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兮不由一怔,不明白爲何會憑空冒出這麼一個人,不由得眸光一黯。
“對不起,我有事,所以……”
“這個時候,說有事,小姐這恐怕是您的藉口吧?”透過男子的蝴蝶面具,艾兮看到他狡黠一笑,眸光裡帶着戲謔成分。
艾兮不由得皺了皺眉。
恰在這時,透過人羣的縫隙,沐落奶奶低頭着,好像在焦急地尋找着什麼。
艾兮好像遺忘了戴蝴蝶面具的人還在旁邊,徑直往沐落奶奶的方向走去,身後的男子,眸光深邃,牢牢將艾兮鎖在幽深的眸光之中。
人羣中,艾兮一襲紅裙,如瀑的長髮盤在腦後,額前有幾縷頭髮調皮地垂在臉龐,更顯得氣質高雅端莊。
面具男子站在後面,並沒有因爲艾兮的離去而惱怒,反而深邃的眸了裡多了幾分把玩的意味。
“奶奶,你怎麼了?”艾兮走到沐落奶奶旁邊,關心地問。
“哎,剛纔人多,我的花鏡找不到了……”沐落奶奶聽出艾兮的聲音,這才坐直了身子。
要知道,沐落奶奶離開眼鏡,是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的呀。
“奶奶,你先坐着,我幫你找。”艾兮一邊安慰着沐落奶奶,一邊低頭尋找老花鏡,可是人實在太多了,艾兮低下頭去,只看到一雙雙腳來來去去,女人的高跟鞋伴着男人的亮皮鞋,在她的眼前閃來閃去,艾兮不由得眼角一抽,這花鏡上哪找去啊。
就在她依舊將目光定位在地面時,這時頭頂上傳來了一男子幽雅富有磁性的聲音,“這位小姐,你是不是在尋找這個?”
艾兮蹲在那裡,擡起頭來,赫然發現一雙修長的手上正託着沐奶奶的老花鏡!
失落的眸子裡燃起了喜悅,艾兮急忙直起身子,伸手去拿老花鏡,可是當眸光觸及到男子的面孔時,手不自覺得停在了空中。
只見該男了戴着一個蝴蝶面具,深邃的眸子裡帶着幾分戲謔。
“怎麼是你?”艾兮不由得蹙眉。
“那麼小姐希望是誰呢?”
“……”艾兮一時語噎,索性
不理他,拿過他手上的老花鏡,轉身往洗漱間走去……
艾兮洗過眼鏡,拿起雪白的紙巾一邊擦拭一邊往沐奶奶身邊走去,遠遠的,就看到沐奶奶與蝴蝶面具男子相談甚歡。
她的腳步不由得放慢了許多,眉宇微蹙,忽然覺得這個男子有幾分熟悉,但是究竟是誰,她一時又想不起。
“沐奶奶,您的花鏡。”艾兮笑着擦拭一新的花鏡戴在了沐奶奶的耳朵上,笑着說,“奶奶,看清楚了嗎?”
“清楚,太清楚了……”沐奶奶笑着說,“以寒,這個小夥子太好了,說話特別風趣幽默,來,你們認識一下。”
沐奶奶一邊說,一邊指着旁邊的蝴蝶面具男子。
“呃……”艾兮望着面前的男子,在沐奶奶的注視下,硬生生擠出了迷人的笑容。
“你好,蕭小姐。”男子伸出右手,他有着一雙音樂家的手,白皙修長。
艾兮微微一笑,轉身對沐奶奶說:“沐奶奶,你怎麼一個人呢?沒有人陪您嗎?”
男子眸光一閃,停在空氣中的手指慢慢垂下,悠閒地插進口袋裡。
“她去給我拿東西了,一會兒就回來,你們快去跳舞吧。”沐奶奶催促着。
艾兮看了一眼男子,笑着說:“您去跳舞吧,我在這陪沐奶奶。”
“哦,我這會兒正好也不想跳舞,我等你。”男子眸光微閃,笑容在脣角漾開,露出潔白的牙齒。
“沐奶奶,沐落有沒有跟您打電話,他走了一個星期了……”
“打了,天天打,記掛着我這老婆子,對了,他說玲瓏的腳扭了,沒事吧?”
“問題不大,還好只是皮外傷,如果傷到骨頭就麻煩了……”
“那就好,出門在外,還好他們兩個人,相互有個照應……”
說話間,小溪拿着披肩走了過來,看到艾兮,小溪微微一笑,隨即扶起沐奶奶。
“以寒,去跳舞吧,別讓這位年青人再等了……”沐奶奶微微一笑,在小溪的攙扶下,往樓上走去。
直到沐奶奶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艾兮方
才收回目光,轉身欲要離開,驀然發現蝴蝶面具的男子正在身旁笑容滿面地望着她。
艾兮不由得蹙了蹙眉,“你……還有事嗎?”
“當然啦,您還沒有陪我跳舞呢。”男子的語氣裡帶着一絲慵懶和理直氣壯。
“呃……我好像沒有答應你吧,並且我還有事,恕不相陪了……”艾兮說着,轉身欲走。
“哎——你這樣,可就有些不好了吧,剛纔老人家都說了,讓我們去跳舞呢,可是你轉眼就……”男子笑容狡黠,眸光幽深。
艾兮忽然覺得面前的男子很像一個人,不,不是像,應該就是!
“你是——陳陽?”艾兮用手指着他,大睜着眼睛,緊盯着面前的男子,十分肯定地說。“你別不承認,你就是陳陽!”
“蕭小姐,你……”
“啊——陳先生,您是陳先生啊——”陳陽沒來得及解釋,旁邊一個戴着狐狸面具的妖冶女子擠了過來,橫亙在兩個人的中間。
“呃……”陳陽一頭霧水,“你是……”
“救命恩人,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古木玲啊!……”古木玲一邊說一邊摘下面具,露出了濃妝豔抹的臉龐。
“哦,古木小姐啊,你好——”陳陽微微一笑,眸光卻不由得越過古木玲,看向後面的艾兮。
艾兮眸光一閃,對着陳陽扮了一個鬼臉,同進搖了搖手,轉身往門外走去。
“哎——”陳陽想追過去,可是古木玲卻一把捉住了他,深情地望着他,嬌聲說道:“陳先生,我們一起跳舞,好嗎?”
古木玲的身體軟綿綿地靠在陳陽身上,陳陽淡淡一笑,修長的臂環過她的腰肢,慢慢步入了舞池,古木玲貼在他健壯的胸膛,微微一笑。
艾兮推開門走了出去,門由於外力,不停地來回轉動,陳陽的眸光越過人羣,落在不斷旋轉的門上。
陡然之間,陳陽的心裡涌起無邊的寂寞與空虛,在這歡樂喧囂的場合裡,他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孤單冷清。
他就是隔在玻璃窗裡孤獨的孩子,而窗外,燈光閃爍,一片繁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