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這是檯燈呀。”莫寒晨溫柔地說道。
“我本想買機器貓的,讓他們時刻守着你們,可是店裡沒有,只有先這樣了,等我回去後,馬上命人去訂做。”莫寒晨說的雲淡風清,艾兮卻聽得心潮澎湃。
機器貓,有太多的回憶了,如果機器貓只是一個動畫片時,那它對於艾兮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但是現在,機器貓對於她來說,卻代表着另一種意義。
因爲他曾經說過,看到這個機器貓要像看到他一樣,他願意做一輩子自己的機器貓。
可是如今,那些話語都隨着時間流走了,她的機器貓還是她的嗎?那個機器貓是不是還想再次做機器貓,一生一世陪着她?
如今時過境遷,但是在這樣一個潤物細無聲夜裡,艾兮還是被感動了。
莫寒晨的眼睛依舊那麼深邃,讓人猜測不透,可是卻有一種光芒,令她不自覺地沉淪。
艾兮哄雨曦睡着,來到了雨晨的門口,透過房門半掩的縫隙,艾兮看到莫寒晨正撐着手臂半躺在牀頭,手裡捧着一本童話書,用標準的語音給雨晨讀着睡美人。
聽着優美動聽的聲音,艾兮不由得沉醉了,他的聲音依舊那麼動聽,就好像是美麗的琴音,似高山流水,潺潺流動。
“叔叔,早上我醒來時,你一定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好嗎?”睡意朦朧的雨晨,喃喃地說。
“好的,叔叔一定爭取第一個出現在你的面前,好不好?”
“好的。咱們拉勾。”說着,雨晨伸出小指,和莫寒晨的手指握在一起。
透過縫隙,艾兮看到莫寒晨竟然流淚了,艾兮趕緊悄悄地離開了房門,來到了樓下。
窗外,風捲着樹枝,一陣狂嘯,閃電彷彿將天空撕裂了一道口子,大雨傾盆而下,寂靜的夜色裡,艾兮能聽到大雨敲打着窗子的聲音,滴答滴答,那麼清晰,彷彿敲打在自己的心上。
艾兮嘆了口氣,對面牆壁上,投下她放大的身影。
“雨曦睡着了?”莫寒晨沙啞地聲音傳來,艾兮不由得
一怔。
這個聲音是那麼熟悉,那麼溫柔,她不由得輕輕闔上雙眸,再次睜開時,眼睛裡又恢復了剛纔的一片平靜。
“是的。睡着了……”艾兮回眸,望着莫寒晨的臉龐。
微弱的燈光下,將莫寒晨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彷彿都沿伸到天花板上。
躲開莫寒晨溫熱的眸光,艾兮站起身來說:“你在沙發上將就一晚吧,我去給你拿毯子。”艾兮淡淡地說,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好的。”莫寒晨淡淡一笑,他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臂隨意在沙發背上一搭,表情有些疲乏。
和孩子們玩了一下午,他的確是感覺到有些累了,再一次他也確信自己不再年輕。
“這牀被子你蓋吧,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艾兮淡淡地說完,然後慢慢往樓上走去。
突然,一個閃電,劃破了天空,照在艾兮的身上,是那麼的明亮,莫寒晨突然跑了過去,從背後緊緊擁住艾兮。
“兮兮——”他輕聲呢喃。
“放開我。”艾兮聲音冷淡,沒有半點的溫情,可是莫寒晨依舊緊緊擁着她,將自己的頭放在她的脖頸,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令他着迷,令他沉淪。
“對不起,我無法控制我自己,我不能,我不能自已——”莫寒晨緊緊擁着她,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耳邊縈繞……
“天色不早了,我要去睡了……”艾兮努力保持鎮靜,她一直提醒着自己,一定要清醒,不要沉淪不要!
就在這時,莫寒晨的手機響了起來,輕快的音樂透過薄薄的機身,聲音更加悠揚而急切。
“喂,白芷,有什麼事嗎?”
“寒晨,你怎麼還沒有回來,這樣的雨天,你可要小心啊!……”白芷的聲音溫暖而輕脆,莫寒晨不由得望了一眼艾兮。
因爲這樣寂靜的夜裡,手機儘管沒有在免提,但是僅有幾步遙的艾兮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但是,艾兮始終保持着微笑,心裡,卻一直在嘲笑着自己。
艾兮呀艾兮,你
差一點又要被謊言欺騙,人們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你怎麼就不行呢?你吃了虧,還是不長記性,這是典型的傻啊。
“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跟奶奶說一下,好嗎?”莫寒晨看到艾兮微笑着轉身,一步一步地上樓去,他趕緊掛掉了電話。
白芷放下電話,微笑的表情漸漸凝滯,兩行淚水滑落。
他,終究是不愛自己的,自己,終究是一廂情願。
可是自己還要繼續無怨無悔下去嗎?
窗外,大雨傾盆,扯天扯地,彷彿是誰的眼淚,在夜色裡不停地下着……
“兮兮——”就在艾兮將要走過最後一階臺階時,莫寒晨叫住了她。
“她,不是我的什麼,請你相信我,她只是我的一個好朋友,一個——”
“你沒有必要同我解釋,我只是恨我自己,上過一次當,竟然還要上第二次,這真是一個十足的傻瓜。”
“不,兮兮,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白芷只是我不小心撞倒過的一個女子,我對她——”莫寒晨着急地跑上樓去,想要對艾兮進行解釋。
“不用了,莫總,真的不用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了,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再是從前那個我了……”
艾兮說完,邁過最後一個臺階,向房間走去。
“兮兮,難道你不聽我的解釋,你就這麼輕易的判了我的刑嗎?我是愛你的,如果不愛你,我怎麼會三番五次地來騷擾你,如果不愛你,我怎麼會一次又一次地去找尋你,在Y國,如果不是沐落,我們早就團圓了,是他,是他隱藏了你,是他一次雙一次阻礙我們相聚,他,是一個不可饒恕的人!”
“請你住口,沐落不是你說的,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你孩子口中的沐落爸爸,如果沒有他,雨晨和雨曦就從未體味着有父親的滋味,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在Y國也尋不到親人,如果不是他遇到我,他就不會遇到車禍,就不會失憶!”
艾兮說完,不禁輕聲抽泣起來,淚水肆虐,彷彿窗外的大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