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是漫不經心的，好像只是在和她很隨意的聊天。
都過了這麼久了，他也沒提檢查結果的事情。
要不是司韶聿告訴她席凌南已經知道了，葉冉冉覺得就憑他現在的表現來看，一點也不像是知情後的反應。
她猶豫了又猶豫，沉默了片刻後，咬咬脣，覺得由她來親手打破目前還算愉快的氣氛“席凌南，司韶聿告訴我……你已經知道檢查結果了？”
問完後，她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好多，將脣咬的更緊了，微微擡起頭，緊張的盯着他的臉。
席凌南還在摸她頭髮的手停頓了下，沉默幾秒，輕輕一笑，說“嗯，知道了。”
還是漫不經心的聲音，好像一點也不在乎似的。
“那你……那你打算怎麼辦？”
他又勾了勾脣，很無所謂的語氣“還能怎麼辦，該怎麼治療就怎麼治療，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沒什麼好擔心的。”
不是這樣的啊。
葉冉冉有點着急了，從他懷裡擡起頭，揪緊了他的衣領“那你知不知道你是中毒了？”
司韶聿到底是怎麼跟他說的？
爲什麼席凌南竟然可以這麼平靜？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席凌南又勾脣笑了笑，低下頭，一雙狹長漂亮的鳳眸含着笑看着她，輕輕點了下頭“嗯，知道。”
“知道你還……你還這麼無所謂？”葉冉冉瞪圓了一雙眼睛。
席凌南又摸摸她的頭，摟在她腰上的手臂緊了緊“如果我大哭或者大鬧一場可以讓身體裡的毒馬上消失的乾乾淨淨，我倒是不在乎自毀形象，也可以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她一怔，腦子裡忽然就浮現出席凌南哭鬧上吊的畫面，雖然知道現在這氣氛也不適合笑，但還是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很好奇你撒潑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他捏捏她的臉，一本正經道“笑什麼，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要是做這些事情真的可以解決我的麻煩，我也沒什麼好在乎的，可我們都知道，這麼做一點用都沒有，所以，反正都改變不了結果，我又何必愁眉苦臉的。”
“負能量是會影響到別人的，我不想影響你。”
真的是這樣嗎？
葉冉冉腦子裡一下就想起了剛纔在外面看他的時候，他身上瀰漫出的那種頹靡和悲涼的氣息。
他又怎麼可能真的不在乎呢。
他這麼說，只是不想讓她擔心和難過吧。
可他越是強顏歡笑，她心裡就會越痛越難過啊。
她忍住心裡那種酸酸澀澀的滋味，和即將從眼眶滑落的淚水，吸吸鼻子，將頭埋在他的胸口，不想讓他看見她眼眶泛紅的樣子“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你就一點都不難過？”
最壞的結果，可是會變成癱瘓啊。
任何一個人，都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吧。
“怎麼會不難過。”
她埋着頭，雖然看不見他，但卻能聽出他淡然的語氣裡帶了一絲無奈“可冉冉，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我是不是應該痛哭一場？你想看到我眼淚汪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