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千年前那場戰爭,那麼相信現在的她已經懂得什麼叫感情。但是由於結果太過於慘烈,讓冥澈雅流落凡間將近千年,當冥王和天帝找到她時發現她已經憔悴不堪且遺忘了許多事。
當然這些事已被冥澈雅徹底遺忘,而知情者也被冥王和天帝下了不得透露的死令。
冥澈雅慢慢在軍營裡漫步者,卻發現了自己不知何時身後多了根尾巴—沉淵。
原來在她出門不久後,沉淵便穿戴好趕上了她。默默的跟在了她的身後,時刻的注意前面紅衣女子的動向。
要知道,整個軍營裡都佈滿了國師對付妖怪的符咒,萬一不小心傷到了怎麼辦?但誰叫他是天生靈體,從小就招妖怪的窺覬呢。
而軍營的士兵們就看見自家王爺穿着一身便衣在軍營裡奇怪的走走停停,是不是命令周圍的士兵將貼好的符咒撕掉,不久後又叫人貼上。
難道他們將領昨晚受的傷並未在身體上,而是腦子?!
冥澈雅看着跟在自己身後的人好像在撕着帖子軍帳上的一個黃色的東西,每次在自己想要看之前就會被那個凡人命令人撕掉,原本有點鬱悶的她終於再一處看到了相同的東西。
於是大步上前撕掉了那個貼着的東西拿在手裡仔細觀看起來。
那是一張寫滿符咒且對付妖怪的紙,就算這樣拿着也能感受到那張符紙所蘊含的的磅礴力量。看來寫這張符紙的人是人間難得的得到高僧!
正聚精會神看着符紙的冥澈雅沒有發現在那個地方全部士兵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而原本正在懊惱沒有阻止她靠近符咒的沉淵也注意到了這一異狀。
軍營靜謐了一陣後,不知誰高吼了一聲“有妖怪,快拿符咒保護王爺”後變得吵鬧起來。
不一會兒,冥澈雅就在沉淵還沒反應過來時被團團圍住。而沉淵就被自己的屬下給保護到了另一邊。
“大膽妖賊,膽敢闖入軍營。速速受死。”快速趕來的焱丹拿着武器對冥澈雅怒目喊道。
同周圍的將士一樣,焱丹在清楚地看見冥澈雅的容貌後失神了片刻。
眼前穿着紅衣的女子此時正拿着符咒一臉冰冷的看着衆人。沒有言語,但還是無法讓人從她身上移開視線。
與此同時,反應過來的沉淵沉着一張臉對一衆將士命令道:“放下你們的武器,快給本王散開。”
一邊說着還一邊推開躺在他面前的韓雲,擡腳向冥澈雅的方向走去。
見到沉淵陰着的臉,韓雲等將士有些心裡發憷,但最終還是紛紛上前阻止他的動作。
王爺怎可如此掉以輕心?難道還不清楚身爲天生靈體的他對修煉的妖怪有怎樣的誘惑麼?還是說,被這個女人的容貌所誘惑?
雖然知道自己的屬下是爲了保護自己。但他心裡更加不願意見到這個爲他而來的人受到傷害。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爲何會這麼在意她。也許是因爲她那句“我
爲你而來”,也許是因爲自從她出現後那抹內心出現的心悸,那抹怎麼也無法磨滅的熟悉感。
就在沉淵因屬下的阻攔要發怒時,就震驚的看見冥澈雅把剛撕下來的符咒重新貼在原位,接着瞬間消失在衆人面前。
衆人驚異的看着那名紅衣女子的行爲,特別是在她將符咒重新貼上小時候後均瞪大了眼睛。
“喂,那不是國師寫下的強有力的降妖符咒麼?怎麼就那麼輕易的撕下來後又重新貼上去!”
“難道是失效了?”
“不可能吧。國師的符咒怎麼可能失效?”
“對啊,對啊。你們還記得前幾天那個蜘蛛精麼?想要進入軍營擄走王爺,結果剛剛踏進這裡就受到符咒的攻擊,結果受了重傷落荒而逃。”
“那是前幾天,也許今天剛好失效呢。”
“這個猜測也不無可能啊。”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時,沉淵就下令:“現在回到你們各自的崗位。”
語畢,衆人噤聲散開,但還是在擔心符咒是否失效的問題。而且剛剛那個結果當天晚上就證明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爲又一個準備來偷襲的妖怪被那些符咒所傷。
見衆人散開,沉淵也轉頭就走,同時鬆了一口氣。
幸好她走了,沒發生什麼事,受到傷害。
不過當日後沉淵瞭解到冥澈雅強悍的能力後,不免爲自己此時的擔心感到好笑和多餘。
沉淵撇下還在擔心那名紅衣女子再次來襲的焱丹等人回到了軍帳,結果意外的看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國師拓跋羨君。且更令他吃驚的是,冥澈雅居然坐在軍帳中央的書案邊,拿出上面其中的一本書正細細的讀着。
屋內靜謐得有些詭異。
由於軍帳內四處放着蓋着蓋子正在燃燒的火盆,所以顯得室內非常溫暖。此時室內安靜得只剩下碳燃燒時發出的“咔擦”聲。
沉淵有些全身僵硬的看着室內莫名的狀況,不知該如何反應。
拓跋羨君坐在軍帳內一邊鋪着厚厚的毛皮上,手裡拿着不知從何處盜來的酒正喝得起勁,左手時不時的撫了撫那長長的白鬍子。如果不是眼神裡充滿着對坐在書案邊正聚精會神看書的冥澈雅的警惕,那他無疑是看起來悠閒異常。
如若是以往見到一個非人的生物出現在自己徒弟的“領地”內,那麼自己肯定二話不說就出手。拓跋羨君摸着自己的鬍子沉吟道,但是那個坐在書案上的女子實力深不可測,現在最好莫要輕舉妄動。
就在拓跋羨君警惕着冥澈雅,沉淵已經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
“師傅,您怎麼來了?而且怎麼沒有人通知我您來了?”沉淵在拓跋羨君身旁隨意坐下,接過他的酒壺爲他倒酒。
拓跋羨君看見若無其事走進軍帳爲自己倒酒,慢慢鬆了一口氣,看來沉淵是沒有發現那個紅衣女子的蹤跡了。但這樣更容易讓那紅衣女子得手。
爲了讓自己徒弟好好活下去,看來自己要好好考慮一下對策了。
“爲師半個月前算出你最近有一死劫,所以趕來幫你度過這一劫。”拓跋羨君喝着徒弟倒的酒慢悠悠的說道,“你現在沒事,看來爲師來之前算的那死劫還未到。”
不過,那紅衣女子不懼怕符咒,悄無聲息的潛入這裡肯定是想要劫走沉淵來助自己修煉。看來自己還真是來對了時候。
但令拓跋羨君沒有想到的是,沉淵的死劫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師傅,您既然來了當然要好生款待。”說完,沉淵就趕緊叫了守在門口的士兵去傳令,今夜提前開慶功宴。
接着,沉淵就放下酒壺扶起拓跋羨君,然後向不遠處準備開宴會的營帳走去。
走出去之前,沉淵悄悄的向坐在軍帳內看着他的冥澈雅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她留在軍帳內,不要外出。接着立馬轉頭,不管她懂沒懂,就跟着師傅出去了、
走出軍帳時,沉淵在暗地裡悄悄鬆了一口氣。幸好師傅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就這樣,在兩師徒各自以爲對方沒有發現冥澈雅的存在,暗地裡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一個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徒弟,一個是爲了保護自己的救命恩人。
看着兩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冥澈雅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剛剛那個凡人出去之前跟自己眨眼睛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之前蔓珠他們說的拋媚眼?但是看着也不像啊,因爲一點兒都不媚。
果然凡人的思想很複雜,完全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什麼。冥澈雅在心裡默嘆。
想了一會兒後無果,冥澈雅就放棄了。接着收回思緒開始津津有味的讀着手中的那本她認爲很有趣的書。
在另一邊的營帳內,將士們按等級坐着。
沉淵坐在首位,他的左下方依次是國師拓跋羨君,衛將軍雲煜,左校尉焱丹;右邊依次是謀士柳清,右校尉韓雲,副將寒仁。
此時大家正開心的、毫無顧忌的高聲談論,爽快的喝着杯中的酒,吃着久違的大餐,有些甚至開始划拳拼酒。還有些慢悠悠的喝着酒欣賞着帳中央舞姬妙曼的身姿。
軍營裡一片歡聲笑語。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慶賀着戰爭的勝利。
坐在首位的沉淵一邊和自己的師傅、將士們喝着酒,一邊偷偷打量着四周。在沒有看見冥澈雅的身影后,悄悄鬆了一口氣。
看來她是看懂了自己的眼神。
結果在他還沒有放鬆多久,就看見一抹紅色的身影自營帳外繞過人羣緩緩向自己走來。那一刻,沉淵眼裡再無他物,心臟不知怎的難受得一陣心悸。
冥澈雅自走入營帳後就發現那個凡人灼熱的眼神,結果等她坐到他身邊後仍舊傻呆呆的望着自己。
這讓她內心一陣煩躁。因爲在很久以前好像也有一個人用這樣的目光望着她,但是自己如今怎麼也記不起那個人的樣貌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