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哭聲,細弱的像蚊子叫似的,因爲極力壓抑着,所以傳過來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
席凌南剛進房間的時候,就覺得屋子裡有點冷,但他也沒多想,以爲是空調溫度調的低了點。
等他循着那抽泣聲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陽臺上的玻璃窗是開着的,細細弱弱的哭泣聲夾帶在冷風裡吹進來,正好就吹向他站着的地方。
席凌南臉色微變,眼裡流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他的房間,沒有他的允許,其他人是不能隨便進來的。
所以,能在陽臺上哭泣的人,就只有一個。
是葉冉冉
凌晨五點,她還沒有睡,一個人坐在陽臺上吹着冷風默默哭泣。
她沒有將陽臺上的燈打開,席凌南朝陽臺那兒看去的時候,只看到一片黑漆漆的夜色。
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傳入他耳裡,席凌南的心彷彿被針刺似的,心口上傳來細微又尖銳的刺痛。
心頭的怒火瞬間就被澆滅了。
心裡沉甸甸的,像壓着什麼,他猶豫了下,大步朝陽臺上走去。
外面沒有開暖氣,一走出去,溫度就彷彿降了十度,冬夜裡的風颳在臉上,都是刺骨的。
席凌南不知道葉冉冉在陽臺上坐了多久。
一走出去,他就看到她了。
偌大的陽臺上,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唯有一抹白色的影子坐在一個角落裡一動也不動。
哭聲就從那裡傳出來的。
當席凌南走到陽臺上的時候,哭聲一下子就停止了。
那抹白色的影子動了一下,然後慢慢轉過了頭。
看見他的時候,她似乎很驚訝,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了幾秒,然後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
席凌南慢慢走過去,順手將燈打開了。
陽臺的屋頂上懸着一盞玉蘭花形狀的燈,燈光很柔和,溫暖的燈光照在他俊美如畫的臉龐上,將他的眉眼一一勾畫出來。
或許是因爲光線的緣故,葉冉冉覺得他臉上的神情不再那麼冷漠,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但身上已經沒有了那種陰冷的氣息,不再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能在這個時候看到席凌南,是葉冉冉沒想到的,所以纔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露出詫異的表情。
她以爲,至少今晚,他是不會再回房了。
她以爲,她即便不在書房過夜,也會在其他房間裡睡一晚。
總之,他去哪裡都好,只要看不見她就行。
“怎麼不睡覺”席凌南走到她身邊,等眼睛適應了光的強度,才低頭打量了她幾眼,看着看着,眉頭就皺了起,“外面這麼冷,你穿這麼少,還敢跑出來吹冷風,你是不是嫌自己的身體還不夠差,還想再生一次病”
如果是在平時,葉冉冉是能聽出他雖然嘴上斥責她,但實際上卻是帶了幾分關心的,但現在,她只覺得席凌南是在怪她。
他在怪她穿這麼少跑出來,等生病了,又要給他帶來不少麻煩。
葉冉冉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沙啞的說:“我不冷,房間裡太悶了,我想出來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