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首先看到的是胡老爲首,四個老頭一個不拉前後排着站在門口,尤其是胡老臉上不知是哭還是笑,彎着腰直對白凝點着頭傻呵呵地笑着,愣是不說一字,如果不是先前接觸過,白凝還以爲他是傻子呢.
“進來吧.”白凝對他們的印象本就不好,所以也沒有客氣招待他們,打開門口就直接走到天空牀邊,拿起一個洗好的蘋果,削幾下果皮就會甜絲絲地看天空一眼,生怕他突然會消失一樣.完全忘記了那四個身份尊貴的老頭,恐怕這也是他們第一次對方知道自己身份後還權當他們不存在牛叉的人.
天空也放下了心中的阻礙,舒舒服服地靠在牀頭吃着白凝不時遞過來的水果塊,每吃一塊都會誇張地眨巴眨巴嘴,看着白凝俏臉上只有幸福的微笑,然後繼續低頭削水果如此反覆.
胡老頭尷尬地坐在沙發上着急地等待,可他也不敢開口打擾二人的行爲,唯恐天空一個不高興就忘了些什麼東西.
直到半個多小時後,整個水果被白凝一塊塊全部喂進了天空的肚子.
“咦?”天空裝作才反應過來有意疑問道:“凝兒,有客人麼?”
“四個討厭的老頭.”白凝厥着小嘴道,如果不是天空提醒,她還真忘記了剛纔讓進來了四個老頭.這都是被突如其來的幸福衝擊暈了.眼裡,腦海裡就只有天空再五他物.
“哎呀呀,凝兒你真是的,怎麼說人都是軍方大佬,還有市長什麼的,他們能來咱們白氏這小廟哪能怠慢了?快快快扶我起來.”不過天空的反應卻在所有人意料之外,把白凝也說得一傻一愣的,不過以她的聰慧隨即就明白了過來.赤裸裸地敲詐,而且明知道是這樣,幾個老頭也要跳進來.
天空也只是這麼一說,只是做了下樣子而已,而白凝更是直接,連扶都沒扶,瞪了一眼不遠處的四個老頭.胡老頭都快感動地哭了,他都不知道如何開口被天空遺忘在角落,被晾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提到他的名字,他自然聽出了話中的意味,可也只能被宰,急忙小跑着來到牀邊,老臉激動地微微泛紅.
“小…小兄弟,老頭子我給你認錯了,你就……”胡老皺着臉沒有表達出整句話來.
天空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說道:“喲,您可別,小子我消瘦不起.我擔心半夜被請去喝茶,您身份尊貴,白氏恐怕照顧不了您這幾尊大神.有生意談生意,沒有的話您幾位請移駕別處喝茶.”
“對對,談生意談生意.”胡老當即點着腦袋贊同道:“小兄弟,我誠心要購買你的技術或是成品都行,條件隨便開,不論花多少代價都行.”
白凝看着胡老前後反差的模樣捂着小嘴忍着沒笑出來,天空拉着白凝的手溫柔地道:“凝兒你看胡老多大方,條件隨便咱們開,再看那神風,如此摳門,還商業巨頭呢.下次有新產品的話就不和他們合作了.直接找胡老多好.”
“嗯.”白凝笑眯眯地點頭答應,任由天空拉着小手,感受着手上傳來的溫熱小臉飄起兩朵淡淡的紅暈.戀愛中的女人最美,天空注意到白凝的變化後立刻有了反應,抓着她柔弱無骨的小手胡思亂想起來.
“天大哥~”白凝輕喚了一聲嗔怪地打了下天空的大手.她看出天空眼神越來越放光,似乎他能透過衣服看到她赤身裸體一般,並緊了雙腿咬着紅脣打斷了他的侵略,不是她不想,可這裡還有外人麼呢,否則早就任由他施爲了.
“噢噢~”天空暗中捏了一下白凝的小手,嘿嘿笑道:“那凝兒你看,我們是獅子大開口呢?還是少賺一點?”
胡老頭緊張地抹掉腦門的冷汗,他倒不是擔心天空獅子大開口,他擔心的是天空護短不知道到了什麼程度,傻子也看出來天空的言行不是在徵求白凝的意見,而是在變相告訴他們四個老頭,當初你們對白凝袖手旁觀,現在她就能決定你們的生死.無論白凝選擇哪一個,天空都會把條件放大無數倍,主要就看白凝還生不生氣.
“聽你的.”正沉寂在幸福之中的白凝哪會想那麼多,在她眼中只要能和天空在一起就好,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了.甜甜笑着看着天空道.
天空一副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的表情,溺愛地看着乖巧可人的白凝,大手輕輕颳了下白凝的瓊鼻道:“你這丫頭,就沒點心眼.不怕惹害你啊.”
“討厭.”白凝撅着小嘴裝作吃痛似的擡起白皙的小手摸了摸被天空刮過的鼻子膩聲道.
二人親密的動作讓四個老頭連連大汗,談生意都能打情罵俏起來.而且無視他們的存在.
“行,既然凝兒說了,那我們就小賺一點吧,讓老人家留點管材本.”天空似乎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點點頭開口說道.
“好好,小兄弟你儘管開口.”別說是條件了,就是一萬條胡老也會答應啊,只要能做成生意,給白氏一個大紅包,也好爲下來的事打好基礎.總不能上門一開口就詢問老伴的事吧,否則天空也不會‘不小心’掉了下來,沒有直接拿給他看.
天空忽然正色起來,凌厲的雙目盯着胡老平靜地開口道:“第一,保護白氏所有職員的安全,第二,不得暗中插手白氏的一切.第三,無論發生什麼,永遠站在白氏這一方.”這三個條件是天空在確認老奶奶的身份後就開始琢磨的,條件對於胡來說一點都不困難.僅僅是給白氏又加了一道護身符.
胡老想都沒想立刻點頭答應.別說保護了,就是讓他帶人拆了滬市他都不帶眨眼的.何況這幾個條件在他眼中根本不算條件.遵守起來根本遇不到什麼難題.
“當然,白氏日後研究出其他產品,也會考慮與你們合作.有意見麼?”天空如流水說出了一串話,反問道.
“沒有問題.”胡老飛速答應了下來,這也讓他有些意外,被來已經準備好了被狠狠宰一刀,可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完成了第一個目的.
“那好,明天送五十億過來,就當作研究經費吧.技術我整理一下再給你.”天空閉上了眼睛顯然是要休息了.彷彿說了這幾句話耗費了他不少體力似的,畢竟現在頭上可是掛上傷員的頭銜,這個怎麼能不好好利用.
“五十億.”胡老抽了抽嘴角,就知道沒這麼簡單.不過五十億拿到技術也算非常便宜了,跟白撿沒什麼分別.既然拿了技術,上頭肯定會報銷,還能得到老伴的消息,這等於一分錢沒花啊,胡老還沒樂歪嘴,看到天空的動作心裡哀嘆一聲,這小子年紀不大,怎麼不大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傢伙還鬼精啊.雖然再說一句話,可這不等於在趕人麼.
“那個…小兄弟,你看是不是……”胡老搓着雙手不知道如何開口了,也害怕他不說出來.這纔是胡老的命根子啊.
“噢?生意不是談完了麼?還有什麼事情麼?”天空閉着眼睛享受着白凝柔嫩小手的肉感,像是突然想到一樣道:“噢,你不用擔心,既然是生意自然會把詳細的製作方法告訴你們的.何況蛋糕這麼大,白氏也沒想過要獨啃.”
白凝暗中扭了一下天空,這天大哥越來越壞了.人家一個老頭這樣低聲下氣求你,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急纔怪呢.空手套了人五十億資金不說,似乎還打算繼續……
“嘿嘿.”天空衝着白凝偷偷一笑,自然知道她的小動作是什麼意思.反手勾了勾她的手心,惹得白凝嬌豔欲滴白地一記白眼.
胡老對天空的裝瘋賣傻也沒有法子,現在他典型就是在敷衍,早知道現在,當初何必那麼強硬啊,否則現在可能是皆大歡喜抱着孫子了.爲了老伴,爲了孫子,胡老只能硬着頭皮上.
“小兄弟,你看,你照片中的人在哪是不是提示我一下?”胡老自己都能感到聲音在顫抖,生怕天空回絕了.
“照片?什麼照片?”天空繼續裝傻充愣,一副我不知道你話的意思.
胡老已經沒了暴躁的脾氣,在來之前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要害,只要天空不願意說,他怎樣都沒有辦法的,所以他早就做好了裝孫子的準備,只要能找到她們,做什麼都值得了.
胡老頭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拿出那張複印的紙張,雙手顫巍巍地遞到天空面年前,一下子似乎又蒼老了幾十歲,道:“小兄弟,就是她們,是我本以爲死去的老伴和孫子.小兄弟希望你能告訴我她們所在的地點,只要我一家團圓,讓我老頭子幹啥都行,這條老命就給你了.”
天空裝模作樣看了照片一眼,恍然大悟道:“噢,原來是老奶奶和這小傢伙啊.確實有幾天沒見她們了.當時啊,她們正被十幾個小混混收保護費呢,那老奶奶真可憐只能任由人欺負.唉.”
胡老聽着天空在說她們生活的不是太好時,混濁的老眼流下了悔恨的淚水,又聽到說被人欺負時,老頭噌地一下就跳了起來,赤紅着雙眼鬍子都快飄到腦門上丫丫怪叫,轉頭就要衝出去帶人:“ＭＤ,敢欺負我老伴還有我寶貝孫子,老子滅了你們.”
在衝到門口時胡老又急忙跑回來,他不知道地點啊,緊張地祈求道:“小兄弟,告訴我她們在哪好不好?”關心的神色表露無遺.
天空拉起白凝的小手冷哼一聲,劈頭蓋臉就大聲喝道:“現在知道緊張了?老婆和小孫子被十幾個混混欺負知道憤怒了?你TMD我凝兒在十幾個男人欺負時,明明你有實力卻不幫她,而且那些執法人員明顯是和那秦子君沆瀣一氣,你個老頭就忍心看着白氏盡是女子被人欺負?MD,有你這樣的老頭,你家老小死了全是拜你所賜,一報還一報.”
天空出口成章罵得那個過癮啊,想着當初白凝被人欺負哭得柔弱模樣他心裡不由就疼了一下.握着白凝的大手又緊了緊.
“天大哥~”白凝聽到天空的話後感動的淚水又要奪眶而出,沒想到他還記得那一幕呢,現在她早就忘記了.不過,這更能證明自己在天空的心裡位置有多重,不由小臉浮起一絲幸福的笑容,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她早就撲到天空懷中撒嬌了.
胡老當即愣在了原地,唏噓感慨道:“一報還一報,來得可真快啊.”
“小兄弟,是我對不住你.當時我只是想看看熱鬧的...我…”胡老只好實話實說,以天空的性子肯定不會當作沒看見的,他的身手對付十幾個混混自然不在話下,老伴和孫子肯定也沒什麼大礙.這小子也不傻,肯定知道混混是取而復返,如果沒有準備好後手他絕不會就這樣離開的.想到這裡胡老焦急地心放下個半個,心裡只想快點見到她們.
“看熱鬧?你一個快入土的人了看什麼熱鬧,尤其是那秦子君利用秦家的勢力用不正當的手段讓國家執法人員做出這種事情,你一個軍方司令看到這裡居然沒有作爲?百姓知道了會作何想法?”天空抓着尾巴就繼續罵道,別說,罵一個軍方司令可不是誰都有這機會的,而且人還不敢還嘴.
“如果不是我及時感到,你認爲凝兒落到那秦子君手裡會有什麼下場麼?”天空的聲音逐漸轉冷,殺神君王的殺意露出了一角,在衆人耳中就像是地域傳來的招魂音:“你該慶幸凝兒沒事,否則,滬市會如四年前一樣變成一片血海.凡是參與,旁觀的人,都要用命來償還.”
白凝看到天空陰冷的表情嚇了一大跳,顧不得還有人在一下撲入天空的懷抱,緊緊摟着他哆嗦道:“天大哥,凝兒沒事,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凝兒很怕你現在的樣子.”
天空輕拍着白凝的後背,感受着她對自己濃濃的愛意,溫和地道:“凝兒別怕,欺負你的人沒一個會有好下場的.以前我不在就算了,現在我在你身邊,誰動你一根毫毛,我拔了他的皮.”
胡老被說得沒了脾氣,是的,如天空說的一樣,而且他也是一個極其護短的人,很能理解天空的心情.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親人在受到傷害時,對方有能力卻在旁觀,他也不會有好臉色,甚至直接就拔槍斃了他.
胡老雙眼一亮立刻掏出電話撥了過去,在天空那裡受的氣似乎都撒在了這裡:“MD,小李,老子讓你帶人立刻調查,當初參與聯合執法白氏店面事的人,凡是參與的都讓他們給我滾蛋,尤其是與秦家有過交往的官員,全都給我綁了,那個秦家也沒必要存在了.給我調幾萬人正軌武裝平了他們,給你一天時間,辦不到你也給我滾蛋.”
胡老沒有掛掉電話恬着老臉詢問似的看着天空,等待他發話.
“哼,調幾萬軍隊?這老頭還真會見縫插針,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他還有心思查.”天空下巴靠在白凝的小腦袋上舒服地摩挲着,抱着懷中柔軟的可人火氣小了很多道:“秦家就算了,我要親自動手.”天空沒有選擇借刀殺人,秦家和他的恩怨已經根深蒂固,不是親手解決,他心有不甘.
“秦家就不用了,敲打敲打他們一下.”啪,胡老掛掉了電話,他不知道因爲他一個電話,還沒平靜幾天的滬市又再起風波,鬧得各層官員人心惶惶.你見過手裡架着真槍查案的麼?在武力屈服一下,連家裡有幾雙筷子都老實說了出來.一批批要員被拉下馬,最後行蹤成謎.
胡老已經儘可能示好好了,可也不敢逼天空太緊,畢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老伴和孫子的下落.而且這一系列的事情確實是他理虧在前.現在天空手裡握着一個能炸暈他的驚喜:“小兄弟,你看……當然我胡老頭絕對不會虧待白氏的,只要我胡家人有一口氣,白氏在各個方面只要有需要,胡家有求必應.”
胡老這可不是信口開河亂開條件,他絕不認爲這小子短時間內就能找到他老伴和孫子,恐怕是早就認識了,而且關係似乎還很好,在遇到自己之後或許從自己身上發現了什麼才聯想起來的.那個失蹤多年的老伴和孫子,在和自己重逢後,肯定不會忘記他這個恩人,就算他不開條件,老伴和孫子也會感激他的.這樣還倒不如他早些說出來的好,更加能表示出自己的誠意.
天空感受着懷中的人兒不停在他胸膛上畫着圈,噗通噗通的心跳聲無不顯示出她心中的不平靜,緊了緊摟着白凝的手臂低頭輕聲開口,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唯恐驚擾了她:“凝兒,你說咱們還要不要賺點信息費呢?”
白凝在天空懷中拱了拱腦袋,小臉換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呆着.
“哎呀,還是凝兒善良,那行,咱就不收錢了.”天空低頭在白凝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自言自語,似乎是讀懂了白凝的意思.天空從四個老頭進門的那一刻起,他的所有言行,都是在告訴四個老頭,白凝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算是警告.天空他儘可能抓住每一個機會爲白凝打下厚實的根基,後來的發展就算他不在了,也會如乘火箭一般,由此可見天空的一番苦心,可未雨綢繆的遠矚,這也造就了不久後聞名世界的白氏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