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甜姐,說道:“儘管,我也感覺有點匪夷所思。”
“但是,逆鱗就是靠着,那一點點賣房子的錢,還有貸款,租賃房屋。”
“讓逆鱗成爲一個,足夠遮天的實業集團。”
李凡好笑的看着,有些震驚的封九兒,搖頭道:“世上沒有遮天術,只有一物降一物。”
“賺錢這種事情,沒有捷徑可言,一靠實力,二靠運氣,三靠努力。”
“你可以把逆鱗,當做是很多人運氣的一種,集體性爆發。”
“刀太鈍,馬太瘦,那就不要與人鬥,先穿襪子後穿鞋,先當孫子後當爺。”
“沒有誰的成功,是不需要勤勞,是不是需要努力,是不需要運氣,是不需要實力,就能一蹴而就的。”
“我們都是凡人,沒有生來就是富二代,沒有穿越,沒有系統,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不是嗎?”
“我連賭術也不會,賭石也不會,古玩撿漏就更不會了,那些小說裡的逆天賺錢技能一個都不會。”
“我就只能,發展發展實業,賺賺錢,這樣子。”
“然後祈禱,以後拿錢砸出一個學術很厲害的博士,研究生出來,能夠給逆鱗帶來什麼核心科技,或者技術。”
“我們才能,和那些,萬億集團,從正面上硬鋼,傾吞天下。”
深深的看了李凡一眼,甜姐說道:“怪不得你能成功,就你這想法,就已經超越很多人太多了。”
“以前我覺得,手底下有幾個出色的模特,名氣大的模特就賺到了。”
“自從跟了你以後,我才明白那句話“青蛙不可語海,夏蟲不可語冰”是一種什麼境界。”
這時候,封九兒無聊的刷手機,忽然就刷到,李凡在天台脫防護服的那段視頻。
頗爲感慨的說道:“你真的,不怕死嗎,如果你死了,就算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麼意義。”
嘆了一口氣,李凡自嘲道:“生命,有那麼珍貴嗎?我曾經給過很多人,也沒見有一個人珍惜啊。”
“我的死活,大概是除了我父母之外,任何人都不會在意的存在。”
知道李凡許是又想起,吉娜那些人,那些破事,甜姐有些不滿的說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總放在心上不累嗎?”
“而且上天不是補償你了嗎?那些失去的,是爲了讓你擁有更多。”
想起吉娜,想起過去的一切,李凡心中嘆道:“我永遠不會原諒,現在也不會多恨。”
“夢已逝,莫相思。”
許是聽過李凡過去的故事,封九兒滿不在乎的說道:“不就是分了幾次手嗎?至於讓你這樣念念不忘。”
輕“哼”一聲,李凡冷嘲道:“是啊,不過是分手,可是當那些人離開我的時候,我覺得那時候的我已經死了。”
看着李凡,封九兒忽然感嘆道:“也不知道該說離開你的那些人可憐呢,還是可恨。”
一隻手,忽然攬住封九兒的肩膀,李凡咧嘴笑道:“看你那麼不把豪車放在眼裡,一定是富二代吧。”
“能夠對幾百萬的東西都那麼不在乎的女人,那家裡的條件得多好。”
“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就衝你這視金錢如糞土的行爲,我覺得賺錢這種事情,還得跟着你家來。”
“喝口湯都餓不死。”
“逆鱗的發展雖然霸道,但是瓶頸太大,根本無法突破。”
“不然,我去你家,跟你爸,學學生意經。”
在李凡的手,搭在肩膀上的那一瞬間,封九兒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都在抗拒。
一股淡淡的殺意,竟然在封九兒的眼神中蔓延。
徐冰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李凡也注意到封九兒雙眸中,那毫無人類情感的灰白。
眼神一轉,李凡輕輕拍了拍封九兒的肩膀說道:“不過,這個世界對誰都充滿着惡意。”
頭轉過來,封九兒看着李凡,有些冰冷的問道:“爲什麼?”
雙手枕在腦後,李凡躺在沙發上,把腿放在桌子上。
房車開的很平穩,放車裡的人感覺不到任何的顛簸,就跟在家裡一樣。
嘆了一口氣,李凡說道:“就比如,我以前經常點外賣,我從來沒見過能夠給我送第二遍外賣的人。”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這個行業在不斷的刷新着新人。”
“這種刷新度,源於大多數人,看不到能滿足幾的工資,不斷的選擇放棄。”
“但依然有源源不斷的人,會選擇加入,選擇嘗試。”
“因爲活着太難了,普通人其實非常的廉價,一無所有的廉價。”
“你以爲你搬一塊磚就有一塊磚的錢,往往你是拿不到的,會被不斷的壓價,甚至於剋扣。”
“反正對於企業少,人多的國度來說,勞動力是最不缺乏的。”
“所以那些企業肆無忌憚的去貪墨,不斷的給人畫餅,把本該你能夠拿到的,也不被允許拿到。”
“上層市場,收割者下層市場。”
“很多企業創始人很厲害吧,但是一旦踏入資本洪流,就已經被人掐着喉嚨。”
“區別不過是,普通人是廉價的韭菜,而那些創始人是下金蛋的母雞。”
“又能生錢,又能殺,湊到一起倒是一盤好菜。”
“人人頭上,其實都懸着一把屠刀,其實人活一世,想清楚自己爲什麼而活很重要。”
“因爲每個人的一生,都註定揹負着太多的東西,你會看到愛情的破碎,看到夫妻的爭吵。”
“爲了孩子,省吃儉用,孩子長大了,不見得就會感恩,還會指責父母的無能,歲月註定充滿滄桑。”
“所以”封九兒有些震驚的問道:“所以,你活着是爲了什麼?”
“是爲了讓自己成爲一個有錢人,還是爲了在幕小顏面前成爲一個英雄,還是爲了流連花叢。”
“還是爲了,別的什麼?”
此刻的封九兒,就像魯迅從閏土口中得知,西瓜竟然有那麼精彩的一生一樣。
世界觀都在發生着巨大的變化,剛纔還殺氣騰騰的雙眼,如今只剩下迷茫。
“我爲了啊。”
李凡的目光看向甜姐,滿眼全是柔情,看向徐冰滿眼全是愛憐,看向封九兒,眼中無盡的溫柔。
微笑道:“我曾經寫過很多的故事,也做個一場又一場噩夢。”
“平凡就是最大的罪,會感受到金錢和權力對你最直接,最無情的壓迫。”
“那種無力,像是在夢中墜向深淵的無數次輪迴。”
“我只是想登上最高的山峰,看到最美的風景。”
“我只是想,心中有佛,可以鎮魔。”
封九兒的眼神低垂,口中喃喃自語:“心中有佛,可以鎮魔,心中有佛,可以鎮魔。”
每個人都有一段故事,有些事讓你變得刀槍不入,有些事讓你變得不堪一擊。
如果你領教過這個世界的殘酷,你就會明白,沒有人會在乎你的落魄,沒有人會在乎你的孤獨。
每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都曾想摘花給神明。
雖然不知道封九兒是以什麼目的出現的,她讓徐冰都爲之忌憚的戰力,顯示着她非同一般。
視百萬豪車如無物,說明在她的身後,有着更爲強大的力量,在支撐着她的一切。
不過在李凡看來,封九兒跟徐冰的相似之處太多了,自然知道這樣的人,如何去一點點的瓦解她的內心。
這個世界上,能夠真正讓一個人從心底動容的,從來不是金錢,也不是愛,而是生死。
看到自己爲幕小顏的那種不顧一切,李凡知道封九兒動容了。
等甜姐,工作完後,李凡走到甜姐背後,幫甜姐按摩肩膀,讓封九兒看的忍不住撇撇嘴。
哼道:“都多少女人,還天天想着勾三搭四的。”
“呸,人渣。”
努力憋笑中的甜姐,渾身都在顫抖,氣的李凡狠狠捏了甜姐一下,調侃道:“我感覺你在嘲笑我。”
甜姐的老家,在A省的黃山的一個小山村裡,黃山可比李凡老家的那小太行支脈有名多了。
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名人騷客,都對黃山是推崇備至。
有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之稱。
房車一路上走走停停,除了中途吃飯,休息,基本上一直都是在趕路。
本來還以爲可以在幕小顏她們的家鄉,多玩一會呢。
誰知道發生那樣的事情,能活着出來,就已經是萬幸,哪還敢在那裡玩啊。
況且,現在雖然已經恢復交通,但是像什麼人口聚集的活動,都還是禁止舉辦的。
比如說,電影院了,比如說買票看比賽了。
線下的集體性活動,一律是不準參加和舉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