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機大廳外,一輛黑色越野在入口處嘎然停住,從駕駛位上下來的羅秘書,快速打開了後方的車門,將仰倒在後座位上的東方墨扶了出來,馬不停蹄地往VIP侯機室走去。
“總裁,你還行嗎?”看總裁脣色灰白走路蹣跚,羅秘書不免擔憂。
將他的單手搭在自己肩頭,羅秘書能夠感受到他的體溫異於往常,而他身體也在不停地出着冷汗,以至於摸着外衣都能感覺到潮溼。
“沒事,快點走!”東方墨還是堅持要往前走,雖然眼前的事物已經迷糊不清。
遲到已經犯了他的行事大忌了,他怎能再對樺林失約呢,錯就是錯他無可否認,此刻不能再讓她久等。
看着總裁腳步越來越沉重的步伐,羅秘書不禁擔憂這樣的身體能夠登機嗎,又能夠扛過這十幾個小時的行程嗎?
“白女士,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匆匆走過來的經理,恭恭敬敬地再次給樺林遞來一杯茶。
白樺林面無表情地接過杯子,轉身還是放到了身側的茶几上:“不管你們如何處置這位員工,總之以後有我的行程都不想見到她。”
“是是是,您放心。”一旁打了半天招呼的經理主管,一邊擦汗一邊點頭答應。
樺林的意思透露了倆個信息,一是這個員工必須處置,二是以後不想在這裡見到她。
“您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終於平復了樺林的情緒,而那位美女接待也被遣出了貴賓室,事情處理完備經理開始焦急地看着手錶。
“白小姐,要不您給東恆總裁打個電話吧,看他什麼時候能到,飛機還有五分鐘就要關閉機艙門了,過了這個時間,機長怕是不會再同意等候了。”經理的語氣極其地恭敬。
“能不能請你再和機長溝通一次,我怕他五分鐘也趕不過來。”樺林的柳眉一蹙,看着手錶心情再次忐忑。
“這個——”已經是一等再等了,看着這位將VIP特權運用到極致的女人,經理是又怕又無奈。
正想着如何應對,忽聽門外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羅秘書扶着東方墨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
“樺林——”話未講完,東方墨高大的身軀就往前一傾,羅秘書一個沒抓住,眼看着他跌倒在了VIP室的精緻地毯上。
“墨,你怎麼了!”見東方墨趴到在地,樺林冷麗的面龐頓失了光芒,驚慌失措地奔跑過來。
“總裁!”一旁的經理見此情形,也幫着羅秘書一同將總裁扶坐起來。
“他這時怎麼了?”看癱倒在地的東方墨臉色煞白,一摸額頭竟然是滾燙的:“可他昨天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病了呢。
“這兩天總裁一直都不舒服,只是扛着沒說。”一旁的羅秘書解釋道。
“墨,你生病爲什麼不告訴我?”白樺林一臉心疼道,既然身體不舒服那麼他們完全可以更改行程。
竟然生病都不願對她講,這不免讓她有些失落。
轉而又問一旁的羅秘書:“那他剛纔又是去了哪裡?”
“這個!”羅秘書有些遲疑地看向有些不醒人事的東方墨,這個問題他可不好代答:“我也是剛剛纔接到總裁,具體我也是不太清楚。”
羅秘書一向謹言慎行,深知其中奧妙自然不會多言,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可樺林不是一般的女人,見羅秘書如此的含糊其辭,她一下就明白了,心也暗沉到了谷底,她最最不希望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很快,機場上空一陣轟鳴,從N市飛往蘇黎士的飛機終於起航,一道光影劃破長空。
因爲樺林的行李箱已經託運,所以她只得獨自踏上了行程,而東方墨因爲身體原因已經不符合乘機條件,必須即刻送往醫院救治。
坐在頭等艙的樺林看着身邊的空位,不僅是失落還有幾分惶恐,她很清楚東方墨已經知道了發佈會的事故,並且他還是從現場過來的。
她的離開也是一種迴避,否則她也不會選擇獨自離開,她需要冷靜幾天,再決定下步如何運作。
她也不能允許自己的行動一錯再錯,再這樣下去,只怕計劃沒完成就被行事縝密的東方墨發覺了。
機場入口處很快就停了一輛救護車,幾近暈厥的東方墨被醫務人員用擔架擡上了車,伴着一聲長鳴,救護車往市中心醫院疾馳而去。
而圓子那裡,從公司趕來的工作人員帶來了拷貝好的“正版”演示文檔,發佈會正常運行,現場的效果也是出乎意料的成功。
午間休息時分的一場意外,沒有給發佈會帶來太多的影響,卻讓圓子心緒難平。
沒有人知道,剛剛經歷一場劫難的圓子,躲在後場一直處於混亂之中。
雖然,其他同事極力安撫,可是隻有她知道那些圖片就是她本人,也只有她知道這不僅是一場工作失誤,還差點對她將來造成不可泯滅的傷害。
這時一場有預謀的“殺戮”!借她之手來毀自己的名譽。
只是究竟是誰要害她呢?對於差點就要發生的意外,對於此人的作案手段,簡直就是細思極恐!
一個星期後——
早晨,圓子正在辦公室裡處理一張廣告圖,忽然手機鈴聲響了,原來是安倫的電話。
“喂,總裁身體好些了嗎,不是因爲喝了我的酒吧!”電話裡的安倫擔憂地問道。
可是總裁生病,離那次喝酒是隔了好幾天的:“你別瞎操心了,這跟你的酒有什麼關係。”圓子有氣無力道,小手若有似無地敲擊着桌面:“總裁現在情況如何我也不清楚啊!”
想到這個她有些灰心,那次知道他生病,當天就給總裁打電話了,可是總裁就是不接,打給羅秘書也只是告知,他的身體已無大礙,總裁現在需要休息。
很明顯是謝絕了她的關心和探望,她還能如何!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幾個同事都定了那個網站的酒,喝了都出問題了,症狀和總裁是一毛毛一樣,可能是總裁體質夠好,才延遲了發病的時間,你還是去看看他吧。”害怕總裁怪罪的安倫,開始遊說圓子。
“真的!”一說這個
,圓子也緊張了起來,難道還真是他們害總裁生病不成?
“天啦,我還以爲他那天是撞門傷了身體,這麼說來,他之前身體就已不適了?”難怪那天一見總裁過來,就覺着他的臉色就有些不對。
“有可能吧!”電話那頭的安倫也在不停地撓頭,想想還是要鼓勵圓子的,於是俊眉一挑:“小圓子,人家爲了你付出那麼多了,你就不能低個頭去看看他嗎?”
“安倫兄,我有關心他了呀,當天我就給他打電話了,可是他沒接,而他身邊的人也告知不要干擾他休息。”握着電話的圓子,忍不住抓撓自己的髮梢:“你說我該怎麼辦,你說!”
你以爲我不想看他嗎?你以爲我不關心她嗎?我我我,我有苦難言好不好!
“你呀你!”安倫太瞭解圓子的臭脾氣,這個丫頭就是臉皮太薄,於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問你總裁在幫你的時候含糊過麼,在你需要的時候他退縮過麼,他來照顧你的時候預先通知過麼,幫你打掃凌亂‘狗窩’的時候——”
不可否認,他句句都戳中了圓子的淚點,鼻頭不由一陣酸楚。
“人家說不讓你去你就不去了,說不定人家是客氣話呢,你也能當真?你傻呀,你是木頭嗎?那他今天已經回公司上班了,你去看他了嗎?你打電話慰問了嗎?別告訴我他連辦公室都沒讓你進,哼!”
這個安倫一連串說這麼多,都不帶喘的。
“可是安倫兄,我想關係疏遠一點可能對大家都有好處吧,反正也不能在一起,眼不見心不煩!”圓子開始用手摳桌面。
爲什麼每次想要遺忘這個人的時候,他卻總能在她需要的時候及時地出現,讓她的心再起漣漪。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現在好了還多了安倫這個說客,他快成總裁忠實的擁戴者了,這輩子沒讓他當聯合國發言人,簡直可惜了,他這口才簡直絕了。
“疏遠什麼呀,疏遠!就算做不了情侶成不了夫妻,做朋友也得有個禮尚往來吧,人家幫你多少,生病了讓你去看一下關心一下都這麼難。你還是不是“銀”,你還有沒有‘狼心’!”
“安倫,你這個話癆!”一轉眼,圓子快要被他說成“負心漢”了。
“我看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說什麼,誰死要面子了?”被他這話激的,陷在辦公椅裡的圓子“嗖”的一下就伸直了腰。
“說你呢,就是你!你個慫包,想看人家又沒個膽。”越說越亢奮的安倫,這次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開始激怒圓子。
“誰是慫包,我告訴你可別激我,小心我現在就上去,特麼踢了他的辦公室門。”要命啊,這一急國罵還溜出來了。
“唉唉,我還就激你了怎麼滴!你去啊,有種你上去踢了他辦公室的門啊!”一股子的陰陽怪氣撲面而來。
圓子一怒之下就站了起來:“去就去!”小手順勢就暗度斷了電話。
安倫的激將法起了作用,“砰”地一下她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虎虎生威地往電梯口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