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冥也有投資,但作爲主要的合作對象,他的投資並不多。
所以在項目資金出了問題後,葉冥第一時間便將他能夠撤回的資金都撤回去了。
他要指望葉冥,也是不可能的。
“大哥,你和陳老談的如何?還順利嗎?”身後,一把含着笑意的嗓音驀然響起,似帶了一絲調侃,聽起來不那麼正經。
席盛庭慢慢轉過身。
他彷彿又回到了第一次到席家的那一天。
那時候的席凌南還是席家唯一的少爺,從小養尊處優,千人萬人的捧着,還驕縱狂傲得很。
對於他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哥哥,他的眼底滿是不屑和鄙夷,壓根就沒有將他放入眼裡。
那時,只是和他對視了一眼,席盛庭便知道他很討厭自己。
而且還是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厭惡。
少年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宛若俯視着腳底的螻蟻般的俯視着他。
而席家的那些下人也和他一樣,嘴裡叫着他一聲大少爺,心裡也是鄙夷和不屑的。
在他們眼裡,真正的主子從來都只有一個。
至於他麼,不過是席榮添一夜放縱不小心留下來的種,席榮添能讓他們母子進入席家已經是開了天恩了,哪裡配跟他們身份尊貴的少爺比。
也許就是在那一天,他就下定決心總有一天要做出點讓他們刮目相看的事情。
但最後,他好像還是輸了。
席盛庭從回憶中抽回了自己,擡頭,眼帶嘲諷的看着眼前這個神情倨傲的男人。
他彷彿又看到了十多年前的席凌南,對他擺着不可一世的高姿態,眼角眉梢都帶着冷然的傲色。
到底,他還是成了他的手下敗將,被他鄙夷瞧不起也是應該的。
“席凌南,你贏了。”席盛庭自嘲的笑笑,從端着酒在人羣中穿梭的侍者手裡接過一杯酒,一飲而盡後,他將空酒杯遞了回去。
席凌南挑挑眉,笑意盎然的看着他:“大哥這麼快就服輸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沒到最後一秒,哪裡知道輸贏。”
席盛庭也笑,只是他的笑裡卻一點溫度也沒有,冷的浸骨。
“少爺,不好了。”
安城從衣着光鮮的人羣中走出來,步伐匆匆,臉上帶了一絲急色,幾步走到席盛庭身邊後,壓低了聲音道:“少爺,剛纔有幾個警署的警員……”
等安城說完,席盛庭的臉色也變得難看。
他擡起頭,再沒掩飾眼裡的敵意,目光陰沉森冷的瞪着席凌南。
席凌南輕挑眉梢,薄脣勾着淺淺的弧度,一臉笑意的看着他。
幾秒後,席盛庭轉身大步離去,和安城剛剛過來的時候一樣,步伐匆匆,很快,宴客大廳就不見了他的身影。
席凌南依舊站在原地,脣邊掛着意味深長的笑,直到席盛庭的身影徹底消失了,他纔將手插在褲兜裡,邁着緩慢的步伐,優雅又閒適的走出了大廳。
“席盛庭先生,我們懷疑你和一宗商業犯罪有關聯,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接受相關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