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凌南正要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擡頭看了葉冉冉一眼,猶豫幾秒,最後輕輕的點了點頭,“你和冉冉一起睡,我睡客廳。”
紀思顏一愣,咬着脣,怯弱弱的說,“這……不大方便吧,葉小姐她好像不大願意。”
說完,將頭輕輕在席凌南胸口蹭了下,似在挑釁。
席凌南神情有點不大自然的和葉冉冉商量道,“冉冉,思顏她怕打雷,這場暴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就讓她在這裡住一晚,你不會介意吧?”
葉冉冉心裡連連冷笑出聲。
她介意不介意,又有什麼意義?
她和他並非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他要留下哪個女人完全是他的自由,她沒有資格干涉和阻止。
這一句徵詢,也不過是做做表面樣子而已。
但她心裡無端就冒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本來麼,他們兩個癡男怨女,要做什麼都跟她無關,但她就是看不慣紀思顏裝可憐扮柔弱,一次又一次的將她至於惡人的位置,彷彿她要是不點這個頭,就顯得她多十惡不赦似的。
既然紀思顏要將自己往惡毒女人的角色上引,她又何嘗不真的如了對方的願呢。
她心裡兜轉一番,雙臂一抱,眉頭一挑,臉上就做出兇惡的表情,一字一句道,“不行,我很介意,非常介意,我不同意,你立刻讓她回自己的房間!”
說着,還伸手指着紀思顏,冷笑道,“紀小姐既然知道我不願意,那就請自覺點,口口聲聲不想添麻煩,不想我誤會,卻又賴在這裡不肯離開,紀小姐難道是口是心非麼?”
哼,既然要讓她做惡女人,她就做一回惡女人。
何況她說的話,哪句是假話了?
這位紀大小姐明明就是在演戲,賴着不願意離開,卻又找那麼多的藉口,還將自己扮演成一個弱者,這份心思未免也太明顯了點,竟然連一點掩飾都不帶。
只要席凌南不是瞎子,就能分辨出她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可惜了……
葉冉冉冷眼看着席凌南因爲生氣而漸漸沉下的臉,不禁冷笑了一聲。
可惜了,有些人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被愛情衝昏了頭,就算是他知道紀思顏在演戲,也是縱容允許的吧。
他心裡說不定巴不得紀思顏能夠留下。
說來說去,三人裡,自己纔是最不識趣,最多餘的那個。
如果沒有她在,這對癡男怨女又豈止是滿足於摟摟抱抱,早就乾柴遇烈火,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心口忽的傳來很細微的疼痛。
似被針尖刺了一下,雖然並沒有多痛,卻極不舒服。
而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從昨天開始就有了。
她心裡越不舒服,說出去的話也就諷刺意味越濃,管他什麼豪門少爺,管他什麼大明星,誰的面子也不給,“二少爺明知道紀小姐是你大哥的女朋友,他的女人如果在他的弟弟房間裡留宿,傳出去不知道會多難聽,卻也不在乎,堅持要她留下來,你們分明就是你情我願,又何必裝什麼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