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來的差不多時,王胖子與馬文采踏出門外,二人身姿瀟灑,油光粉面,威風凜凜,手一揮,表演雜技的十幾人頓時停下,有人將旌旗從後面搬出來,王德全拱手道:“多謝各位來此捧場,今日,乃我傳消組織的開業大典,大家請看。”說着他一指旌旗。
衆人隨他的手指方向望去,這才注意到旌旗上密密麻麻的字,上面寫道:自今日起,本組織將會開展揍人業務,只要付出少量的積分,我們就會替您出手,將那位您看着不爽的人,扁一頓……
下面還寫到:揍成豬臉、狗臉、蛤蟆臉……統一價一百積分;斷手、短腿……統一價一百五十積分;揍成傻子,兩百積分值……
我們的價格童叟無欺,我們的服務保質保量,組織承諾,將會對任何客戶提供保密協議,絕不暴露您的身份……
衆人目瞪口呆,瞠目結舌,這個組織在幹嘛,難道不怕被聖院弟子羣起而攻之,其中某些弟子泛起冷笑,認爲王胖子等人太幼稚,聖院中最值錢的莫過於積分,誰會花這麼多積分只爲了出出氣,畢竟沒人敢在聖院殺害同門,旌旗上也寫了,不會下殺手。
來得快去得也快,大家都覺得無趣,紛紛離開,還是抓緊修煉要緊,不想將心神浪費在這些無稽的瑣事上。
離開前,衆人私下低語,“我敢打賭,他們一個單都接不到!誰沒事將心思放在這上面。”
“呵呵,我也覺得如此,真不知道胖子與馬文采怎麼想的,想要積分想瘋了吧。”他搖搖頭,一臉不屑,對他們的做法嗤之以鼻。
一天時間悄然而過,果真如衆人猜測那般,王德全院外門可羅雀,如秋風掃葉人氣凋零,屋內十幾名組織核心成員顯得焦躁不安,唯有王胖子還算淡定,他目光深邃,透出睿智之色,憑藉多年對人性的瞭解,不可能會沒人上門,也許是時機未到。
正這樣想着,門外黑夜中閃過一道人影,他如同做賊一般,東張西望,然後以迅雷之勢閃入屋內,並隨手一帶,將門關上。
傳消組織人員精神一振,有生意!
只見那人低沉着臉,目光掃過面前的十幾人,低聲道:“我可以信任你們嗎?”
“絕對可以!”馬文采迫不及待的說道。
“好”說着,那人拿出一張紙,上面描述着他的要求,將某位弟子揍成豬腦袋。
接着他交了一百積分,快速的閃出門外,消失在黑夜中,走之前馬文采鄭重的說道:“這事交給咱們,你就放心好了,明日一早,你等着看!”
果然,次日一早,大部分人還沉浸在夢中,馬文采帶着一幫人,凶神惡煞的衝向一處院落,只見他一腳踢開大門,十幾人蜂擁而入,剎那間,便將一個滿臉茫然,還搞不清狀況的青年拖出院外,殘忍的鞭撻。
這時,不遠處一所院子,門縫半掩,可以看到一隻散發着兇光的眼睛正盯着被鞭撻之人,這位門後的神秘人,正是此次買兇的正主,兇狠的目光深處,帶着濃烈的喜悅,他呢喃道:“嘿嘿~真他孃的過癮,讓你總跟我作對,哼!”
而不遠外,那院落的門外,正在上演一場慘不忍睹的畫面,沒兩下,被拖出來的那人,變得鼻青臉腫,估計現在,就算他親近之人,都不一定能認出來。
“停!”馬文采舉起手,對旁邊十幾人喝到:“閃開,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你們這樣怎麼可能打出豬腦袋,若是打不出豬腦袋,我們怎麼向客戶交差。聽我命令,你們幾個從下巴以這個角度……對…用力的向這個方向……沒錯…一拳下去。”
幾人聽他指揮,有組織有紀律的進行“臉部改造”,一拳下去,頓時下巴高高腫起,隨後,又是對鼻子、嘴巴、眼眶,甚至耳朵,進行全面改造。
地上那人,一開始還在拼命反抗,不過幾拳下去把他打得暈頭轉向,瞬間就“乖巧”了。他暈暈乎乎聽見,馬文采在指導其他人對其面部進行殘害,心裡那滋味別提有多難受,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了。
此地喧鬧之聲被附近“居民”聽見,紛紛來望,眼神中帶着震驚,和憐憫,前者是沒想到馬文采等人真的敢如此行事,後者是替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木南感到悲哀。
不久,馬文采進行了最後細微之處的整改後,滿意的拍拍手,望着四周人羣,高聲呼道:“各位朋友,請看,我們的服務保質保量,有人出錢要將此人打成豬腦袋,你們看他,像不像!”
這時,王大治幾人將木南擡起,此時再看他臉,哪還有原本俊朗之像,整個一肥頭大耳,活脫脫一個豬頭,馬文采笑着取出記憶水晶,這是可以記錄圖像的特殊水晶,他站在木南的側前方,他高舉着水晶,將自己和身後的木南等人,全部映照在內,“來,笑一個。”記憶水晶閃過一道白光,記錄下了這永久性的一刻。
這是胖子提議的,說是以後宣傳會用到。
啪~王大治將木南仍在地上,馬文采蹲下來,拍拍木南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兄弟別怪我,有人花錢讓我們揍你,咱們也是拿錢替人辦事而已,好好保重!”
這句話是胖子深思熟慮,告誡衆人在揍人結束後必須要說的,目的就是轉移仇恨目標。
還別說,這句話異常管用,原本恨透了傳消組織的木南,在聽到這句話後,至少有一半的怒氣都轉移到買兇的人身上,他怒火中燒,將紅腫的臉憋得通紅,若是知道是誰,一定要把那人挫骨揚灰,“唔~~~”躺在地上的木南發出撕心裂肺的吼聲。
不遠處那所院子,其實可以說,此院主人是木南的鄰居,兩處院子是相鄰的,院中,一人透過門縫,心裡美滋滋,相當愉悅,看着對頭被打成豬頭,雖然花費一百積分,可還是忍不住的竊竊偷笑。
再說木南,拖着疲憊的身軀,懷着滿腔怒火回到院子裡,馬文采已經帶人走了,四處只留下看笑話的人羣,他們那戲謔和憐憫的眼神,讓他恨不能找地縫鑽進去,他一頭倒在地上,眼角漸漸泛起水霧,流出傷心欲絕的淚花,這或許是他懂事以來第一次哭泣,太憋屈了,太不講究了,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人!
馬文采回去,將記憶水晶扔給王德全,對他眉飛色舞,表示圓滿完成任務,此次出動,胖子並未去,他要留守大本營,若是有人來下單,也好有個照應。
這次事件鬧得很大,有人聯名上書,向上級舉報,說傳消組織等人殘害同門,手段惡劣,行爲令人髮指。
上級老師,立即派遣執法弟子前來查探,然而王胖子擡頭挺胸,器宇軒昂,怒目而視,說道:“我們是正規企業,不偷不搶,憑勞動和手藝賺些辛苦錢,你憑什麼攔着不讓。”
最後執法弟子灰頭土臉的離開,就連老師來了都沒用,只要不出人命,聖院對任何事都睜隻眼閉隻眼。
兩天後,晚間,王胖子院中迎來第二位客戶,他穿着一身黑袍,腦袋藏在黑帽中,只是此人身體非常不協調,特別是頭部,顯得特別大。
他交了一百積分,說出要打之人,要求打成狗頭。
屋內,組織成員略顯尷尬,眼神不是很自然,因爲此人不需要辨認,他們就知道,這正是兩天前揍成豬頭的人,而如今他要揍的人,也是他的鄰居,是那日買兇的買主陳立。
望着走遠的木南,馬文采不禁感嘆:“天道有輪迴,蒼天饒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