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人慈祥的笑道:“賢侄,多虧你救了容兒……,這位……哎呀,原來是謝大人,想不到在此處碰見了大人。”
慕大人身後的幾名大人一同見禮。
謝文笑道:“慕大人不必客氣,既然大家這麼有緣,不如就一起看看這場比試,相信一定會十分精彩。”
銅鐘聲再次響起。
周成海抱拳道:“慕伯父,嫣容小姐,我先去比試,你們的座位在三樓雅座,小武,你領大人及嫣容小姐上去。”
一名隨侍書童應喏道:“是,少爺。”
路遮天一旁道:“周兄只管前去比試,各位大人請隨我來。”
這時,楚天香咯咯笑道:“易師哥,那我也去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你要盡全力喲。”
“還請小師妹手下留情。”
慕嫣容與黃盈盈兩人臉上同時露出奇怪的笑意,易少天干咳了聲,一陣發虛的道:“容兒,盈兒,我比試完了就來找你們。”
慕嫣容溫柔一笑:“快去吧。”
黃盈盈道:“小哇可想你了。”
易少天含笑春風,笑道:“它呢?”
黃盈盈笑道:“藏起來了,等你回來再告訴你。”
易少天向她粉頸望去,只見她們佩戴的靈鏈熠熠生輝,明顯已經滴血認主,他又豈能不知她將小哇藏在哪了。
自己送給她的靈飾項鍊就是一件空間靈器,定然她已經發現了項鍊的妙用。
慕嫣容脈脈含情的道:“易哥哥,你快去了,別耽誤了時辰。”她的聲音楚楚動人,無論何時都會讓易少天怦然心動,頓時令他精神大振神采奕奕。
與衆人告別,易少天便與一旁含笑春風的謝青向考場行去。
當他想起了蕭鈴兒,不禁臉色微變,剛剛忘了提醒盈盈小心此人,他最擔心的是盈盈遇見她,到時難免會有一場惡戰。
賽場還是在原來的地方,梅園的冰雪已被清掃一空,加上旭日升空,頗有春暖花開之意。
考官與各院的先生們早已到場,太白樓上除了觀戰的各院學子,還有玉州城裡的達官貴人,可見這玉州文道大會的榮耀之戰是多麼的隆重。
圍觀的人羣爭先恐後的擁擠着,比昨日人數更多。
周成海剛進入賽場,就見易少天與謝青隨後一同出現,頓時呼喊聲一片,振耳欲聾。
各院學子以及幾大才子的粉絲們齊聲高呼,紛紛想在聲勢上給予壓制。
東臨書院出戰的除了易少天,還有祝東來與文有道,今日比的是書法。
而聖堂書院出戰的是周成海以及謝青、楚天香。
其他各院的學子也早已登場,只是他們頗有打醬油的心態。
楚天香靜坐在長桌前,雙手託着香腮,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考官大人緩緩走上前來,他滿面紅光,雙目炯炯有神,清了清嗓子高聲宣佈道:“這次比賽爲半柱香時間,內容爲默寫書聖王真人的拜仙貼,速度最快,字跡最爲清晰有力,高度還原者取勝。”
此言一出,衆人譁然,書聖王真人的拜仙貼,字字如鬼斧神工,難仿之極,何況是默寫,還要還原度極高,這比臨摹繪畫可要難太多了。
頓時就有許多弟子提出異議,均被考官們駁回,有考生們要拿出字貼借鑑,還有說想要再看一眼的,均被一一批評。
“點香,即刻開始。請所有人保持安靜!”
只見一名考官,將香折去一半,然後點燃。
考生們大多開始下筆,還有人在愁眉苦臉的不知如何下手,也有人直接棄卷。
衆人的目光始終都停留在謝青、周成海、易少天等人身上。
謝青取出一枝晶瑩剔透的玉筆,寧思了片刻,便大袖一揮,舞動起來。
周成海早已寫下一行字,他筆下生花,如行雲流水。
聖堂書院的先生們紛紛點頭稱讚。
東臨書院這邊,文有道與祝東來已經開始動筆,只有易少天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取出酒壺,若無其事的道:“先生,我可以喝酒嗎?”
考官們很是訝異,都開始這麼久了,他竟然還不動筆,這次比的不止是書法效果,還有比拼速度。
聖堂書院周成海一副胸有成竹、勝拳在握的姿態揮灑筆墨,身上發出一股無形的道勢,疾如奔馬浪如海濤,筆尖貼在紙面,字字一氣呵成。
東臨書院的學子們開始焦急起來,他們紛紛在心裡祈禱,學弟胡可領着一般學子開始大聲呼喊助威,希望易少天能夠快些動起筆來。
梅園圍牆上堆滿人頭,高樓之上已然人爲滿患,連綿遊船人影如牆,摩肩接踵舉目眺望,人山人海熱火朝天的關注着今天的比賽。
易少天的鐵粉們此時神色黯然,也開始高喝加油,更多的人表示對他極爲失望。
外圍的賭注押的更大,少數人押在了易少天身上,他們個個提心吊膽,希望能有奇蹟的出現,畢竟昨日易少天一出現便扭轉乾坤,而且押他的賠率高,大多觀衆的緊張神情彷彿比易少天還要着急。
“這易少天真是浪得虛名啊,會不會寫字啊?半天沒動靜。”
“哈哈,不會就滾回去再多練練吧。”
“真是太令人失望了,那邊周成海已經寫了一半多了,他這還沒開始?”
“追是追不上了,我看他多半是發呆裝受傷,或者裝瘋賣傻。”
“我覺的不是,易少天怎麼也算是玉州四公子之首,不能給咱們這麼丟臉吧?我感覺他可能是會裝暈過去。”
“我覺的第一名應該是周成海,你再看那大帥哥謝青,那氣勢,那速度,那眉毛。”
“你能看見他的眉毛麼?別在這瞎說,我覺得他那嘴才性感,再看那聖堂書院大才女楚天香,那個身姿那動作……”
“你們不想活了,竟敢在胡說八道。”
“哎呀,原來是白大少,小生不敢……,求饒求放過!”
“這道歉一點也不走心,給我打。”頓時哎呀連天。
“大少別打臉,說真的我就是從這路過,不小心住了客棧,然後又見人多來湊個熱鬧而已。”
李少白踹了他一腳,說道:“給我一同喊易少天滾出去,易少天必敗!”
“大少,咱們這樣侮辱易公子好嗎?何況您也是東臨書院的人?”
“那又如何,我這水軍是白請的嗎?必須將他吼下去,必須讓他心神不寧,必須讓他當衆出醜,只要他輸,你們所有的費用,我全免了。”
頓時,吶喊聲震天,聖堂書院及其他被東臨書院壓制多年的學子紛紛參與行動,暗地裡呼喊吆喝。
“易少天滾蛋!”
“易少天必敗”
東臨學院的學子不甘示弱,也紛紛揚起橫幅與大旗,一同高呼,“東臨學院必勝,易少天必贏!”
整個太白樓全是兩軍之聲,易少天的名字響徹長空。
忽然,一個清脆爽朗聲音道:“罵人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畢竟被壓制了這麼多年,心裡惡氣難出。如若沒有奪妻之恨或者殺父之仇,又豈能罵得如此激烈?我們不如看看誰的罵聲最大?”聲音響徹長空,如雷貫耳,但卻又不知是何人所發。
頓時,罵聲戛然而止。
易少天此時氣定神閒,彷彿與世隔絕一般,但他的內心是煩亂的,他的精神識海與內丹力道僅僅恢復三成,他需要喝一口酒,藉助突升的力量來發揮出最大水平,才方有機會勝出。
考官們商議,好像也沒有規定不能喝酒,所以也未加阻攔。
易少天輕輕抿了一小口,開始閉目養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