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恬好像又喝多了,寧悠然發現她真的是酒量差,酒醒差,可是酒品卻極好的那種人。不用人勸的,一個勁兒的狂喝,沒多久就醉,醉了就又哭又笑又打人,狂妄邪肆,象個男人!比寧悠然一醉了只會小媳婦似的哭,小丫頭似的任性粘人好多了。
她中途去了一趟廁所,然後就黃鶴一去不復返了,他們傻瓜似的等了半天,寧悠然決定去找找方心恬,怕她在衛生間醉倒了!
寧悠然跑進衛生間,沒有找到方心恬,就問侍者:“你看到一個長長卷發的穿黑毛衣黑短裙,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嗎?”
侍者點頭,指了一間房,道:“我看她好像醉了,敲門進了那邊的包間。”
寧悠然點點頭,敲了敲門,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進來!”
寧悠然,猶豫了一會兒,不會這麼巧吧!楚輕狂也在?!
寧悠然站在那邊發了一會兒呆,就聽到裡面有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是誰,進來!”是邱語夢的聲音!
寧悠然想了想,慢慢的退後……
她不想親眼見到,楚輕狂在寧悠然的面前抱着別的女人親熱,不管他是不是逢場作戲,都不想看到!
寧悠然轉身,決定默默的走開……
爲了孩子,她要堅強!她不能再這樣繼續糾結於信任於不信任之間了!
寧悠然希望,楚輕狂總有一天能給她一個滿意的解釋,但不是現在,現在她還沒有準備好。
寧悠然才走兩步,就聽到門開的聲音,然後是邱語夢的冷語:“我當誰在偷聽呢?原來是你?”
寧悠然挺直背,不想回頭,繼續向前走,身後,有一個聲音挽留住她的腳步——
“悠悠……”
寧悠然半垂下眼,真麻煩,只是這樣又開始想哭了,孕婦的情緒還真奇怪!
寧悠然吸着氣,然後,勇敢的回頭,她也很想見他!
楚輕狂穿着一件黑色西服,白色的襯衫,真的很帥!他的目光深深鎖住寧悠然,讓寧悠然動彈不得!
他們對望,幾秒後,楚輕狂問:“你,有什麼事嗎?”
這種小心又有點疏遠的口氣,讓寧悠然有點小小的受傷,卻奇異的幫寧悠然快速恢復了理智與堅強,寧悠然面無表情,淡淡的說:“方心恬醉了,侍應說她進了你的包廂,所以我來看看。”
楚輕狂點頭:“她是來過,不過她醉了,在發酒瘋?所以我叫人送她回去了。”這事很有楚輕狂的作風,絕對的強勢,絕對的保護欲!
寧悠然不知道方心恬說了什麼,因爲方心恬酒醉後,膽大的驚人!
“哦,那就沒事了,我回去了。”
楚輕狂皺眉道:“我也叫人送你吧!”
寧悠然微笑着反擊:“不用了,李志在那邊等我。”
楚輕狂的眉毛都沒有動一下,他的表情看不出絲毫的波瀾:“也好!”
這就是他對寧悠然說的最後一句話,然後,他摟着邱語夢的香肩,當着寧悠然的面,慢慢地將門關了起來!
寧悠然站在那邊,真的有石化的衝動。
李志走了過來,拍拍她的肩:“你沒事吧?”
寧悠然衝他一笑,她是不會這麼容易被打倒的,但,心裡真的一陣陣迷糊!她爲什麼要爭取一個看起來不再愛寧悠然的男人的注意呢?
曼青青的話是沒有錯,但,她的信條適合自己嗎?
寧悠然搖頭,把這些負面思想統統搖光光,哦,寧悠然還是回家去睡一覺,明天還有時間,明天起來再想這事,但現在不行,現在太累了……
李志把寧悠然送回家,一直送到寧悠然開門!
寧悠然走勁來,這兒一點沒變,一塵不染,還是以前的地方,但是,寧悠然和楚輕狂,還是以前的他們嗎?
寧悠然洗了澡,上了牀,沒想到會這麼快這麼沉的進*入甜夢,所有的煩惱都被拒之門外,在楚輕狂爲寧悠然築起的安全又舒適的城堡內,寧悠然睡得很香,一夜無夢!
電話響了,寧悠然迷迷糊糊的接起,是楚輕狂!
清醒了一點,寧悠然爬坐起來,問:“幾點了?”寧悠然睡得迷糊,不知道時間,楚輕狂的時間觀念很強,寧悠然經常把他當鍾用。
“早上十點半,你還在睡嗎?”楚輕狂的聲音輕鬆,好像又回到了從前,似乎他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嗯……”
“很高興,你選擇回來。”楚輕狂的聲音,柔和的,象水一般,舒服的直瀉到每一個細小的毛孔中。
寧悠然突然打了個寒戰,這個男人的溫柔,真的很可怕!那深邃的柔情,讓人根本無力去分辨真假!就這樣心甘情願,掉下他的陷進,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翻臉,把寧悠然幸福的小世界徹底顛覆!
“悠悠,這一次,你能有耐心一點嗎?”楚輕狂問。
耐心一向是寧悠然所擅長的,但她不知道楚輕狂所要求的耐心是什麼?
聽起來,好像是他不再索取寧悠然的堅強,換了一個新說法,但意思沒變。他到底還要寧悠然有多堅強!寧悠然撫了撫肚子,爲了孩子,突然示弱:“你,還能保證,最後我們會幸福嗎?”
保證是一個可笑的東西,因爲不信任,才需要保證!
象以往一般,楚輕狂縱容着寧悠然的撒嬌:“我保證!請真正的相信我一次!我的悠悠!”
寧悠然輕輕地,有點機械地回答:“好的!”
楚輕狂掛了電話,寧悠然呆呆地握着話筒,很久很久••••••
這樣,就算和好了嗎?當所有的事過去後,楚輕狂會對寧悠然解釋嗎?一定會的吧!
寧悠然,不敢肯定!
寧悠然的記憶力很好,楚輕狂上次決絕的言語猶在耳邊:“我不會再來找你的,寧悠然,你給我記住,這次就算你爬着來求我,我也不會回頭!”
楚輕狂並不是個喜歡放狠話的男人,但是是什麼原因,讓他這麼輕易的就原諒了她了?
寧悠然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傷,愣在那邊,手持着電話,呆得不能再呆!
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後,寧悠然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怎樣去愛一個女人,可以爲心愛的女人犧牲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