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眉從包包裡拿出手機,發現是南弦給她打來的微信視頻電話。
不知道爲什麼,她下意識看了慕容昊宇一眼。
“掛了。”慕容昊宇說道,就掛斷了電話。他見月如眉看向他,眼神裡似乎有徵求意見的神情,就示意她接電話。
月如眉點擊連接通話:“南弦。”
“如眉,你現在在哪裡?” 屏幕上的南弦神情擔心。
視頻通話聲音是外放的,南弦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慕容昊宇還是聽得到的。他聞言皺了皺眉,南弦,他憑什麼查月如眉的勤?
月如眉忽然想起來,她下午跟藍蘭說晚上要回去睡,但如今快十一點鐘她還沒有回到,卻又不記得跟藍蘭他們講了,難怪南弦打電話來問了。
“我在……”月如眉此時忽然感覺挺尷尬的。現在這麼晚了,她和慕容昊宇同處一室。雖然此時慕容昊宇並沒有入鏡,但畢竟剛剛跟慕容昊宇差點擦槍走火,她忽然有種彷彿被捉.奸在牀的心虛。
“我在江南別苑。”月如眉不好編謊話,只好實話實說:“來看看房子。” 說完感覺挺尷尬的,這麼晚的時間來看房子聽起來好詭異的。
“江南別苑?” 南弦問道:“你要買房子?”
“沒有,先看看,以後可能來這邊租住。”月如眉告訴他。
對此,南弦沒有說什麼,他轉而問道:“你一個人嗎?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是,不用。”月如眉說道,但她自己有點心虛,沒有說出和慕容昊宇在一起,不知道南弦有沒有猜到。
“好,注意安全。”南弦說道:“有事打我的電話。”
“好的。”月如眉說道:“南弦謝謝你。”
“別客氣。”南弦對着屏幕笑笑,然後才切斷通話。
月如眉結束了通話之後,面對慕容昊宇時,又感覺到了尷尬:她現在是她法律上的妻子,可這麼晚了,尤其是剛剛他們那麼曖昧之後,她和曾經跟她表白的南弦通話……
唉,好尷尬!
看小說裡,別人寫的兩男爭一女的戲碼看起來挺甜的,爲什麼輪到她時,爲什麼感覺那麼尷尬?
“還要多久?”慕容昊宇的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邊。
“啊?”月如眉不知道他說的什麼事情要多久。
慕容昊宇的目光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手機:“還要回味多久。”月如眉聽得出來,他的話語裡的諷刺。
“沒有。”月如眉搖了搖頭,她總不能結束通話後直接撲過去跟他說“繼續”吧?他們還不到這樣的地步。
“還要繼續嗎?”月如眉纔想到“繼續”這個詞,就聽到他問道,又補充:“作業。”
月如眉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直直看着她,此時他的目光裡沒有多少之前的那種曖昧的深邃,反而多了些探究的犀利。
月如眉此時感覺不到之前曖昧的旖旎了,只感覺好尷尬:“還是,不要了吧?”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還繼續,那就真的變成了例行公事的交作業了。
慕容昊宇點了點頭,大步走出了房間。
生氣了?月如眉有點無奈,有點頭疼。
其實,作爲小說作者,她心裡知道,這時候要哄慕容昊宇,直接撲上去抱住他安撫安撫,然後……
可是,她的性格不是這麼外向大膽的類型。所以,只能眼睜睜看着慕容昊宇走出了房間。
慕容昊宇,他這是吃醋了嗎?吃醋,是不是代表着他其實是在乎我的呢?月如眉猜測着:還是,那只是男性的自尊心在作祟?
月如眉走出房間的時候,慕容昊宇正從洗手間裡出來,看得出來,他洗過臉了。
此時的他看起來很冷靜,也有點冷。
“這是兒童房。”慕容昊宇的聲音倒是挺溫和的,他指了指主臥室旁邊的房間:“要進去看看嗎?”
“好。”月如眉走進兒童房,看到裡面佈置成了粉紅色的公主房的模樣。盈盈應該會喜歡這樣的房子。
“怎麼樣?” 慕容昊宇問:“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嗎?”
“我覺得挺好的,”月如眉說道:“改天帶盈盈來看,再問她的意見。”
兒童房比主臥室小得多,月如眉莫名感覺這樣跟慕容昊宇同處一室,顯得房間就更加逼仄了。月如眉感覺不自在,就走出來了。
兩人出來時,月如眉不由自主地又看了一眼主臥室。
想着,以後住進來之後,每天晚上躺到牀上,會不會都會想起剛纔和慕容昊宇差點擦槍走火時的曖昧情形?
現在想想,感覺剛纔的情景似乎有些不真實。月如眉自己寫小說,小說裡女主角和男主角之間往往要經過拉拉手、摟摟腰、親親嘴等一壘二壘三壘的鋪墊,經過了一系列的誤會和解除誤會,心心相印之後,纔會到達最後的全壘打,水到渠成,靈肉結合。
可是,她和慕容昊宇,還沒有經過一壘二壘三壘,剛纔就差一點直接上全壘打了。
要是真的上了全壘打,不知道後面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況?
慕容昊宇會怎麼想?他或許不是很在意吧?畢竟剛纔他說了是“交作業”,或許他認爲只是履行義務?
可是,月如眉自己卻是個保守的人,她總認爲,那樣的事情,應該是在兩情相悅的時候發生而不應該只是履行義務的“交作業”。
慕容昊宇注意到了月如眉回頭看了看主臥室,問道:“怎麼,你想——”
“不,我不想。”月如眉連忙搶答。
“我想……”月如眉聽到慕容昊宇慢悠悠地說道。
“你也不許想。”月如眉立刻截住他的話。她決定了,在慕容昊宇喜歡上她之前,她不要他“交作業。”
慕容昊宇“嘁”笑了一聲:“我是說,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想今晚住在這裡?你想到哪兒去了?”
啊,原來是這樣?月如眉好想捂臉,是她想多了。她尷尬得真想就地埋了自己。
見她尷尬,慕容昊宇卻笑得很開心。在笑過之後,他心情似乎變好了。在回去的路上,月如眉聽到他一直跟着電臺裡播放的音樂哼唱着。
哼着哼着,深夜電臺居然放了《U Make Me Wanna 》。
這首歌簡直有毒!
聽着這首歌,月如眉想起,中學的時候,她英語不好,所以經常聽英文歌曲想提高英語。
暑假的一天,她一邊做家務一邊跟着mp3哼唱這首《U Make Me Wanna 》,她正唱到“Baby we can make sweet love……”,就聽到有人笑出聲,回頭時,看到慕容昊宇不知何時走進了廚房裡,他那次似乎比以往更早從S市到了她外婆家。
她回頭看他:“你笑什麼?”
“你知道make sweet love是什麼意思嗎?”慕容昊宇笑笑地問道。
“不是甜蜜的愛情嗎?”月如眉看過歌詞的,“Baby we can make sweet love”的翻譯是“BABY,我們會有甜蜜的愛情。”
“那make呢?”慕容昊宇又問。
“做……”月如眉說出口時,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當時她那個羞啊,真的恨不得鑽地下去算了。
慕容昊宇則笑得很開心(欠揍),他以前總是這樣,每每逗得她很羞窘,或許很羞惱,他就會笑得很開心(欠揍)。
此時,月如眉靜靜地聽着慕容昊宇跟着電臺哼歌,不打擾他,真希望他不要想起以前與這首歌的相關的事。
然而,慕容昊宇唱完之後,側首看一眼副駕駛座上眼觀鼻鼻觀心刻意減少存在感的月如眉,慢悠悠地說道:“每次聽到這首歌,我就想起……”
“不要說出來!”月如眉截住他的話,她又羞又惱,恨不得去捂住他的嘴巴,她都這麼低調了,他還不肯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