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到有一些絕望,就是在這種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的不諳世事,拿起那把伯萊塔手槍將彈夾彈出,裡面的彈夾是滿的,眼下如果沒有人去救季慕風的話,那麼解救他就只能靠自己這個女流了,剛剛男人的那個樣子印在自己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她看向四周,這附近除了紅綠燈和這個電話亭以外的一切都沒有什麼人造光源了,四周泛着濃霧讓原本應該喧鬧的鋼筋叢林有一些陰森。
把手槍放進了自己兜中,她往商務車走去,雙手握在方向盤的一瞬間,她感覺到有一些疲憊,今天才確認自己的病症,今天才開始吃藥,而到了晚上卻要搖身而變做一個解救季慕風的孤膽英雄,因而她嘆了一口氣,在國外時要是知道自己有位未婚夫已經死了,那她應該就不會回國了吧。
擺擺腦袋,不想去想太多東西,她將車子緩緩地驅動起來,那是一種極其慢的速度,這輛商務車像是一個玩具一樣一卡一卡地,她的心像是被吊在了嗓子眼,開車往地下停車場時的那個大彎道她竟然也花上了一些時間,“哎呀!”就真和一個初學者似得她的動作尤其笨拙。
進入地下停車場,她看見了季慕風安然無恙地在一張桌子前坐着,可這地下停車場裡沒有什麼照明設備唯獨有一根蠟燭搖曳着火花,不過她也放下心來,可持續不斷的慘叫聲還是讓人覺得詭異,有一個人像是被吊着一樣地掛在天花板垂下的一個吊鉤上,她在往那人仔細的一看,那個被吊起的人身後有兩人,一個手上拿着一根鋼筋,一人則是拿着一把塗着紅色油漆的大號扳手,“啪——”地一聲,那大號的扳手猛地甩向那個正吊着的人,那人發出了一聲慘叫,那大號的扳手就這麼往那人的腰上摔去,那個被吊起的人嚥下了一口液體,她能想到應該是血!
忽地季慕風也站了起來,不!應該說是被兩個人舉起似得,隨之季慕風甩了甩手“噗”地一聲悶響,季慕風的側胸位置被猛敲了一擊,她大張着嘴巴,這應該不是什麼商談,這會談的雙方看起來也絕對不是勢均力敵的,“呵”地一聲輕笑在這個昏暗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悠揚起,聽着有些慎人究竟是什麼角色?她好奇起來,她所認識的人裡面應該沒有這麼“肛”的人才是。
她將車子開得越來越近了,迷霧好像也傳進了這地下停車庫裡,她的擋風玻璃起霧了,她看向四周,這裡並沒有太多的車子,可在那些車子的駕駛位乃至車後座上都有坐着幾個人,他們不時將自己的手伸到某個地方,好像是在挖什麼東西隨後往自己嘴巴里送,那好像是一種白色的顆粒物質,她感覺震驚,這裡的人難道說是把這一場虐待當作了電影來看了。
季慕風的側邊正好有一個位置,好像也是因爲這裡昏暗的原因,蘇夏沒有開車燈,這次的倒車算是稍微麻利了一點,她又猛地一瞥那被吊着的人,只有一根蠟燭的陰暗空間中她看見了那一隻看起來讓人害怕的如狼眼眸可好像是有一些柔和,她張開嘴巴輕輕的念出自己心裡想着的那個編輯的名字:“張翰?”也不是念出,這裡太過壓抑了,也就是做出了一個口型而已,然而編輯是看不到的。
可是,這輛商務車是張翰和自己一起去車市裡挑選的!
隨即視線之中的季慕風將自己的手擡上了桌面上,就現在來說,可能意味着這男人打算開始談論事情了,她的內心糾結着,因爲對自己最好的兩個男人都在自己眼前,可她並不能確保自己真的能做得了這“孤膽英雄”。
對於曾經有進過幾次靶場的蘇夏來說,要準確打向靶心的話一個可能很容易,可眼下自己好像得解決五個人,也難保這五個人不是同樣帶着槍,而且一開槍就意味着她殺人了,能不能過去“殺人”這個坎也是難說,她左思右想打算再確認一番這部手槍的保險到底打開了沒有,就在這時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說出:“那麼我們開始吧!”
……
那個白化病人就在自己眼前,那雙帶着皮手套的手依舊插在兩腿之間,在自己儀式性的說完那麼一句以後,這個白化病人輕笑了一聲嘟噥道:“我就是很不喜歡你們這種大人物的做派,說話好像一套一套的,但其實說白了就是虛僞!”季慕風一皺眉,好像自己並沒有講出這個人樂意聽的話,也看出這個像是審查自己的病人的智商真就不怎麼高。
白化病是以後總有如缺少沒種遺傳物質引起的疾病,經常發生在近親結婚的人羣中,缺乏黑色素是一說,這類人的智商一般都像是受限似得,大腦正常發育的人較少,因爲和其他人的不一樣,多有一些心理疾病,可季慕風眼前這位病人好像還很得意自己有這幅讓人看起來反胃的相貌,“季家大少爺,就叫我白大人吧!”說完這人嗤嗤地笑起來。
笑聲發出的同時,這人將自己的嘴巴也露出了,那白化病人身上像是將所有的遺傳病都賦予自己一身一樣,那嘴巴是三瓣的,笑起來白大人的嘴巴是透風的,露出了兩塊白色的大板牙看來這位病人的衛生工作還是有做的。
“那麼,白大人,我們應該從怎麼說……”季慕風纔開口,這人將手掌擡起好像不是很滿意自己的這一提議一樣,季慕風準備進行問答式的對話,不時往周圍看着,那些坐在車子裡的“觀衆”難保不是和紅義會一夥的,這麼說他們想逃出去的話,他必然得拿出一些白大人想知道的事情或者說賣上幾個關子好騙騙這人,讓這人有種可能兩人還會再一次會面的錯覺。
“季先生,我們先來說說聊天機制吧!”
說着這人將兩手從那兩腿之間拿出來,是一把老式毛瑟手槍,又是和威脅一樣地將槍口對着自己的眉間,可那隻死氣沉沉的眼睛告訴自己:自己絕對不會輕易離開這裡,或者說他可能就會死在這裡,“會長讓我從你這裡弄出一點好玩的消息,然後視情況決定是不是直接殺了你還是打斷你的腿讓你不會參與到兩個星期的那件事情中去,”說着那人將一隻手豎着像是要捂住自己的嘴,浮誇地表現出好像自己說錯話的樣子。
“當然這也是劇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