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洛克島作爲帝國東海紐霍芬行省的首府,它的自然地理條件當然是得天獨厚。
這個帝國東海第一大島,在百年前還是海外的一座無人島,只是帝國海軍艦隊把這裡當做一個出海遠航的中轉站,在這裡可以補充淡水等物資,在這裡修建了一個小型軍港。
希洛克島的面積有六千平方公里——這是羅蘭帝國官方圖冊的數字。與其說它是一個島嶼,不如說它是一塊孤懸海外的小陸地。
陳道臨記得自己看過的資料,現實世界的中國第一大島臺灣島也只有三萬七千多平方公里。這個希洛克島,大概有臺灣的六分之一多大了。
隨着帝國一百年來不停的開發紐霍芬行省這個海上新領土,希洛克島上目前的常駐人口達到了十萬多。
整個希洛克島的地勢呈現出北高南底,北部的山坡高地佔據了島嶼的三分之一面積,難得的是,這裡擁有一片小型平原,而且土質也適合耕種農作物——希洛克島也成爲了紐霍芬行省除了大陸運輸之外的最大的糧食來源。
大部分人口聚集在了南邊的希洛克城,這裡也是紐霍芬行省的首府。而北部則是一片一片的農莊。在帝國剛剛開發東海的時候,曾經許諾了大量的優待法令,那個時候,凡是帝國境內任何一個身家清白的良民,都可以申請移民希洛克島,只要交納一筆低廉的保證金,就可以獲得一百畝土地——耕種五年內免收一切賦稅。同時地方政府還負責發放種子和農具等等。
有了這種優惠法令,在開始的最初的三年時間,很快希洛克島上的大片荒地都被分發完畢,三年之後,就變成了一片片的農田。
希洛克城目前常駐人口達到了八萬多——這還是三年前統計的數字。
陳道臨來到希洛克城海邊的港口時,站在船上遠眺這座海港城市,依稀能看見碼頭港口區熙熙攘攘的一派繁華,心中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裡的港口碼頭佔地非常大,而且修建的極爲壯觀!站在這條軍艦上遠眺碼頭。停泊着無數大大小小的船隻。
更讓陳道臨吃驚的是,他後來才知道,在希洛克城成爲了紐霍芬行省收服之後嗎,帝國甚至通過了法令,讓原本駐紮在這裡的帝國海軍艦隊全部撤離,將整個港口碼頭都讓給了民用。
而帝國海軍另外尋找了一個距離希洛克島只有不到三十海里的小島。另外修建了一個小型軍港,在哪裡駐紮了一支海軍小艦隊。
陳道臨乘坐的這條軍艦入港,雖然不用和民間的運輸船商船那樣等待泊位,但是依然可以體會到這裡港口的繁華和擁擠。
碼頭上無數光着膀子,被太陽曬出一身古銅色的船伕水手和苦力們辛苦勞作着,遠處港口上。那些酒館旅店商鋪的旗幟招展。大大小小的馬車在港口的堆場進進出出的忙碌着。
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座生機勃勃的海港城市。
下了船。陳道臨和胡克等人一起乘坐馬車離開港口進城。
讓陳道臨意外的是,這座希洛克城居然也並沒有什麼完整的城防——據說最早在建造這座城市的時候,原本是設計的完整的城牆建築的,但是在修建了三分之一的時候,帝國高層忽然改變了主意。
準確的說,是當時執政的鬱金香公爵護國親王杜維殿下惱火的叫停了城牆的建造。
杜維的理由很簡單:整個東海都是帝國的勢力範圍,帝國的海軍無比強大。在海上也沒有任何敵對勢力,隨着帝國對東海的開發。海軍在東部海域來回清剿,東海的海域上,甚至連一支像樣的海盜團伙都很難找到,結果弄的東海艦隊的將領們成天抱怨沒有地方撈取軍功。這種情況下,修建城牆幹什麼?擺着看着好玩麼?難道帝國的財政已經富裕到了有錢沒地方花了麼?
況且,一座海島上的城市,最大的防禦力量應該是海軍艦隊!如果情況惡化到了讓敵人登陸直接攻城——除非是海上的艦隊都全部完蛋了!可如果出現了這種情況,那麼就算有城牆也沒有用!!城市裡駐紮了兩千地方守備軍負責維持安定,足夠了。
所以,希洛克城的城牆,建造了三分之一的時候就被放棄了,建造好的部分,並沒有拆除,而是依靠着城牆,直接修建了一座總督府。
進入希洛克城的時候,陳道臨就注意到了這座城市的奇特之處,沒有完整的城防,不過地方政府爲了維持秩序,依然用柵欄牆隔出了城市的邊界。
看守關卡的守軍倒是很盡責——不過他們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對於進出貨物的檢查,以避免走私。對於陳道臨等乘坐的馬車行人,卻只是簡單的看了兩眼,就揮手放行了。
“這裡的治安其實很好的。”曾經來過這裡多次的胡克對陳道臨介紹:“這島就那麼大地方,開發了一百年了,開荒的農田都幾乎要延伸到山地了。就算是在郊外,連個野獸都找不到,更不用說什麼賊人了。城裡的守軍主要的任務其實就是緝私,防止一些不法商人偷偷夾帶私活逃稅。此外麼……城裡有傭兵組織和賞金獵人的駐紮點,凡是有個什麼逃犯之類的,早就被這些傢伙搶着抓捕去換賞錢了。”
陳道臨聽了,忍不住笑了笑——他想起了在自由港的時候遇到的那些賞金獵人團伙。如果不是遇到那些人,自己也不會和石頭夫人他們產生交集吧。
“你來過這裡很多次?”陳道臨看了胡克一眼。
胡克淡淡一笑,神色卻依稀有一絲惆悵。隨即嘆了口氣:“不錯,我曾經在這裡住過三年……我現在的妻子,也是在這裡認識的。”
陳道臨意外的瞧了瞧胡克,猶豫了一下:“我一直有個疑問想問你……胡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方便問。”
胡克淡然一笑:“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想問什麼,何必扭捏。”
陳道臨卻搖頭,正色道:“救命這種話就不用再說了,胡克,你我當時是夥伴。一起戰鬥過的戰友。我自然不能眼睜睜瞧着你遭毒手,換做任何一個人,我也會這麼做的。所以,救命之說,你不用再提了。況且,你不辭辛苦在海上搜索那麼多天。也救回了我,就算之前有什麼,咱們也扯平了吧。”
胡克一笑,也不辯解——不過從他的臉上表情能看出,他對陳道臨的話不以爲然。這個傢伙是個執拗的性子,認定的事情。就很難再改變。否則的話,他也不會一個人和獨眼的團伙抗衡了這麼多天也不肯低頭了。
“我想問的是。之前你和獨眼抗衡,我就很奇怪,按理說獨眼的勢力很大,手下兵強馬壯,還有迪恩港的守備府和軍方勢力做保護傘。而你……只是一個小小的船老大,雖然也有幾個手下,不過比獨眼可就差遠了。爲什麼你卻能和他抗衡了這麼多年。他卻拿你沒辦法?就連他背後的官府的力量,也沒有動你?”
胡克聽了。略一猶豫,然後才苦笑了一聲:“好吧,反正都是要給你賣命的,也不用再瞞你。”
胡克嘆了口氣,頓了頓,才繼續道:“其實……我年輕的時候,曾經是一名傭兵,在雪狼傭兵團裡幹了些年,又在傭兵聯盟裡混過……”
看着陳道臨依然疑惑的表情,胡克才耐性繼續解釋道:“雪狼傭兵團是羅蘭帝國最大的傭兵團之一,實力雄厚,生意做的極大,甚至和軍方都有合作,軍方在北方的一些針對獸人的動作,有時候自己不方便直接派人做,就會委託給雪狼傭兵團。嗯……”
猶豫了一下,他又補充了一句:“雪狼傭兵團,和鬱金香家族的關係非常不一般,甚至當年能忽然發家成爲大陸頂尖傭兵團,都是靠鬱金香家族的全力支持!據說最早的一任團長,曾經和鬱金香公爵杜維殿下私交極好,甚至還救過杜維的命,所以,雪狼傭兵團,其實可以算作是鬱金香家族的編外私軍了。
我在雪狼裡幹了些年,混到了一個頭目的位置,同時還有一個身份,是拿着鬱金香家族的薪俸,在東海這裡專門幫家族做一些不方面出面乾的事情。所以,我可以算是半個鬱金香家族的人。只是我後來在一次任務裡出了個岔子,犯了很嚴重的錯誤,纔不得不離開了家族,不過鬱金香家族一直待自己人都很厚道,即便我離開了,在迪恩港當船老大,當地的鬱金香家族的商會都很照顧我,甚至我離開家族的時候,我手裡的身份令牌都不曾被收回。
在迪恩港的時候,獨眼雖然把我當眼中釘肉中刺,但是都不敢明着動我,就連守備府裡,也知道了我和鬱金香商會有點關係,都對我和獨眼的爭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陳道臨聽到這裡,才嘆了口氣:“原來如此,你居然和鬱金香家有些淵源,這就難怪了。”
他忽然心中一動:“當年,你到底犯了什麼錯,才離開了鬱金香家的?”
胡克卻忽然老臉一紅,支支吾吾的卻不肯說了。
幸好,這時候,馬車終於來到了總督府。
總督府的正門自然不可能走了——在這裡,總督府的正門常年都是不開的,除非是有什麼貴客臨門,纔會大開正門。
馬車直接行駛到了一處側門,這裡進出的都是運輸日常物資的貨車。
胡克拿出了洛黛爾給的令牌,身邊還有兩名軍艦上的軍官隨行,很快就進了總督府。
這總督府和陳道臨想象之中的倒是不同,不見什麼華麗奢華,走進總督府,只是覺得這裡佔地面積很大,院落很空曠之外,就只看見來來往往的都是穿着制服的官職人員,人人都是神色匆匆,有的抱着大堆的文書來回行色匆忙。
“前院是總督府辦公重地。咱們是不能去的。總督大人架子很大,平時很少接見平民,更討厭有商人直接去走門路,所以前院的守備比較緊,沒有文書是很難進去的。咱們直接去後院,洛黛爾小姐她們應該還不知道咱們歸來了吧。”
陳道臨聽了,點頭一笑。
這個世界可沒有手機或者無線電這種東西,他們坐船一路歸來,船上並沒有辦法先把陳道臨歸來的喜訊通知回來。
走過一道院牆。這裡一處院落是紐霍芬行省總督撥給洛黛爾等人居住的。此刻守衛已經換成了李斯特家族的侍衛,看着胡克帶人到來,立刻有侍衛上前檢查。
陳道臨站在門口,好奇的朝着裡面張望,就聽見院牆裡傳來了一聲聲的慘叫,只見院子裡。有人被綁在柱子上,有侍衛拿着鞭子狠狠的抽打。
“咦?這是幹什麼?”
陳道臨指着裡面正在行刑的人。
“還不是拖你的福。”胡克撇撇嘴巴,不屑道:“都是一些騙子地頭蛇之類的混混。洛黛爾爲了找你,開出了賞格,找到你人,賞十萬金幣。提供情報線索的,也賞五千金幣!五千金幣啊。可供一個富足家庭吃喝多少年了!!自然有些人見財起意,弄虛作假,弄些假消息,上門來騙錢花。這些天,恐怕也不知道來了多少騙子了……”
胡克對這些人倒是絲毫不同情:“我既然找到了你,而你又說那些海盜都被你殺光了,那麼就可見。來這裡討賞全部都是用假消息騙人的了!我剛離開這出海之前,還遇到一個傢伙來行騙。說是在什麼地方看到過獨眼和你……結果洛黛爾小姐仔細問了幾句,就戳穿了那人,直接用棍子打了出去。可後來上門來行騙的人越來越多,可兩個女孩子又不肯收回賞格,擔心會把真正有用的情報漏掉,只能每天都花費大量時間一一接見甄別這些送消息的人。不過也立下了規矩,凡是被戳穿行騙的,一律要挨二十鞭子,這才讓有些宵小心中敬畏,不敢太過肆無忌憚。可就算這樣,還是擋不住騙子們的貪財之心。”
陳道臨看着院子裡捱打的那個傢伙,上身被剝的精光,後背上就沒有一塊好皮肉了。不由得心中一嘆:“哎,既然我都回來了,就讓他們放人吧……這年頭,哪裡討口飯吃也不容易,這些騙子也只是貪財罷了,也沒真的傷害了誰。”
“那可不一定,萬一我們真的信了騙子的話,派出人手去查找,白費一場,浪費了寶貴的時間,萬一害了你,豈不是就……”胡克看了看陳道臨,嘆了口氣:“罷了,你是魔法師老爺,要給這些人仁慈,那也是你的權力,我這就讓他們放人好了。”
胡克進去和正在行刑的李斯特家的侍衛說了幾句話,那些侍衛擡頭,好奇的朝着陳道臨看了幾眼,看見陳道臨一身標準的魔法師式樣的長袍,都客氣的低頭行禮,然後果然就將那騙子放了下來拖出去了。
處理完了這件事情,陳道臨還沒說話,身邊的小姑娘夏夏卻低聲道:“老爺果然還是心善的……唉,其實這些街頭討飯吃的混混也都挺不容易的。”
陳道臨笑了笑,一手握住夏夏的小手,跟着胡克,邁步就往院子裡走去。
走過外面的院子,裡面便是一座寬敞的前廳,前廳空空無人,倒是後面的院子裡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陳道臨隱約似乎聽見了女孩子柔軟的嗓音,依稀辨認出來是巴羅莎。他心中一熱,哪裡還按耐得住,拉着夏夏,就大步越過了胡克,往裡面飛奔而去。
胡克正要邁步跟上,卻忽然一笑,一拍自己腦袋,自言自語道:“我這傻了,人家久別重逢,我這老粗跟上去湊什麼熱鬧。”
說着,他也拉住了同來的兩個軍艦上的軍官,笑道:“走,兩位兄弟,這就隨我去側院喝酒,晚上李斯特大小姐肯定要接見兩位,十萬金幣的賞格,一分都不會少的,哈哈哈哈!”
……
陳道臨快步走過了廳堂,從後門出來,就看見了裡面的院子……然後,就看見了一幕叫他火大的場景!
後面這院子顯然是紐霍芬行省的總督自家內院。院子裡裝飾的倒是頗有幾分雅緻的味道。
幾株綠樹種在院中,期間點綴了三兩花圃,草地青青,其間有地板鋪設出的道路。
在一株大樹下,巴羅莎正站在那兒。
精靈女孩面對着陳道臨的方向,一身白衣飄飄,那寬鬆柔軟的白袍,腰間細細一根金帶一束,勾勒出女孩兒家嬌柔婀娜的身姿。一頭長髮如瀑布般披散而下,黛眉如遠山,星眸似秋水,一堆纖細的尖尖耳朵,從秀髮之中俏皮的冒出一點輪廓來。如此絕色,再加上精靈族特有的那種輕靈脫俗的氣質——她站在樹蔭綠草之間。恍惚如同一位女神一般。
只是巴羅莎此刻的神色卻有些不對頭,精靈女孩的面容上覆了一層紅暈,似乎有些害羞,而眉宇間還幾分惱恨……
而讓陳道臨火大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一個男子,背對着自己。從背影看來,應該是很年輕的。雙肩寬闊。身材修長——目測比達令哥自己要高出一個頭去。而那標準的倒三角形狀的軀幹,顯得極爲挺拔英武。
一身華麗的銀色長袍,衣袖上都紋着金邊,一頭捲曲的棕色長髮,腰間配着一柄劍——只是劍鞘上鑲嵌的那幾粒寶石,恐怕就能值陳道臨一身的行頭了——尤其是其中一枚寶石,赫然是金子火鑽。比陳道臨自己手裡的那幾枚更大幾分。
更可氣的是,當陳道臨走來的時候。這個背對着自己的年輕人,居然對着巴羅莎,款款彎腰俯下身子,單膝跪在了巴羅莎面前!
這人居然身手,手上輕輕捏着一束正在怒放的嬌豔玫瑰,輕輕將花送到巴羅莎的面前。
“美麗的精靈仙子,既然你不喜歡人間的珍珠寶石,那麼我想了又想,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如這朵南洋玫瑰,更配得上你的美麗了。請收下我的這份心意吧……這朵玫瑰花可是從大陸運輸而來,用魔法保持了它新鮮綻放的狀態……”
這個年輕人的聲音是很悅耳的男中音,甚至還帶着幾分磁性的感覺,他繼續訴說:“你在我心中,就如同這朵玫瑰一樣,永遠是這般的美麗……”
尼瑪啊!!
陳道臨這一火可非同小可!
哪裡來的癟三,居然敢撬老子的妞兒!!
媽的,現實之中被人當備胎就算了,來到異世界了,老子堂堂魔法師,堂堂德魯伊的唯一傳人,居然還有人敢撬老子的妞兒!!
深深吸了口氣,達令哥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火,揉了揉臉頰,才儘量讓自己的面部放鬆了下來,隨後展顏露出一絲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他邁步朝着院子裡走了過去。
身後,小女孩夏夏眯着眼睛瞧着院子裡跪在地上對巴羅薩求愛的那個男子……
“這個傢伙完蛋了,一定會被老爺坑死的……”
……
“咳咳。”
陳道臨走進院子裡,輕輕咳嗽了一聲。這聲音雖然輕,但是精靈族都是耳目敏銳遠超人類的種族啊!何況陳道臨的聲音,早已經被巴羅莎日思夜想不知道幾千幾萬遍了,此刻忽然聽見了陳道臨的咳嗽聲,巴羅莎瞬間臉色一變,彷彿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
隨即,她猛然醒悟過來,尖叫一聲,飛身就朝着外面奔了過去。她跑的太急,裙角帶過那個男人手裡的玫瑰花,頓時將花瓣撕落……
巴羅莎看見了陳道臨,一雙眸子裡迅速充滿了淚水,跑了幾步之後,就猛然站住了身子,癡癡的瞪大眼睛只這麼瞧着緩緩走來的達令,然後她忽然“唔”的一聲哭了出來,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我不是做夢吧,我不是做夢吧……我……我不是做夢吧……”
看着精靈小妞站在那兒,又開始蠢萌屬性發作,陳道臨嘆了口氣,大步走了過去,忽然就雙臂用力,將巴羅莎緊緊抱進了懷裡。
“蠢妞兒,看見老爺來了,怎麼也不主動投懷送抱?還要老爺來抱你麼?”說着,陳道臨輕輕一笑,在巴羅莎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精靈女孩這才終於徹底恍過了神來,“啊”的驚呼一聲。雙目滿是狂喜,上手狠狠的抱住了陳道臨的脖子,終於投身入懷,死死的抱緊了陳道臨,她抱的太過用力,居然勒的陳道臨骨頭都開始咔咔作響了。
達令哥被勒的差點喘不過氣,只好苦笑道:“寶貝兒,你再這麼用力抱下去,恐怕我就要斷氣了……”
巴羅莎噗嗤一笑。鬆開了雙臂,只是手依然勾着陳道臨的脖子,一雙妙目死死盯着陳道臨,上上下下的打量,彷彿怎麼也看不夠,彷彿要將他的每一根汗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看清楚了麼?是我。沒錯吧?”陳道臨嘻嘻一笑。
“嗯!是你!”巴羅莎雙目流淚,卻微笑着,語氣和聲音卻異常堅定:“是你!真的是你!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回來了!!”
難得蠢萌小妞居然如此奔放一把,陳道臨哪裡能示弱?
哈哈一笑,陳道臨毫不客氣的就抱住了精靈女孩,然後就探過腦袋。對着精靈女孩那雙紅脣狠狠吻了過去。巴羅莎絲毫不躲閃,宛然相就。精靈小妞兒平日裡就特別容易害羞。雖然心中愛極了陳道臨,但是卻一直對於身體的親密接觸比較抗拒,尤其是在這種大庭廣衆之。
可這次情況畢竟不同,大家生離死別一場,這些日子以來的,日日夜夜的擔驚受怕,日日夜夜的牽腸掛肚。終於讓巴羅莎拋掉了一切矜持和羞赧,眼看陳道臨從天而降。心中當真是無比的驚喜,此刻幸福的感覺充斥着整個意識,哪裡還有心思顧及其他?
精靈女孩兒甚至主動用雙臂緊緊抱住陳道臨的脖子,用力將自己溫軟婀娜的身子貼在陳道臨的懷裡,似乎不欲叫兩人之間再有一絲縫隙。
陳道臨盡情的享受着精靈女孩難得一見的激情和溫柔,貪婪的品嚐着巴羅莎柔軟如花瓣一般的嘴脣……
終於,兩人這天雷勾動地火的一吻,吻的酣暢淋漓,吻的心魂欲醉……
可旁邊終究還有旁人在啊。
“咳,咳咳!!”
一個咳嗽的聲音,終於將兩個激吻這種的年輕人驚醒,巴羅莎一旦冷靜下來,頓時害羞的本性回到了身上,她趕緊掙脫了陳道臨的懷抱,側頭躲過了陳道臨的狼吻,只是身子卻依舊不捨離開心上人的懷抱,只是側過來,靠在陳道臨的胸膛上。此刻精靈小妞兒滿面紅霞,喘息急促,身子都有些軟了,扶着陳道臨的胸膛,似乎有些站立不穩。
陳道臨眯起了眼睛來,壓着心中的不滿怒火——老子吻自己的女人,你咳個什麼勁啊?
這次是面對面的方向,陳道臨終於看清了這個膽敢撬自己妞兒的傢伙。
雖然心中再如何惱火,陳道臨也不得不承認,這人賣相着實不錯:挺直的鼻樑,英俊而精緻的臉孔,一派貴族風範——相貌是英俊的有些過分了,恐怕這世界上不少女子看到了這樣的臉龐,都會自嘆弗如和羨慕嫉妒吧。
這人雙手負在身後,也在眯着眼睛打量陳道臨——他眼神裡分明閃過一絲惱恨,但是卻很剋制的掩飾住了。
“巴羅莎,這位先生,應該就是你一直等待的人了吧?”
這個人並沒有直接和陳道臨打招呼,而是先對巴羅莎開口詢問,然後不等巴羅莎說話,他對着陳道臨點了點頭,露出一絲矜持的微笑:“閣下,久聞大名。我叫帕寧,帕寧.加羅寧是我的名字。”
陳道臨一手攬着巴羅莎的腰肢,然後大大咧咧的看了看這個傢伙。
眼珠一轉,他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微笑來。
“您客氣了,這位小姐,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啊。”
小,小姐??
這一句話,頓時就讓帕寧.加羅寧的臉色一變,臉上的表情就彷彿被人打了一拳一樣。
用極大的涵養剋制住自己的怒氣,帕寧.加羅寧深深吸了口氣,眼睛裡壓抑着怒火:“閣下開玩笑了……難道閣下看不出,我並非是什麼女士麼!”
“哦……那個,還真的是沒看出來啊。”陳道臨一臉無辜的攤開雙手,懶洋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