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凌晨。
季策下了飛機就不見了,雷濤也用自己的門路打聽情況去了,害的蘇槿言在酒店擔心了一夜。
早上天一亮,蘇槿言就迫不及待的出門。
本來想去找季策的,結果看到雷濤剛剛從外面回來,她連忙走過去問,“雷總,你有消息了嗎?”
“不知道!”
雷濤對她有莫名的敵意,再加上找人託關係搞了一夜,心情也不好,黑着臉甩上門,“真不知道阿策帶你來幹嘛的!”
蘇槿言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好像沒的罪過他吧!”
給季策打電話,這次總算通了,說是馬上回來,讓她在房間等。
怕他肚子餓,蘇槿言還特意買了早餐,結果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再打電話過去就關機了。
沒有比聯繫不上更讓人擔心的了,那一刻蘇槿言也顧不上是不是上下級了,跑過去拍雷濤的門,“雷總,我找你有事。”
雷濤用被子蓋住腦袋,也擺脫不了蘇槿言的洪荒之力,“雷總——雷總——”
“你叫魂啊!”
雷濤真的是要瘋了,黑着臉拉開門,“你要幹什麼?能不能讓人安安靜靜的睡一會兒?”
蘇槿言焦急的說:“我打不通四少的電話了,你快看看能不能聯繫到他。”
“他在忙你幹嘛一直煩他?”
雷濤不以爲然的說:“你要是覺得無聊了就去這附近轉轉,反正這些事你也幫不上忙。”
見他要關門,蘇槿言慌忙用腿擋住,兩手推着門說:“四少的手機打不通,我很擔心他,雷總,我們去找他吧!”
雷濤心想這女人真蠢,季策那是什麼人,以他的身手和背景,要擔心也是別人擔心纔對,怎麼可能有事?
“我很累,一會兒還要去海關交涉,你別煩我了。”關上門,世界終於清淨了。
蘇槿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反覆的打季策的電話,甚至還借了酒店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女兒的第六感告訴她,季策肯定出事了。
想起當初在威尼斯遇到的殺手,還有那天在酒店遇到的人,蘇槿言急的都快哭了。
她從酒店跑出來,看着眼前陌生的街景,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人。
很少出門的蘇槿言,突然有種恐懼感,“嗚嗚,四少你到底在哪裡啊!”
聯繫不上季策,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給靳禹傑打電話,“靳醫生,四少不見了,手機關機我找不到他。”
靳禹傑說:“你彆着急,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蘇槿言整理了一下思路,說:“公司的貨被扣了,四少和雷總過來跟海關交涉,早上給四少打電話,他讓我在酒店裡等,可是我等到現在他都沒回來,而且手機也關機了,靳醫生,四少不會出事吧!”
“你先彆着急,事情可能沒你想的那麼糟。”
靳禹傑安慰她說:“你聽我說,那裡你人生地不熟的,不要一個人到處亂跑,你要相信四少的能力,他可能只是有什麼事耽誤了。”
蘇槿言還是很擔心,着急的說:“可是他之前剛剛跟我通過電話,沒說有別的事啊!靳醫生,你說我可不可以報警啊?”
靳禹傑說:“我知道你很擔心四少,不過你要相信他,以他的本事就算是遇到了危險,也一定可以化險爲夷的。”
他不這麼說還好,一說蘇槿言更擔心了,“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就這樣等着什麼都不做嗎?”
“你還不瞭解四少,他的身世和他的過去,遠比你想象中的要複雜,只要他的對手不是姓蕭或者姓季,就肯定不會有問題。”
聽靳禹傑說的這麼肯定,蘇槿言心裡踏實了一點。
事實證明靳禹傑還是很瞭解季策的,蘇槿言焦慮的在酒店等了一天,傍晚的時候突然聽到敲門聲。
看着失蹤快一天的人,蘇槿言哭着撲到他懷裡,“四少,你去哪裡了,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季策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拉着蘇槿言進了房間,然後身體的全部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蘇槿言力氣太小沒接住,結果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四少,你沒事吧!”
蘇槿言還以爲是季策跟她開的一個玩笑,坐起來的時候無意間看到自己的手,五根手指上染着鮮血。
突然意識到這是季策身上的血,蘇槿言慌忙朝季策跑過去,“四少,四少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
季策穿的是黑色外套,腰上的顏色有些深,蘇槿言慢慢伸手摸了一下,一手的血。
四少受傷了,他受傷了!
蘇槿言滿腦子只剩下‘受傷’這兩個字,季策昏迷不醒,她只好給靳禹傑打電話。
聽說季策受傷,靳禹傑一點都不意外,有條不紊的指揮着蘇槿言,“你先把他扶到牀上,脫掉他的衣服看看是什麼傷口。”
“好,我知道了。”
蘇槿言擦乾眼淚,咬着牙把季策扶到牀上,脫掉黑色外套,裡面的白色襯衫上傷口一目瞭然。
“靳醫生,好像是刀傷。”
聽說是刀傷,靳禹傑大大的鬆了口氣,“你先用熱毛巾幫他清洗傷口,然後想辦法搞一些酒精和紗布,如果傷口太深還要先縫針。”
“不行,我不行的!”蘇槿言不知道傷口深不深,那個血肉模糊的地方,她真的沒有勇氣看第二眼。
靳禹傑說:“四少受了傷也要來找你,就說明他很信任你,他在這個世上信任的人不多,你一定不能讓他失望。”
聽到靳禹傑的話,蘇槿言心裡觸動很大。
看着躺在牀上的人,摸着手腕上的木槿花,蘇槿言紅着眼睛說:“好,我試試看。”
動用了自己學霸的頭腦,蘇槿言順利從酒店搞到了需要的東西。
可是傷口清洗之後,看着傷口四周翻出來的血肉,她拿着棉籤的手抖得厲害。
好不容易給傷口消了毒,她拿着針看着那一條裂開的口子,試了幾次都下不去手,最後崩潰的跪在地上大哭。
“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她的哭聲吵醒了昏迷中的人,半闔的眼睛張張合合,有氣
無力的說她,“哭什麼哭,爺還沒死呢!”
見季策醒了,蘇槿言慌忙丟了針,手腳並用的爬到牀邊,“四少,你醒了,你的傷口好深,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行,不能去醫院。”
那些人肯定已經在醫院佈下天羅地網,就等着他自投羅網呢!
季策低頭看了眼腰上的傷口,再大一點手都能伸進去了。
不過看蘇槿言一臉崩潰的表情,讓她把傷口縫起來顯然是不可能的,“算了,這點小傷死不了人,把紗布拿過來。”
季策想坐起來,可是因爲傷口沒東西止血,他一動就開始出血,白色牀單一下子就被染紅了。
蘇槿言站在一旁捂着嘴,眼睛裡的金豆子不停的往下掉,比季策額頭上的冷汗還要多。
最後她默默的把地上的針撿了起來,兩條腿打折顫走過來,“我該怎麼做?針要先消毒嗎?”
雖然害怕,可靳禹傑跟她說過的話還清楚的記得。
可是她拿着針的手抖的跟篩子似的,一副快要暈過去的表情,這要是縫針還不把腸子都給縫上了?
季策抓住她的手說:“寶貝兒,別怕,這傷口就是看着嚇人,跟我以前受的那些傷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我自己可以處理。”
從蘇槿言手裡拿走針,季策的血手在她臉上碰了碰,“害怕的話就轉過身,一會兒就好。”
“不——”
蘇槿言一把抓住季策的手,把他手上的針搶了回來,“我來,我可以的。”
這個女孩兒有時候勇敢的讓人感動。
她扶着季策躺下來,低頭吻了吻他蒼白的嘴脣,“四少,我可以的,對嗎?”
季策含笑的眼睛看着她,“來吧!就當爺這裡是快死豬肉,隨便縫兩針,唰唰唰兩下搞定!”
然而他的話卻沒有逗笑蘇槿言,她的一雙眼睛緊盯着傷口,強迫自己要冷靜,再冷靜!
“啊!”
針扎進去的時候,季策身體不自然的彈了一下,傷口有更多的血流出來,蘇槿言嚇得差點把針掉進傷口。
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縫針,簡直堪比酷刑。
可季策顧不上燒灼撕裂般的疼痛,摸着蘇槿言的臉說:“膽子這麼小,看來回去之後,有必要把你送到庸醫那裡去偷偷師了。”
蘇槿言的眼淚流的很急,她知道拖得時間越久,季策就越痛苦,於是用力咬住嘴脣,“你忍忍,很快就好。”
這一次季策沒有再喊出來,蘇槿言也沒有分心,很快就把傷口縫好了,整整五針。
看到傷口終於不出血了,蘇槿言面色一喜,“四少你看,我……”
擡頭一看,季策腦袋歪在枕頭上,早就疼暈過去了。
蘇槿言顧不上哭,趕緊用熱毛巾把傷口清理乾淨,又用酒精消了一遍毒,然後小心的幫他纏上紗布。
等做好這些事,蘇槿言把血衣和毛巾都藏了起來,然後趴在牀邊守着昏迷不醒的人,“四少,你要趕快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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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