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歐臣逸感覺昨晚睡得很香很甜,他很久沒有這樣舒服的睡過了。昨晚的記憶浮上心頭,他記得他在喝甜美后要求的換酒,換下的酒他才喝了一杯怎麼就……這感覺又不像似宿醉,昨晚若是喝醉了今天醒來頭肯定會劇痛,可他一點頭痛感都沒有,若是他昨晚沒有喝醉那他是怎麼了?喝下那杯酒後他便失去知覺了?
疑問困惑不可思議在歐臣逸的腦海裡打轉,昨晚他該不會是被下了安眠藥了吧?
今天是週末,下樓看到一大家子都在,在譚欣的呼喚下歐臣逸往餐廳走去。
“叔叔早。”陳小樂向歐臣逸打招呼,臉上露出甜甜的笑。五年前陳小樂喊歐臣逸“帥哥爸爸”時被歐臣逸兇了一頓,自那次後陳小樂再也不敢稱歐臣逸爲“爸爸”。隨着年齡長大,隨着歐臣逸的疏離,陳小樂對歐臣逸即是陌生又是畏懼。
帥哥爸爸不再是以前的帥哥爸爸了,以前的帥哥爸爸會抱她親她會買好吃的會買玩具給她,如今的帥哥爸爸只會冷眼看她,她再也不敢喊他“帥哥爸爸”了。奶奶說他不是她爸爸,他是叔叔。
“嗯。”比起以前歐臣逸不再冷若冰霜不屑一看,至少他會迴應陳小樂,哪怕只是一個“嗯”字。
難得歐臣逸肯坐下來大家一起吃早餐,譚欣很是高興。相比之下,廖芬芳倒拘束多了。畢竟在他們眼裡,她和樂樂只是一個外人。若不是海濱還沒有能力,若不是她一個老人家無法養活樂樂,她根本不會住在這裡寄人籬下。自從海安離開後,歐臣逸雖沒有給過她臉色看,但只是把她當作透明物體。至今她都還不知道當年陳海安跟歐臣逸發生了什麼事,聽說是海安變了心,如果真是這樣她不會怪臣逸,臣逸怨她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海安是真的變心了?變得連她跟樂樂都不要了?她沒想到她居然會生下這麼個不孝女。
多了歐臣逸的存在,用餐的氣氛很詭異很死寂。譚欣發現她和歐臣逸結婚三年了,竟然和他找不到聊天的話題,可見這些年來他們是多麼的聚少離多。
今天是週末,本以爲歐臣逸吃完早餐會留在家裡或是會帶她們出去散散心,殊不知,早餐過後歐臣逸卻說公司裡還有沒有處理完的文件要回去處理。
看着歐臣逸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失落涌上譚欣的心頭。到底還要她等多久?臣逸才會多看她一眼才肯留在她的身邊不走?
歐臣逸走出家門,身影閃過,一旁的黑色轎車內,陳海安急忙把鴨舌帽拉低。今天一大早她就把賴在牀上的厲臣彥給拉了起來。
她不能再等也不能再忍了,等她賺到錢有足夠的能力養活家人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趁着今天休假她真的好想見媽跟樂樂一面,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好。
“放心吧,這個位置挺隱蔽的,不留意看不見我們的。”厲臣彥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打哈欠道。
“我這是本能反應嘛。”陳海安拉高鴨舌帽瞅了厲臣彥一眼後又緊盯着別墅那邊生怕
錯過了。
“我可警告你,呆會看見她們你可別按捺不住自己跑過去。”
“我要是忍不住呢?”
“忍不住也要忍,你想害死我啊!你跑出去了我們就會被發現,那我哥自然也知道,你是想看我橫屍街頭麼?”
陳海安哽咽,臣彥的顧慮是對的。歐臣逸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欺騙與背叛,若讓他知道臣彥欺騙了他,橫屍街頭可能不會,兄弟翻臉倒是會的。所以,爲了他們兄弟倆的感情,她是打死了也要忍下去。
等了好久,別墅那邊終於有了動靜,大門打開,廖芬芳牽着陳小樂走了出來。每個週末譚欣都會帶她們出來走走,也許是因爲歐臣逸的原故譚欣以身體不舒服爲理由說這個週末不出去了。
坐在副座上的陳海安一個顫抖“出來了,快跟上快跟上。”催促厲臣彥啓動車子,車子緩慢的跟了上去。
一路跟了過去,最終車子在不遠處的公園停下。隔着車窗,陳海安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一老一小的身影。
陳小樂在那玩滑梯,廖芬芳則坐在一旁曬太陽,嘴裡還不忘提醒陳小樂“小心一點別摔着了。”
小樂樂已經那麼大了,頭髮長長了許多,扎着兩條小辨子,樣子還是那麼可愛調皮。不知道上了小學的她學習成績怎麼樣?在學校有沒有人欺負?
媽的身體還算硬朗但卻蒼老了許多,是因爲擔心她還是因爲在生她的氣?氣她那麼多年沒有音訊,氣她丟下她和樂樂不管?
看着看着,陳海安淚流滿面,無聲的哭泣。她多想上前抱一抱樂樂,多想上前去喊一聲“媽。”
看向陳海安,厲臣彥心痛嘆息,拍了拍陳海安的背開口道“想去就去吧,我哥那裡我會去解釋,要是你怕養不起她們我幫你。”
陳海安轉向厲臣彥,吸了吸鼻子道“你要以什麼身份幫我養她們?”
“我,我,我可以,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嗎?難道身爲好朋友的我就不能幫你這個忙?”厲臣彥氣急無奈。
錢能解釋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海安幹嘛總是跟錢較勁呢?有時候他真的很想敲開陳海安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陳海安絕對是個恩怨分明錢財分明的人,現在住在他的別墅裡,生活所需的費用是AA制,她還沒個月交房租給他。說什麼只是暫住他的房子,如果不給錢那他們就是非法同居。
現在是什麼年代?還非法同居?他想陳海安的腦袋不是生鏽了就是長草了。
之前他曾阻止過陳海安出去工作,他說養她養她的家人,當時陳海安只回了他一句話“你又不是我的愛人憑什麼養我。”這隻話差點把他氣得吐血。
意思就是說他不是她所愛的人不是她的愛人就不會用他半毛錢,反之他若是她的愛人就算他爲她傾家蕩產她也會接受是嗎?
“這個問題我們之前討論過,我不想費口舌。”
“那當這錢是我借你的成嗎?你現在不是有收入了
嘛,分期還給我就行了。”
陳海安蹙眉,這個問題倒是可以考慮,現在她身兼兩職收入也挺豐富的,省着點的話分期付款是可以維持的。
“我們走吧。”陳海安拿紙巾擦乾臉上的淚水露出了開心的笑。
“去哪裡?不看了?”
“回家立合約去,不是說要分期付款嗎?”
厲臣彥目瞪口呆“你確定你要這麼做?那在你這樣做之前是不是要公開一下我倆的關係?”他們要是去把廖芬芳跟陳小樂接走的話,那麼他和陳海安其中一個人必須要露臉,到時不管是歐臣逸還是譚欣一定會知道他們的去向,那他們早就相識和同住一起的事不就暴光了?
“是喔,這個問題是該好好研究一下。”陳海安略有所思的說道。
想到很快可以把廖芬芳跟陳小樂接過來,陳海安心情好轉不少。當晚興高采烈的來到PD上班,待她換好衣服戴上面具來到吧檯時歐臣逸已坐在那裡。
陳海安無視歐臣逸的存在,開始調她的酒,不料歐臣逸走到她的對面向他招手。
雖然她拽得起,但顧客就是上帝。陳海安無奈放下手上的瓶子走近歐臣逸。
看到面具下那雙智慧眼,歐臣逸心下一怔。
“你昨晚給我喝的是什麼酒?”
陳海安木訥無語,緩了緩後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了兩個字:沉香。
沉香,難怪他昨晚會睡得這麼沉這麼香。
“你沉香裡面加有安眠藥吧?”
陳海安又在紙上刷刷地寫了幾個字:沒有,酒裡面怎麼可能放安眠藥。
歐臣逸半信半疑,直勾勾地盯着陳海安“你不會說話嗎?”
陳海安繼續寫道:是的,我是個啞巴。
歐臣逸臉上閃過一絲惋惜,這樣年輕又把酒調得那麼好,是個啞巴可惜了。
陳海安不自然地垂下雙眸,在紙上又寫道:如果沒什麼事,我去忙了。
回到崗位上,陳海安繼續調她的酒,而歐臣逸則坐在吧檯上繼續品她調的酒。
爲什麼他會覺得她如此熟悉,而且這種熟悉感還只增不減。那面具下的會是陳海安?歐臣逸一度想道,可是一下又否定了自己的思想,也許是因爲他太過……憎恨那個女人了,所以纔會到處看見那個女人的影子。
歐臣逸喝了好幾杯酒,一點醉意都沒有。他不勝酒力按說不用幾杯下肚醉意就會上來,他好奇今晚的他怎麼喝不醉?於是他又招來了陳海安問道“爲什麼你調的酒我喝不醉?”來酒吧的不是都爲了買醉?有高興而醉也有傷心而醉的,總之就是不醉不歸。
喝醉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少醉爲妙。陳海安在紙上寫道。她爲他調的都是一些溫性的酒,和飲料沒什麼區別,不傷身亦不醉人。
“這裡的客人你都讓他們少醉?”
陳海安不寫,她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因爲她纔不會管其他客人,她只管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