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的臉色迅速轉冷,彷彿氣勢洶洶朝他們走來的,不是年輕的許攸恆,而是一個糾纏了他一生的勁敵!
“你不是說,就你一個人來的嗎?”monson和嗔怪的瞥了舒蔻一眼。
“我……”舒蔻也沒料到,許攸恆竟會這麼快就追來。
但她卻很清楚許攸恆此番的目的。
“你們最好快點把他妹妹還給他!否則……”以她對許攸恆的瞭解,這男人爲了救煙,大概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吧!
“行了。”和父把剛纔因爲想和她握手,褪下的手套重新又戴起來。
爾後,從下屬手上拿起球杆,不鹹不淡地說,“舒小姐,既然你今天來的目的,不是因爲我,那麼就此告別吧。不要再影響我們父子倆打球。”
這老傢伙,翻起臉來真是和許攸恆如出一轍。舒蔻反感的瞪着他,腳下卻並沒有退縮的意思。
可……
“舒蔻,你還呆在那兒幹什麼!”許攸恆帶着一行下屬,在離他們幾步之遙的地方站定。
聽到這火氣十足的聲音,舒蔻還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她一回頭,看到許攸恆怒目相視。
那模樣,那氣勢,就如同在質疑,爲什麼不聽他的話好好呆在家裡,爲什麼要揹着他一個人偷偷的來見和家父子,尤其是這會兒,爲什麼還不乖乖的給他滾過去!
白癡,槍口對着哪兒呢?!舒蔻剛想邁步上前,向他解釋。
monson和一隻手大咧咧勾住她的肩頭,另一隻手不着痕跡的箍緊了她的胳膊,讓她難以動彈。
“許先生,這裡沒人歡迎你。”他趾高氣揚地一笑,“至於舒蔻,她和我,尤其和我父親,還有些很重要的事需要慢慢交流?”
這話的言下之意,暗指現在正是舒蔻和生父相認的重要時刻。
他們三個是一家人,有着一家人該有的秘密。
至於許攸恆這種外人,能有多遠就自覺的滾多遠吧!
果然,許攸恆一聽,不由惡狠狠地剜了舒蔻一眼。只差沒伸長手,把她從monson和的身邊硬生生的揪開
這個傻男人,又在瞎誤會什麼?
舒蔻扭了扭身體,試圖甩開monson和的手。
難道他一點沒聽到,自己先前對和家父子說的話嗎?難道他就一點兒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爲誰顛簸而來的嗎?
可在許攸恆的眼裡,只有先前踏進草坪那一刻,她和monson和狀似親暱,相依相偎的模樣。
他丟給舒蔻一個“一會兒找你算賬”的眼神,爾後不苟言笑的望着monson和:“姓和的,你用不着跟我拐彎抹角。我妹妹究竟在哪兒?”
說罷,不等對方回答,他又睥睨着和父,“還有你,和先生。都這麼大把年紀了,心裡應該很清楚,你當初愛的那個女人早已經去世。你如今從療養院裡搶走的人,不過是她的女兒。不是她的替身,更不是她!!”
“你……許攸恆,你這是什麼意思?”和父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頓時火了。
“什麼意思,還用我來明說嗎?”許攸恆一挑眉梢。定格在對方臉上的目光,已經變成了一種極端的鄙視和憎惡。
彷彿認定了,對方是因爲放不下當年和母親的一段感情,才大動干戈地劫走了煙。
又彷彿是認定了,對方是個帶着某種畸戀,試圖把感情寄託在煙身上的瘋子。
“呵!”這一聲訕笑,是從和父口中發出來的,“難怪人說,齷齪的人眼裡看到什麼都是齷齪的。許攸恆,看來你不但繼承了你父親的外表,連他齷齪的內心都一併繼承了。”
monson和在一旁,禁不住也笑了:“確實,許攸恆,你這就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67.356
“我父親已經爲你妹妹找到合適的骨髓捐獻者。所以,她現在已經被我們送去國外準備做手術……”他順嘴撒了個小謊。
見舒蔻想開口戳穿自己,連忙又故伎重演,緊緊勾住了她的肩頭。
但許攸恆,此時已經顧不上他的這些小伎倆。
他神情微愕,“你說什麼?你們上哪兒找到的適配的骨髓?還有,你們爲什麼要救煙?”
“呵!”和父又是一聲譏笑,“總之不會像你用些下三濫的手段。”
他頓了頓,略帶同情的瞥了眼舒蔻,才板着面孔繼續說,“把一個好好的姑娘像動物一樣的圈養起來,連同她生的孩子。就爲了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說什麼?”舒蔻捂着嘴,難以置信的低呼一聲。
對方說的……
對方剛纔所說所指的,顯然就是她!
許攸恆兩眼噴火,好像恨不能當衆宰了和家父子。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和父在這場較量裡,輕而易舉就佔了上風,“你當初花錢找到舒蔻,讓她給你生下兩個孩子,不就是想用兩個孩子來拯救你危在旦夕的妹妹,又或者……還想把囤積在你內心多年的怨恨,順便一骨腦的發泄在她身上。”
放你媽的屁!許攸恆雖然沒有開口,但他火星四濺的眼睛裡,幾乎就在向外噴着這句話!
“許攸恆,你……你把孩子送哪兒去了?”舒蔻突然發聲。
悵然若失的臉上,寫滿了對這個男人的懷疑和質問。
“從昨天早上開始,我就再也沒見過初一和除夕。許攸恆,昨兒在醫院,我聽見你和老胡的電話了。你吩咐他,不讓他把孩子的下落告訴我。你說啊,你爲什麼不想讓我知道孩子的下落。你說,你把他們倆送哪兒去了?”舒蔻猛的跳起來,胳膊肘正好杵到monson和的傷口,讓他痛苦的低呼了一聲。
但事情反轉的太快,太讓人猝不及防。
舒蔻壓根顧不上他,一個箭步躥到許攸恆面前,揪着他的襯衫領口大叫,“混蛋,你快說呀!你把兩個孩子送哪兒去了?你想把他們倆怎麼樣?你真的把他們……”
把他們像動物一樣的關進實險室,等着給煙貢獻骨髓去了嗎?
其實,這纔是她真正想拷問許攸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