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琪並非絕情,她每句冷漠的回言都留有線索。隱隱給了秦曦宇希望。她如果不想,又爲何回答凌錦雲孩子的年紀。然而,秦曦宇並不精算也不甚留意。
王家琪握起起盲人手杖,背起小提琴,就要拜別凌錦雲。她前後左右敲一敲,確定了石板路的方向,轉身就走。
秦曦宇想上去扶掖,卻見她點一下,走一步,數着步數走得正順,即使再揪心也便退縮了。
凌錦雲也問:“怎麼不追啊?”
“她沒我們想那麼脆弱,我想她不需要我吧……”秦曦宇盡是失落,每次靠近都只會惹她嫌棄。此時,人已走遠,拐出了院子。
“傻瓜,她很需要你。”凌錦雲意味深長地說。老人家眯眸看看石桌上的銀行卡,說:“哎呀,這卡到底是……”
秦曦宇二話不說,抓起八千萬歐羅的銀行卡飛奔出院子。他追到王家琪身邊,說:“你這樣一個人走很危險,我送你。”
“不用,安娜就在小區門外。”她冷冷地拒絕。
他鼓着勇氣糾纏說:“那我陪你出去,這裡離大門太遠了。”
遂的,王家琪伸手舉起手杖,橫在秦曦宇胸前。秦曦宇彷彿聽見“嗖”的一陣怪聲。
她冷冷道:“你再跟上來別怪我不客氣!我最討厭你同情又後悔的語氣。我不需要你如此!”說得如此決斷,心裡卻一陣泛酸,連自己都要崩潰。
她何曾不明白,對他殘忍其實也在爲難自己?只是,人總有矛盾的時候。想不通。
秦曦宇微微舉起手,後退半步。說:“好,別激動,我只想請你……把錢收回去。”遂的,把銀行卡輕輕放進她外套的口袋。
王家琪放下手,摸摸口袋,挖出銀行卡,鄭重其事地說:“是你不要的!不要說我偷走了沒還你錢。”
“不用了。沒有你,這錢沒什麼意義。收好吧。”再堅硬的心也會軟化。
王家琪又一次緊捏手杖,邁步前行。
看着她身上彷彿有一種難以言明的痛苦,秦曦宇唯有悄悄地尾隨期後。
王家琪走走停停,終於敲到了門角,她邁出大門,根據回憶的方向左轉。用手扶着古銅色的大門,屏着呼吸,總算一步步掠過了。她蹲在牆角,撫心長嘆一下,想:好累。
遂的抱膝低頭冥想:他對我好我應該開心,他不要跟我離婚,對以前的我來說根本就是種奢求。但爲什麼我依舊心痛不已,拉鋸中折磨彼此?因爲一雙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