一口唾液,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她不記得自己是哪裡得罪了這個男人?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用這種眼神看她?他這幅要吃人的表情,就像她挖了他家的祖墳似的。
男人向她靠近,而後駐步站在離她幾步遠的位置,就用那雙充血得冒着火的雙眼瞅着她。
細看之下,她從他眼裡讀到的又不全是憤怒,還有許多她不太看得明白的複雜光芒。
她再一次緊張得吞下口中唾液,發現自己的心跳也變得不正常,似乎要破口而出。
“商……”她鼓足了勇氣想要跟他打聲招呼,然而話沒有說出來,被他打斷了。
“真髒!”冰冷地丟下一句話,他轉身就走。
在趕來找她的途中,他甚至還想着她紅杏出牆的事情就算了。
他這輩子就沒有見過像他這麼賤的男人,老婆給戴了綠帽子,一天到晚還對那賤女人念念不忘不說,還想着跟她重歸於好。
又聽到這個男人罵自己髒,秋凌央的心還是會生生地疼,像是被鐵錘捶打着心臟一樣的疼。但是現在沒有時間讓她去緩解這些疼痛,緩過神來就趕緊跟了上去。
不管怎麼樣,爲了孩子她必須逃出去。這個男人再怎麼狠,再怎麼無情總不會傷害他的親骨肉吧。
男人走得很快,秋凌央挺着個大肚子本來就不方便了,這時還要加快速度去追他,跑了一小段距離就累得不行。
眼前男人的身影越走越遠,秋凌央又加快了些速度,已經快要突破她身體能承受的極限了。
她離他還有一段距離,男人已經到直升機的軟梯下,他一手拉着軟梯,眼見就要順上梯子往上爬,她就要追不上了。
秋凌央靈機一動,捧着肚子蹲下,發出痛苦的聲音:“痛,好痛,我肚子好痛。”
她在心裡默默地念道:“小渣渣,小小渣,你們不要怪媽媽,媽媽這也是迫不得已。”
果然,男人停住了步子,轉過身來,又大步邁了回來,陰沉着一張臉將她抱了起來。
待他一抱住她,秋凌央就趕緊伸出雙臂也抱纏住他,死死地纏着。現在這個男人是她們母子的救命稻草,她必須得死死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風少。”阿大迎過來。
“車。”商煦風冷冷地丟下一個字。因爲她懷孕的關係,肯定不能坐直升機,所以需要車。
“車已經在外面了。”阿大趕緊引着商煦風往外走,額頭嚇得冷汗直冒,又不知道這一對前夫跟前妻在做什麼?
“去醫院。”上了車,商煦風又吩咐,說出的字少得可憐,冷得讓人背脊發寒。
坐上了他的車,秋凌央想到自己和孩子就安全了,不由得悄悄鬆了一口氣,而後慢慢往旁邊移去,拉開與男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