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領模樣的人忽然道:“你是夏爵爺?”
夏炚點點頭,“正是。”
又上下打量着他們的打扮,“看各位兄臺這般打扮,莫不是都是殺手職業,進入此陣殺人的?”
黑衣人首領點點頭,“正是。”
夏炚不得不提高緊惕了,他與他們保持着相當的距離,這時又道:“你們是來殺誰的?候”
黑衣人道:“那位裝神弄鬼的安歌在哪裡?”
原來安歌是他們的目標。夏炚心裡有數了,一時倒也不太擔心,他在四象陣裡呆了整天,此時對此陣也有些瞭解了,安歌不在這個秋季澀澤的幻境裡,所以她暫時應該沒有危險芑。
夏炚折了支麥子在口中咬了下,“我勸你們啊,快點打消這個念頭。你們想殺她,等她出陣後怎麼殺都可以,你們偏生跑到陣裡來,你們可知這陣是什麼陣?據說只能進,不能出,你們夏爵爺我,已經在這裡逛了一整天了,如果能夠遇到安歌姑娘,我就是抱着她的腿哭,我也得求她把我帶出陣去。”
這幾個黑衣人並不怎麼相信夏炚的話,領頭的黑衣人道:“夏爵爺您是與安姑娘一夥的,此時這樣說,便是想讓我們放安姑娘一馬。可是您想過沒有,既然你和我們在此相遇,證明此刻也正是夏爵爺您的劫數,因爲您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我們不在陣中殺了你,等出陣後,您便會殺了我們。”
夏炚挑挑眉,覺得這些傢伙說的頗有道理,又道:“這也不能怪我,我問什麼你們就說什麼,分明就是想殺人了吧?”
黑衣人首領此時不多說什麼,一吹哨子,衆黑衣人都舉起了鬼頭刀,“兄弟們,先解決了他再說!”
隨着呼喝聲,黑衣人們往夏炚衝去。
夏炚忙喊,“小心腳下!”
然而他提醒的還是太晚了,這些猛衝過來的黑衣人,剎那間已經有兩三個搶在地上,一個狗吃屎摔倒在地,摔倒也就算了,下半身卻馬上就陷入到了沼澤裡,其他黑衣人見狀也顧不得往夏炚的面前衝了,紛紛往旁邊跳開,卻又有幾個人陷入進去。
剩餘的七八個人驚魂不定,都在確定自己安全後,才向同伴伸出手想要拉他們上來,卻哪裡還能,一會功夫,就算這些陷進去的黑衣人從麥田裡消失,麥子還是那些麥子,風景還是那個風景,美到不得了,靜到不得了,也令人恐懼到不得了。
原來這是一片吃人的麥田。
剩餘的黑衣人都傻了眼,其中有一個結結巴巴地向首領說,“莫,莫不是此陣真的是隻能進,不能出?姑娘是在騙我們?”
黑衣人首領此時也明白了什麼,當下道:“夏爵爺,您剛說才,安姑娘能夠破了此陣,帶我們出去?”
夏炚懶洋洋的不想理他們,但還是無所謂地嗯了聲。
“好,恩恩怨怨,等出去再解決!”
“你們想怎麼決定,與我無關。”
黑衣人也不再多說什麼,小心翼翼向夏炚這個方向而來,夏炚也很耐心地等他們走過來,然後道:“我知道有個地方,可能是個出口。但是我又很猶豫,不如兄弟們一同去看看,說不定就能出去呢。”
黑衣人聽聞,道:“頭前帶路。”
“好。”
夏炚在前面帶路,黑衣人跟在他的後面,果然很順利,沒有再陷入沼澤,黑衣人漸漸地放鬆緊惕,“夏爵爺,您能告訴我們,那位安姑娘在何處嗎?”
“怎麼,到了這時候,還是想殺安姑娘?”
“接了此任務,不得不做。”黑衣人倒也誠實。
夏炚點點頭表示理解,又道:“其實我也正在找她,再往前走一點兒,出了陣自然就能看到她了。”
他此時已經暗暗提氣,看似每個腳步都落到實處,實際上卻並未狠狠地踩下去,這樣走路還要裝做輕鬆的模樣,若不是他武功高強也實在做不到,他走過一段後,便回頭閒閒地看着這些黑衣人,道:“你們不能殺安姑娘,他是本爵爺的人,若讓你們殺了她,本爵多沒面子。”
“夏爵爺,我們以爲您是聰明人,在這樣的陣中,你一個人不是我們的對手。”
“是嗎?”夏炚不以爲然。
就在這時,黑衣人們忽然覺得腳下不對勁兒,黑衣人首領首先反應了過來,猛地一提氣,帶出一腳泥,飛身落在夏炚的身邊,二人立刻便如尖針對麥芒,突然就出手過起了招。
而其他的黑衣人可沒有黑衣首領這麼幸運,想要飛身起來的時候已經被膠在沼澤內,在一陣驚叫聲紛紛陷入金黃的麥地,眨眼間就不見了。
黑衣人回眸一看,眼睛裡立刻充了血,大刀舞的虎虎生威,瘋狂地向夏炚打來。
夏炚看起來兩手空空,但是武功極好,瀟灑自如地在他的大刀中穿來穿去,大刀傷不了他分毫。
這邊夏炚與這個黑衣人戰鬥正酣,姬小蝶那邊卻也出了問題。
另一路黑衣人不知從何處進入,居然到了姬小蝶所在的冬季丘陵大山之幻境,姬小蝶因爲縮在雪窩子裡,並沒有被他們立刻查覺。只聽見他們說:“這是什麼鬼地方!老五,你說要殺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很容易,看樣子這地方很詭異,並不似你說的那般容易啊。”
“大哥,我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殺人的事當然簡單,不簡單的是過程,你不會被這勞什子陣給嚇住了?”
“害怕他個求!關鍵是這種境況很容易迷路,卻怎麼找到那個姓安的女子!”
“也不難,僱主不是給了這個嗎?”
說着,這黑衣人拿出一隻羅盤,“她說,只要按照這個方向走,必能找到那個女子。”
姬小蝶縮在雪窩子裡半晌,這時候不得不跳出來。
“唉,你們要殺的那個女子,她可是皇后眼前的紅人兒,若殺了她,你們都得陪命!”
這些黑衣人倒不是完全沒見識,竟然認得姬小蝶,此時道:“小蝶姑娘,勸你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且莫要衝動給自己惹上麻煩。”
姬小蝶哼了聲,“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很好,我現在命令你們,在原地好好呆着,不許亂跑!”
“小蝶姑娘,這可不行。”
姬小蝶道:“如何不行?”
“我們都是有信譽的人,只能聽一個主子的命令。”
“那你們的主子是誰?”
“恕我們無可奉告。”
姬小蝶拍拍身上的雪,“那好,本姑奶奶今兒氣可大着呢,正愁着沒地兒出,你們既然送上門來,我不打白不打!”說着,她一陣摩拳擦掌,然後握起粉拳大喊着向這些黑衣人衝去,結果還沒有捱到人家的衣角兒,就不知道怎麼被人握住了手腕,一用力,她已經像一隻風箏般,飛上半空,然後從半向跌落在不遠處的雪地上,將雪地上砸出一個人形痕跡。
她乾脆爬着沒起來,實力懸殊太大,沒有必要雞蛋碰石頭,丟掉性命。
衆人見這姑娘很沒形象的趴在那裡半晌沒動靜,以爲她暈了,都哈地一笑,根據羅盤上所指示的方向,往前行去。
待他們走出一段兒,姬小蝶纔像只大蛆般爬了起來,抹抹臉上的雪沫子,做賊似的跟在他們的後面。
而另外一夥人,則出現在春季森林中,從陣外看,黑衣人離安歌僅一個院落,而因爲這條路上的機會及幻數,都已經被安歌一路走過時破壞,其中包括飛石陣、蚊蟲陣和毒箭陣、釘扒等,所以這路人一路行進的很迅速也很順利,看樣子再有一柱香的功夫,肯定能追到安歌,看他們行動極爲敏捷,刀劍出鞘,很明險,是奔着取安歌的性命之目的而去的。
姬燁妤的心提了起來,“這,這——齊王爺,此陣已然是很不公平了,這些黑衣人卻是怎麼回事?難道你齊王府的守衛竟然如此鬆懈,任這些宵小任意來往嗎?”
其實這時候,齊王曹炟的臉色也已經是極度不好看了。
沉悶地道:“來人呀,去把潘姑娘請來。”
須臾,潘玉兒盈盈走了過來,“王爺,這麼晚了喚我前來何事?”
“玉兒,撤了此陣。”
潘玉兒微感錯愕,“爲何?”
“那些黑衣人,難道也是此陣的一部分?”
曹炟的語氣已經壓抑不住的冰冷。
“這——並不是。”潘玉兒答道。
“那就趕快撤了此陣,本王倒要看看,是誰敢明張目膽的來我府中殺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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