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米亞聯邦也是老牌大國,數十年前,還是哈特米亞帝國,後來爆發出民主革命,推翻帝制,建立起聯邦制國家。和維西帝國的關係,非常一般。當年兩個國家曾經爆發過多次戰爭。
相對來說,哈特米亞聯邦的科技也比較落後,聯邦制並不是包治百病的靈藥,帝制一崩潰,種族矛盾,階層矛盾,貧富矛盾等等社會問題都爆發出來,幾十年間,光顧着內訌了,有什麼心思發展科技發展經濟?
歷屆禿鷹特種兵邀請賽,哈特米亞聯邦和維西帝國一樣,基本都是墊底,大哥不笑二哥。
不過這一回,傑西女士似乎信心滿滿。
就在剛纔,她接到了報告,說他們哈特米亞聯邦特戰隊已經回來了,馬上就到基地,傑西女士興興頭頭地跑到接待大廳來迎接聯邦英雄。
這都是最後關頭了,傑西和哈特米亞聯邦的其他官員,本來已經絕望,以爲本國代表隊已經在黑澤盆地全軍覆沒,誰知道忽然接到消息,說戰隊馬上抵達基地,傑西等人自然是喜出望外。
見了坐立不安的托爾西,傑西自然忍不住擠兌幾句。
大使的隨員們也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特戰隊這時候才趕回來,毫無疑問,一定取得了驕人的戰績。若是一早就失去了戰鬥力,早就跑回基地了,繼續在戰場呆着,沒什麼意義。
“爵士,其實你也不用生氣,維西帝國的成績,自來都是這樣的,這次也還是一樣,並沒有退步嘛。”
傑西女士對托爾西的逼視視若無睹,繼續笑嘻嘻地擠兌他。
維西帝國幾乎每次比賽都墊底,就算想退步也沒地方退去。
托爾西冷冷說道:“謝謝大使閣下,希望哈特米亞聯邦這回能取得好成績吧。”
“應該成績不會太差吧,這一回我們可是做了比較充足的準備。”
傑西女士微笑着說道,神態頗爲矜持。
這倒是實話,爲了這一次的特種兵邀請賽,哈特米亞聯邦確實下了一番苦功,甚至專門請了外援。這一屆的哈特米亞聯邦特戰隊,就有兩個隊員是出身於國際上有名的僱傭兵團。
這樣的實力,不說取得特別好的成績,直接將維西帝國踩下去,肯定是不成問題了。
對了,好像他們的隊長張天九格鬥術比較厲害,但那有什麼用?
如今是機甲爲王的時代,高水平的機師纔是勝利的保證!
“爵士,要我說,你們維西帝國的軍事思想,也要改革了。總是死抱着幾十年前的陳腐教條,一成不變,又怎麼能在國際賽事中取得好成績呢?尤其是和修真者打仗,教條主義更加要不得。”
女大使端過隨從送上來的咖啡,輕輕喝了一口,微笑說道,益發的拿捏。
托爾西冷冷說道:“大使閣下,比賽最後的結果還沒有出來,你就這麼有把握嗎?”
女大使笑了笑,換了個姿勢,讓自己肥碩的大屁股坐得更加舒服點兒,說道:“把握是不敢說,只是推測而已。爵士,你也不用太擔心,或許你的隊員還是有機會回來的。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奇蹟。”
女大使的隨從們臉上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長。
大使閣下刻薄人的本事見長啊!
嘴巴那麼刻薄,卻絲毫都沒有影響到傑西女士在外交界的發揮,果真是了得。
“大使閣下,你們先忙吧,我就不奉陪了。”
托爾西終於忍耐不得,拂袖而去。
他畢竟還是太年輕了,缺少應對這種情形的經驗。
所有人都笑起來,儘管都很剋制地壓抑着,不讓自己笑得太大聲,這也是外交禮節所必須的,千萬不能失禮。惟其如此,才更讓托爾西生氣。
托爾西憤憤然地加快了腳步。
誰知還沒走到門口,接待大廳的大門就唰的向兩邊分開,有人直闖了進來。
不是一個人,是一隊人。
甚至,也不是一隊人,而是兩隊。
維西帝國代表隊和哈特米亞聯邦代表隊。
兩支代表隊的六名隊員,一起進了門。
傑西女士和哈特米亞聯邦的官員們急忙起身,齊刷刷地迎了上去,剛走了兩步,又僵在那裡,雙腳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似的,再也難以向前一步。
原因很簡單,維西帝國代表隊是走着進來的,而哈特米亞聯邦代表隊,則是被架着進來的。
維西帝國代表隊以司馬輕侯爲首,巴羅斯,巴雅等人都在,而且每個人都神完氣足,一點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反倒像是郊遊歸來。
只不見張天九。
而哈特米亞聯邦代表隊只剩下兩名隊員,兩人都渾身浴血,疲憊不堪,若不是巴羅斯和巴雅一人一個架住了他們,只怕早就出溜到地上去了。
女大使的心完全沉了下去。
她認出來了,這兩位都是外援,其他三名本國特種兵,一個不見。
實際上,哈特米亞聯邦特戰隊是全軍覆沒了。
“醫務兵!”
一進門,司馬輕侯就大叫起來。
立即就有打着紅十字袖標,揹着藥箱的醫務兵衝過來,將哈特米亞聯邦倖存的兩位特種兵擡了下去。
按照規定,各國特戰隊員必須要自行回到基地報到,纔算是完成了任務。不然的話,在半路上司馬輕侯就把這哥倆丟到醫院去了。
好歹是一條戰壕裡的戰友,也得讓人家有個成績。不然白拼命了!
“司馬——”
托爾西這一喜當真非同小可,幾乎像是炮彈出膛般衝過去,握住了司馬輕侯的手,要不是顧忌着爵士先生的形象,年輕的上校領隊就要歡呼雀躍起來了。
“你們都回來了,怎麼不事先通知一下?”
托爾西禁不住抱怨道。
司馬輕侯嘻嘻哈哈地說道:“這不是想要給大夥一個驚喜嗎?”
“是夠驚喜的。哎,他們怎會回事?”
托爾西向着醫務兵擡走的兩名哈特米亞聯邦特種兵呶了呶嘴,問道。
司馬輕侯臉上依舊是那種經典的痞笑,毫不在意地說道:“他們啊,是我們在路上撿的……早一個月前,他們哈特米亞隊就在魔鬼山被打殘了,剩下他們倆,一直在魔鬼山躲着,不敢出來。我們前幾天經過魔鬼山,順路就把他倆救出來了。到底也算是戰友,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反正也不影響我們的成績。”
司馬輕侯大咧咧的,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哈特米亞聯邦的官員們就在旁邊。
托爾西看了傑西一眼。
女大使黝黑的臉頰早已漲得通紅,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
隨員們也一個神色訕訕的。
這個尷尬真的有點大。
好在托爾西不像傑西一樣刻薄,只看了一眼,就扭過頭,壓低了聲音問道:“老大呢?”
和司馬輕侯等人在一起的時候,托爾西習慣性地稱張天九爲老大。
奇了怪了,怎麼不見老大?
司馬輕侯笑道:“他不和我們一路,他單獨行動。”
“啊?”
托爾西大吃了一驚。
單獨行動?
爲什麼要單獨行動?
二十幾支進入黑澤盆地的特戰隊伍,還沒聽說有誰是單獨行動的,誰不想抱團,相互有個照應?
“怎麼,老大還沒回來?”
司馬輕侯也有些意外。明天就是總評,還以爲張天九趕在他們前頭,早就回來了呢。
托爾西雙眉緊蹙,剛纔的驚喜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張天九對精英戰士集訓營,對他們父子倆的重要性。
司馬輕侯隨即又笑了,拍了拍托爾西的肩膀,說道:“別擔心,老大肯定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厲害!”
說起來,對張天九最迷信的,還是司馬輕侯。
聽了這番對話,原本滿臉通紅,不知該如何下臺的傑西女士臉上又浮現起笑容,很快就理順了自己的心情,上前幾步,主動向司馬輕侯伸出了手,微笑說道:“上尉,很感謝你們對哈特米亞聯邦戰隊的幫助。”
司馬輕侯隨便和她握了下手,笑着說道:“不客氣,大家都是一條戰壕裡的戰友,相互幫助是應該的。說起來,也是他們運氣好,我們原本沒打算從魔鬼山過的,追殺幾名逃跑的修士,順路就經過那裡了。”
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司馬輕侯很清楚維西帝國和哈特米亞聯邦之間的關係。論到刻薄,他絲毫不在女大使之下。
戰場上救人那是另一回事。
傑西女士臉色微微一變,依舊雲淡風輕地說道:“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你們。怎麼,貴國的張中校,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嗎?不會出什麼事吧?”
看上去,女大使對張中校還是很關心的。
司馬輕侯嘻嘻一笑,沒心沒肺地說道:“大使閣下放心,貴國的代表隊都沒有死絕,還剩下兩個外援,我們老大您就不用擔心了。”
傑西女士一張臉瞬間就垮塌下去。
司馬輕侯卻好像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臉上依舊還是那種玩世不恭的痞笑。
跟司馬哥哥玩皮裡陽秋,還差得遠呢!
司馬輕侯可不是外交官,也不需要講究什麼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