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去的第一件事情,觀察環境,季慕風的目光快而銳利,視察辦公室的環境,很大,但是一點都不空曠,到處安放的博古架擺滿了古老的物件,看不出隱藏了什麼人,但是這個辦公室裡到處都是可以隱藏人的地方,巨大的花瓶裡養的綠蘿和羅漢松足夠掩藏住一人的身形。
既然蘇白背對着他們,張翰也就毫不顧忌的四處掃着這個房間,盤算着博古架後面可以藏多少個人,房間裡到處都是的花瓶背後又藏着多少個人,他們衝出來的時候,自己和張翰如何分配。
蘇白背對着他們坐在辦公桌的後面,他們剛進門,只能看到一個椅子背,椅子頂端蘇白露出一個頭。面具的扣帶綁在頭的後面。蘇白的前面就是萬家燈火,閃耀着無數的光怪陸離,不遠處的的廣告牌還是不斷變換着顏色。全部被蘇白銀色的面具所反射。
蘇白手裡一隻沒了水的鋼筆,在手裡上下翻轉,鋼筆的鼻頭很尖,蘇白呵呵一笑:“兩位真是稀客啊稀客,這棟大樓裡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姓季的。”
誰會傻到踏入仇家額大門呢,所以沒有一個姓季的會主動踏入這棟大樓。蘇白正在思考如何對付這兩個人,既然都進來了,雙方作爲敵人,總要遵守敵人的職業素養,總不能四肢健全的出去。蘇白又想想,這個季慕風好歹也是自己的妹夫,要是缺個胳膊少個腿,自己妹妹不得心疼死啊。
真是糾結,蘇白的腦門子疼。
張翰今天來這裡,只是作爲季慕風的幫手,話還是由季慕風來說,他主動閉了嘴。
“蘇白先生。你好,我是季慕風。”
“張翰。蘇白先生晚上好。”
蘇白腳在地上一用力,椅子就轉了回來,面對着來人,銀色的面具吸引了眼球,不禁讓人想象,面具之下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張臉,是太美還是太醜。估計是太醜吧,美的人總喜歡將美展現出來讓人觀賞,然而太醜的人總是無法忍受人們的指指點點。
“季先生,難得見到你一次,你可是這個城市最有錢的人啊,你可知道,你的先輩沒有一個人會主動進去我的這扇大門,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進了我的大門。”聲音從面具裡傳出,帶着沉悶,而蘇白有努力將自己的話語通過無比戲謔的輕鬆的口氣說出,不免有些不倫不類。
“還有張大公子,不是聽說你當編輯整天看小說去了麼?怎麼樣,是都市言情還是飛天玄幻,這些年小說看的不少吧,今天是來給我講故事的麼?老說說,今天是打算說什麼題材的小說。”
這個男人,一說話就有着讓人拍死的衝動,還不能拍死的那種。可他兩既然決定了來求蘇白,那裡會爲一兩句話而生氣呢。而且,生氣的後果,就是他們被紅義會的保鏢的子彈打成馬蜂窩,這個後果太過於慘烈。
“蘇白先生,我們今天來有事情找你商量一下。”季慕風站立的很直,如同南方地區一年四季都很茂盛的直杆桉,即使是求人,他也不願意彎腰,蘇白這樣的人,會因爲你的彎腰而答應你的要求麼,不會的。除非他真的想答應你,不然將你的命給他,他無動於衷。
“我怎麼忘記請客人坐下來了,你們坐,哪兒有沙發。”蘇白指了指紅色的真皮沙發:“我這沙發可柔軟了,從意大利進口的,可柔軟了,你們坐下試試,夥計,給客人倒杯茶,哦,忘記問了,你們是要茶水還是要果汁。”
“都可以。”季慕風和張翰坐下了,這場談判需要的時間可能很久,站着比坐着要累。
“那就要白開水吧。”
夥計屁顛屁顛的去了,給兩位客人到白開水去。
白開水就白開水,總比沒有的好吧。張翰是有點口渴了。
蘇白早就注意到了季慕風頭上過的跟個木乃伊一樣,腦袋都開了還趕着趟來找他:“季先生,你這腦袋是怎麼了?被誰給開了瓢,包的跟個木乃伊一樣。你可別說是我們家保鏢乾的啊,我們家保鏢可有禮貌了,絕對幹不出這事。你看看你這包紮的手法,那麼拙劣,還不如我的,醜的要命,要不要解了讓我們家秘書重新包一個。”
張翰仔細打量了自己包紮的傷口,真的有那麼難看麼,他覺得還不錯,能給傷口止血防菌不就好了麼,一個大男人還管什麼好看不好看。不過這麼一說,張翰就對自己包紮的手法產生了懷疑,是不是真的那麼難看啊。左右仔細看看,其實還可以。
今晚都遇到了些什麼人吶,先是遇到了一個傻不拉唧的蘇萬山,傻不拉唧就把自己車給撞了,傻不拉唧拖着自己去醫院,現在還遇到了沒說過一句正常話的蘇白,什麼時候纔可以進入正題啊。
“今晚出了一點事故,一個小車禍,不過還好。”
蘇白心裡暗自說,怎麼就沒把你給撞死呢。不行,死了妹妹就沒有老公了,蘇白又開始糾結起來。
“真是世界上最大的悲哀,誰敢撞我們的季少爺,大晚上開車也不注意一點,要不就直接車毀人亡,這麼點小傷算什麼事情啊。”
張翰倒吸一口氣,感覺身邊的季慕風一直維持着同樣的坐姿,連呼吸都沒有變過。這枚見過蘇白這麼罵人罵的真麼直接的,真是活久見。季慕風會怎麼反擊呢,是冷冷的反擊還是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
“蘇白先生,今天來找你,其實是有事要和你商量。”繼續和蘇白打哈哈下去,估計明天早上都沒有辦法說起他的要求,所以季慕風決定直接進入正題。
“你竟然有事找我,你以爲我這裡是哪裡,不怕我把你們兩個從我這棟大樓的最頂層直接丟出去麼?敢來找我商量,實在在勇氣可嘉。”
蘇白拍拍手。
“蘇白先生,殺了我你覺得季家會無動於衷麼,紅義會雖然隻手遮天,我們季家也不是吃素的,打起來誰敗誰傷都不一定。我今天敢來找你,自然有從這裡走出去的能力。”紅義會雖然保衛嚴密,但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無論是多麼嚴密的保衛也有破綻,很久之前,季慕風就研究過這棟大樓的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