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一室靜默。
隨着時間的不斷流逝,樊邵陽眉宇間的褶皺也逐漸加深着。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他低頭緊盯着簡慕清,一直等着簡慕清開口,這個從來就不曾輸人一等的女人是怎麼了,爲什麼不開口反駁他。
聽了樊邵陽的問話,簡慕清的脣角勾了勾,她無聲的冷笑着。
想着那個被他小心翼翼護在身前的蘇亦歌,想着自己什麼都沒做卻被他說成放浪形骸的yin賤女人。
簡慕清覺得,如果樊邵陽已經在心裡認定她是這樣朝三暮四的女人,那麼她辯駁澄清還有什麼作用嗎?
她的沉默,讓樊邵陽更加的氣急敗壞,他將它誤解成默認。
他們像兩個解不開的結,越纏越緊。
兩人之間,正凝結着新的風暴。
咚咚咚!
簡慕清身後抵着的門板傳來一陣震動,敲門聲響起。
“樊總,您約了宇越建築的樂總一起吃午飯,已經快到時間了。”韓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樊邵陽的下巴一緊,低着門板的手,捏成拳頭,黑眸的目光像是冰冷的箭,全射在簡慕清的身上。
他薄脣一抿,“簡穆清,就算有一天你被我丟棄了,也會一直刻着我樊邵陽的名字,最好管住你放蕩不堪的身體,不要做出丟我臉的事情”
說完,樊邵陽推開簡慕清,打開門,大步的離開。
隨着一下震耳的關門聲,高大的身影已經揚長而去,但是樊邵陽的那句話卻一直在簡慕清的腦海裡迴盪。
呵,放蕩不堪麼?
跟秘書在辦公室亂搞的男人,居然有臉說她放蕩不堪?
怒極反笑,這一回,簡慕清已經控制不住的輕笑出聲。
她理了理頭髮,將椅子滑到原先的位置,端坐下,拿起一再被她放下的財務報表繼續看。
一切彷彿回到了樊軒陽和樊邵陽都沒來過之前,陽光明媚,她專注在手邊的工作上。
可是看了半天,簡慕清只覺得有文字和數字,在她的眼前不斷地飄,不斷地飄,好像它們認識她,她不認識了它們,它們彷彿練就了分身術,變成兩重影、三重影的……
啪嗒!
一個圓圓的水滴低落在她的文件夾上,浸溼了薄薄的紙張。
下雨了嗎?還是天花板漏水了。
簡慕清一撫臉,觸碰到一手的溼潤。
原來她還流的出眼淚像是被觸動了某一個開關,一滴一滴的淚珠抑制不住的從她的明眸中撲簌簌地滾落。
啪嗒啪嗒的全滴在她的文件上。
簡慕清咬着牙,壓抑着涌到喉嚨的哀鳴,她沒有大聲哭泣的權力,只能安靜的任憑眼淚不斷的流淌。
無聲的,宣泄着她的悲哀。
放在桌面上的發出嗡嗡的震動,熒幕上顯示着來電者“唐管家”。
簡慕清不斷的深呼吸,然後輕咳了幾聲,壓抑着聲音中的哽咽接起了電話。
“唐叔。”
“三少夫人,沒有打擾你用餐吧?”唐叔一貫有禮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簡慕清瞥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正式午餐時間。
她多有多言其他,就接着唐叔的話尾接話,“不打擾,唐叔有什麼事情嗎”
“三少夫人,老爺請您和三少爺今晚務必回老宅來吃晚飯。”
唐叔轉達着樊老爺子的意思。
簡慕清的擰了擰眉,她的思緒轉的飛快,想起樊軒陽最後離開的時候說的那一聲“晚上見”,難道含義是在這裡?
樊老爺子也一樣要求他回老宅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