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周公雞?”這是什麼鬼名字?
許沛烯的腦海裡,馬上浮現出一個傳說中頭頂瓜皮帽,身穿皮夾襖的大人物——周扒皮,撅起屁股學雞叫的樣子!
而且,周、公、雞……就像是爲這個家喻戶曉,尖酸刻薄的故事,量身打造的名字!
“什麼公雞母雞的,你這什麼耳朵呀?”周助理以爲她在調侃自己,一張臉憋得彤紅,“是紅心,酒紅色的心。”
儘管他把自己的名字,表達的相當文藝。
但這一次,許沛烯用比方纔更錯愕,更驚訝的目光注視着他,嘴裡還久久的默唸道:紅心,周紅心。原來你叫周紅心……
“你想笑就笑,用不着憋着!”周助理別過頭,頗有自知之明的嘟噥道。
“沒,我沒有想笑你!”許沛烯極力的否認,但她微微抽搐的嘴角,出賣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這名字很好,多樸實啊,挺適合你的。”
“適合?是啊!就和我一樣的原生態。”他一邊自嘲的哼哼,一邊朝許沛烯的身下故意地瞟了一眼,“不過,話說回來。許大小姐,你這樣一直坐在地上,屁股不覺得涼嗎?”
“不涼!”許沛烯條件反射似的一挑柳眉。對於自己的“屁股”從一個大男人的口中吐出來,好像頗感不自在。
“那……你也不嫌髒?”周助理繼續緊緊地盯着她屁股下的一小塊地方,“也不怕蟲子、蟑螂什麼的哈!”
“呀——!”
他話音未落,許沛烯已經大叫一聲,觸電似的從地上跳起來。用實際行動表明了,她不怕髒,不怕涼,獨獨怕小強!
“哪兒,哪兒?它在哪兒呀!沒爬到我身上來吧!”她直接撲到周助理的身上,鴕鳥似的把頭埋進對方懷裡,一邊扭着腰肢,一邊悶聲悶氣地問。
當然……
不會……
爬到她身上!
因爲壓根就沒有什麼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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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他轉移話題的一個藉口。
也是,他把許沛烯從地上喚起來的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
可他萬萬沒想到……
這會兒,好像有“蟑螂”真的爬到他自己的身上了!周助理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只覺得被許沛烯生拉硬拽,貼在一起的體表,更像是有羣浩浩蕩蕩的螞蟻在路過。
這感覺,又酥又麻又癢,很新奇,也很美妙……
連心臟和血液都彷彿跟着一起在蠢蠢欲動,躁熱不安了……
“喂,你們倆鬼鬼祟祟的在哪兒幹嘛呢?”
突然,平地響起一聲吼。
周助理被嚇得渾身一抖,而許沛烯從他懷裡擡起頭,定晴一看。
一個人高馬大,身着制服的中年警察,就站在離他倆不遠的地方,隔着幾輛汽車,用手惡狠狠地指着他們。
“要摟要抱,要親要啃的回家去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對方怒不可遏的教訓道。
那輕蔑和鄙夷的眼神,就像在看兩隻低劣的蟑螂。
這個老古董,她當然知道這裡是警局的停車場,可那又怎麼樣!況且,他們倆也沒像對方說得那樣,做些齷齪事呀!許沛烯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般氣。她推開周助理,怒氣衝衝的就想走上前,和對方理論。67.356
但周助理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接着,息事寧人的衝着她搖了搖頭。
“你拉着我幹嘛?”許沛烯卻不依不饒,“你沒聽到他把咱倆說得有多難聽嗎?”
“人家那是誤會了。”周助理勸解道。
“那他也不能……”許沛烯咬牙切齒地一跺腳。
“算了。”周助理溫言軟語,握緊她胳膊的手滑下去,又趁勢握住了她的手。
就像在用一種無聲方式提醒她,隱忍不僅僅是一種美德,也是身爲淑女應該俱備的氣質。
許沛烯頓時默了。
不是因爲他寓意深遠的眼神,而是因爲兩人緊緊交握在一起的手。
兩種不同的肌膚,觸碰在一起,絕對能產生強烈的對比和巨大的化學反應。
粗礪與光滑,火熱和冰涼……
許沛烯已經完全把眼前的“老古董”和剛纔的小強,拋之腦後了。
“不好意思啊,剛纔跑過去一隻老鼠,她只是被嚇到了。我們馬上就走!”周助理陪着笑臉,彎腰撿起車鑰匙和許沛烯的皮包。
隨後,拉起她,一起朝許家的豪車走去。
這一系列的過程中,他至始至終都沒鬆開過許沛烯的手。
當兩人來到車前,他頗爲紳士的替許沛烯拉開車門,示意她上車時……
“喂,姓周的,你到底要佔我便宜佔到什麼時候?”回過神的許沛烯,絕對就是一隻標準的,以扎人爲樂的刺猥。
“哦。”周助理的臉頰微微一熱,如夢初醒似的鬆開她。
“嘁。”許沛烯口是心非的喏了聲,正要貓腰鑽進車內,聽到周助理的手機第三次響了起來。
她頓時站定,回過頭,看到他拿出手機,瞟了眼來電,臉色霎時一變,不由好奇地問,“誰呀?又是你那位亦正亦邪的大老闆打來的嗎?”
“不是!”
周助理一邊繞過車頭,從另一半鑽進駕駛室,一邊接起電話。
“周紅心,你他媽的到底在哪兒?爲什麼許先生三番四次打你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一個男人爆着粗口的聲音,像炮彈似的在他的耳邊炸裂。
周助理聽出來是絡腮鬍子。所以,他沒有生氣,只是把手機拿離了耳邊回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當然有事,許先生受傷了……”
“你說什麼?”不等對方說完,他便迫不及待的反問道,“你說許先生受傷了。是怎麼受傷的?傷在哪兒?傷得很嚴重嗎?”
絡腮鬍子極其的不耐煩,“你別他媽的給我囉嗦了。快點給我趕過來,最好再多帶點人手來……”
“趕去哪兒?難道你們還在野鴨湖畔的別墅嗎?”
然……
絡腮鬍子根本沒有聽他說完,更沒空回答他的問題,就果斷又快速度的掛斷了他的電話。
“怎麼了?”許沛烯沒有聽全,一知半解地看着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