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晨只是挑眉,杯子裡的水順着他手的轉動而轉動,“混混,可以爲了金錢做出任何事,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利用的人。”
“江越,派人去查一查,蘇年和哪些人有仇?”莫寒晨低沉着聲音,眉頭皺起,如果真的有幕後黑手的話,這麼高超的安排,絕對不可能留下這麼大的漏洞,那麼他們也根本不可能抓住這羣人!
“是。”
江越恭敬地應了一聲,而後轉身離開辦公室。看着江越離開的背影,莫寒晨眉頭緊蹙,他還是想不清楚,蘇年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才惹來了這樣的復仇。
灰色西裝的男子恭敬地請示,“那羣人已經被送往警察局,我們是不是需要做出什麼行動?”
莫寒晨緩緩點燃手中的煙,目光帶着微微的冷意,“派人盯着警察局,一旦有任何消息都要回報,同時,通知我們的人注意一下,防止他們消滅證據。”領袖般的氣勢在這一刻不由自主的爆發開來,房間裡所有的人都恭敬地低下頭。
“是。”
衆人準備離開,手剛剛接觸到門的把手時候,莫寒晨淡淡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帶着不容置喙的氣勢,“忘了說,務必給我問出那個被他們劫持的人的位置。而且,這一次絕對有幕後兇手,所有的消息全部給我上報。”
“是。”
所有人都離開辦公室之後,男人目光帶着讓人難以琢磨的味道,修長的手指拉開了辦公室的抽屜,裡面安安靜靜地躺着他從拍賣場花兩千萬買回來的戒指。
一生一世的愛戀。
當初莫寒晨拍下這個的原因之一,是他很喜歡這個名字。僅此而已。
“寒晨哥。”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穿着火紅色大衣的譚思蔓走了進來,嘴角掛着妖嬈的笑容,目光中的寒冰似乎只在看見莫寒晨的時候,才緩緩消融。
莫寒晨沉默着將抽屜關上,低沉着聲音,“你來做什麼?”似乎面對的是一個陌生人一般,絲毫不客氣。
譚思蔓毫不在意,將手中的一幅畫遞到坐着的男人面前,語氣活潑得像個孩子,“寒晨哥,我爺爺今天翻出了這張畫,是他的父親和你爺爺的父親共同畫的呢,老古董了。我想,如果莫奶奶看到這個,她應該會開心,所以纏着爺爺把它要了過來。”
莫寒晨接過話,目光沉靜的打量着譚思蔓,似乎想要看出她到底是什麼目的。
譚思蔓只是委屈地咬着嘴脣,“寒晨哥,我只是想着,莫奶奶開心的話,身體就可以更快的恢復了……”目光澄澈如水地看着莫寒晨,反倒讓男人對自己的想法感到一絲絲愧疚。
“那謝謝你了……”莫寒晨接過女孩遞過來的畫放在一邊,語氣淡淡的,“如果沒有別的事,譚小姐就先回去吧,我還有公事要忙。”
聽着莫寒晨疏離的話,女子委屈地抽了下鼻子,卻沒有離開的打算,語氣悶悶地,“據說這幅畫,兩個老人曾經約定,說以後如果有什麼生死之仇,一方必須要護住另一方一次。”女子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真不知道先輩們的思維都是怎麼想的,什麼叫做護住對方一次。”
莫寒晨緩緩擡了眼,看着眼前的女子,語氣裡帶着細微的思索。
譚思蔓張張嘴,還想要說什麼,忽然江越走了進來,低頭,語氣恭敬,“莫總,下午例會已經準備就緒,所有人員都已經到位,請您過去講話。”
莫寒晨點頭,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跟着江越離開了,氣得譚思蔓在他身後一直跺腳。
許久,看不見莫寒晨的時候,女人塗抹着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撫摸着那幅畫,眼神滿是淡漠,那約定,她從來都看不上眼,不過是,用來提醒一下莫寒晨,他們有着世家之交。
只是沒有想到,莫寒晨竟然如此不在乎,竟然隨意將老一輩的畫作放在桌上。
只是她不知道的事,她所有的動作,都被總裁辦公室某處不起眼的攝像頭,錄了下來。
晚上,莫宅。
莫寒晨
拿着下午女子放在他桌上的畫作,走進了奶奶的臥室。
奶奶和莫夫人正坐在牀上聊天,莫夫人手裡拿着繡花針和布料。莫家到現在還在用手帕,而手帕,莫夫人總覺得外面人做的不乾淨,就自己在家裡閒着的時候做一做。
“寒晨回來了……”莫夫人回頭看見進來的男子,轉頭微笑着跟牀上半躺着的老人說道。
老人眼神彎彎地,看起來心情很好,“寒晨,過來坐。”說着拍拍身邊的位置。
莫寒晨順從地走到老人邊上,將手中的畫遞給老人,“奶奶,這個畫您看看您認識麼?”莫夫人目光詫異地看了眼莫寒晨,這幅畫看得出來有些年份了,宣紙微微泛黃,畫作被裝裱進一個玻璃的外殼裡,看樣子是被人很好的保護着。
老人接過畫,只一眼,眸子裡滿是驚訝,“你從哪裡拿到它的?”
“譚家。奶奶認識這幅畫?”莫寒晨微微有些詫異,畫作相似的很多,怎麼老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老人微微撫摸着玻璃框,“這畫的角落,有着父親的簽名,很好辨認。”果然,在宣紙泛黃的地方,隱隱約約還可以看見暗白色的人名。
“這畫是老太爺和譚氏集團的老太爺一起畫的?據說這幅畫之後,他們有個約定,叫做雙方生死之仇,一方護住對方一次。”莫寒晨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莫夫人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眸子裡滿是疑惑。
莫老夫人無比懷念地摸着手中的畫,語氣裡有着說不出的思念,“這畫,的確是老太爺當初和譚家的老太爺一起畫的,不過當時的約定,並不是這樣。”
莫寒晨認真地看着老人,老人緩緩開口,“約定是,只要一方遇難,對方必須無條件幫助其脫離一次危險。當初兩個老人關係很好,不希望後代結仇才這樣做的。我當時嫁到莫家,父親特別歡喜我,所以這些事他也沒有瞞着我。”
老夫人似乎回憶到了當年的事情,目光裡滿滿都是思念,手上撫摸着畫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