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三十一,一分三十二.”海風拂動枝葉的沙沙作響,伴隨着腳步聲就只剩下白凝輕聲計時的聲音.
二人的樣子極其狼狽,但堅定的腳步卻未曾停下,朝着泊船的海岸一步步走去.白凝數次都想開口,但想到天空鄭重叮囑的話兒,最終還是忍耐下來,握着天空的小手逐漸收緊.
一分多鐘的時間在常人眼中不過是短暫的一會兒,但在此刻卻被無限延長,漫長的讓天空有些吃力.疲倦到極致的神經,還要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也是強忍着,甚至是多次咬着舌尖來刺激,以確保-精神維持在最高的程度.
“來了!!”天空雙瞳驟然放大,耳邊的白凝計時的聲音赫然是二分三十六秒,排除之前空白的十九秒.攻擊準確的間隔時間是二分十七秒.也就是說暗中的那人就算是一直能鎖定他們的位置,但因爲攻擊手段的限制,必須間隔二分十七秒才能再次攻擊.
但這只是第一次的計算,可能會因爲被林木遮擋,尋找角度的原因有所增減.不過至少知道了暗中那人無法連續攻擊,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天空立即扭頭看向感覺危險的方向,隨手把白凝拉在了身後.可居然還是沒有任何發現,連丁點人影都沒有.
“叮.”天空用匕首勉強撥開了一根長針.另一根則順是透過頸脖的皮下穿透而去飛向遠處.隨即打了個冷顫,太兇險了,哪怕是偏差幾毫米,他的頸脖就會被洞穿!!
而且如果不是長針的原因,天空都難以用匕首擋開幾乎已經刺破胸口肌膚的長針.如果換做是匕首的話,即便是捕捉到,他也沒了力氣去化解.這一切白凝都沒看到,被天空拉在身後的她,只是看到他頸脖上突然流出了鮮血,才反應過來.
計時卻沒停下,不過原本就擔憂的聲音中混入了隱約哭泣的情愫在其中.她沒法停下來,否則天空如此搏命所做的一切努力便前功盡棄.
腳步虛浮的天空因爲側身躲避頸脖的一根長針,身體向一旁傾側,本就是勉強支撐,在這時理所當然的失去了平衡,向一旁倒去.
白凝驚慌之下急忙從後抱住了天空,她怎麼可能扶得住天空上百斤的身體,被帶着二人齊齊摔倒在地面上.
“天大哥,天大哥,你怎麼了.”白凝再也顧不得計時,不知哪來的力氣立即坐了起來吃力的要扶起天空,心慌地緊張問道.
“繼續,繼續計時.二分三十九秒.不要停.”天空呼呼地喘息着接上了白凝停下的計時,此刻連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了.
白凝雙眸中泛起了霧氣,努力控制着淚水嗯了一聲恢復了計時.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一直努力地試着扶起天空,但她同樣也是筋疲力盡,原本女子就比男人力氣要小很多,此刻更說能拉起全身無力的天空了.
“凝兒,別哭,堅強點,至少現在我們還有二分十七秒的喘息時間.”天空雙目垂合着,似乎隨時都可能閉上.但現在最終要的是安定白凝的恐懼的心.強作笑容,用出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擡起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不過因爲力盡,重重落在地面上的手臂,出賣了他現在的情況一點兒也不好.連擡手的力氣都已經失去了.
天空搖了搖頭阻止了白凝還要浪費力氣去扶起他的舉動,喘息了一會兒似乎好了很多.現在至少要讓白凝安心一些,道:“凝兒,我沒事.胸口的長針擋下了,頸脖的那根只是擦着皮下穿透過去,並沒傷到動脈.只是體力消耗過度.”
白凝只是不住的點着腦袋,緊咬着下脣努力不讓淚水留下.她知道天空在苦苦支撐着,她也不能讓他擔心,至少有點堅強的樣子.不讓他如此孱弱,再分出心來照顧她的心情.
“凝兒,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你要聽好,這是我們能否回到船上的關鍵.”天空狠心咬破了舌頭一側,鑽心的疼痛讓他立即清醒了幾分.劇烈的喘息也壓下了幾分,道:“那暗中的人既然連我都無法發現,你看林中的地面.”
白凝抽抽地順着天空腦袋側向的一方看去,聽得他繼續道:“能在出手的瞬間消失在這林中,那地面上的枯枝和灌木,還有碎石,不留下腳印就罷了,但不發出丁點兒聲響,哪怕是我的教官都做不到.這是他交給我的最雞肋的知識,沒想到,沒想到.”
天空的聲音愈來愈弱,“沒想到在此刻派上了用場.那人不是實力強橫,也不是能上天,但入地,應該就是這一點了.”
“攻擊總共五次,時強時弱,角度刁鑽程度也不一.這些不是他攻擊手法失誤,而是固定的攻擊地點讓他沒有選擇.但他卻能一直掌握我們的行蹤這一點來看,這個島絕對有問題.那個島上唯一的水源,就是謎底所在.”
“第一,第二次攻擊間二分四十一秒,發出攻擊的倆個方向完全是倆個反方向;第二次和第三次攻擊間隔,二分一十一秒,同樣沒有鎖定攻擊的具體位置.不過,可以暫時確認那人不可能往返倆個不同的方向發出攻擊.至少是在地面上.”
天空輕笑着阻止了白凝的捂着他的雙脣,他怎麼可能不說下去.之前靠近水源沒有危險,並不是真的沒有危險,那暗中的人可能只想讓他們忽略水源.而把注意力放在水源之外的林間.
而這一路上間隔的攻擊,也給了天空喘息思考的時間.他想得太複雜了,之前遇到的都是團體,精英的殺手,一個失誤就可能丟掉性命.所以慣性地也會把暗中的人列入到此行列.
首先,他和白凝現在的身體情況,完全沒了還手之力.如果暗中攻擊他們的人並非一人或是實力強橫,也沒必要這樣.既然有了殺心,直接現身,一刀抹除了他們豈不是更爲簡單.既然沒這樣,或許,那人連他們現在的狀態都打不過!
“或是依靠着某攻擊器具來發射長針的.如果是在地下的話,首先要探查到我們所在的位置,裝置那長針,鎖定位置,攻擊.或許,某個人,某些人在從眼花繚亂上千個顯示屏上照着我們所在的方位,瞪圓了雙眼在準備着下一次攻擊.”
白凝俏臉上掛着淚痕,眨着不明所以的眸子盯着天空.好像是明白了一些,不過這麼離奇的事情,有可能麼.按着天空的意思,這島下有着不爲人知的基地存在!
天空苦笑想着當年在訓練營中,教官可是不厭其煩地列舉各種看似天方夜譚和幼稚的陷阱,伏擊的事例說給他聽.沒想到今天真的碰到了這樣的事情.一個普通人真有可能把十星的高手逼入死境.雖然他的身體狀況不是暗中人所造成的,但眼下的情況的確如此.
“凝兒,扶我起來.”天空恢復了一些力氣,躺在原地的話鐵定沒有命在.而且大致確認了暗中人的情況,那麼也必須做出反擊了.
白凝吃力地架起天空,如果不是他還有力氣,她怎麼可能做到.雖然不知道天空接下來要怎麼做,但分析出了詳細的狀況,那解決的方法自然也該有了些眉目.
天空勉強站定後,在白凝的攙扶下繼續向前走着,同時一直來回打量着附近林間的情況.他這是在找着最佳的攻擊地點和躲避地點,與可能存在的死角.
暗中那人能時刻鎖定他們的蹤跡,而且每次間隔的二分多鐘時間到底是在做什麼?即便是長針攻擊的器具需要填裝的時間,也用不了二分多鐘吧.
“平均的時間間隔,各個方向都可以攻擊.”天空眉頭緊鎖費力地走着,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天空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大笑了起來,因此牽動到身上的傷勢,不住地咳嗽了幾下,眼淚都快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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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哥!”白凝趁着秒間的空檔,關心地拍着他的後背順着氣.
“沒事凝兒,我只是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我們都被那人迷惑了而已.”天空此時才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看着白凝.“凝兒,不用數計時了.那人只是給我們造成這島上有着強敵的錯覺,但最大的破綻,我們連自如行走都成問題,他還不願現身.不是他有耐心,而是我們即使是這樣都能讓他找不到北.”
“天大哥,我不明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那人怎麼會再這荒島上生活這麼長時間?而且熱武器之類的東西,不是比長針更爲有效麼?”白凝聽得天空讓她停止計時後,立即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天空撇了撇嘴角,拉着白凝蹲在林間樹根處,呼出了一口氣,道:“誰知道呢,不過這答案只有暗中那人能告訴我們了.”
不錯,這些只是天空根據蛛絲馬跡猜測出來的.但他並不是未卜先知,這個孤島是他們順着海流漂過來的,只是巧合之下來到這裡.而這樣那人都要將他們置於死地,可見不是他謹慎心太重,就是這島下有着什麼秘密!!
而且這裡絕對不會只有一人,否則長時間在孤島上初見人,又是倆個走路都有些蹣跚的人,一定會囚禁他們,瞭解一些外面的情況,打發着時間.讓他感覺他還是個人.
如此想來,這裡應該也有着對外的通訊設備!!否則這孤島之上,暗中即便再有着巨大的空間,臨海,那食物和淡水也有消耗盡的一天.也就是說,暗中的人是有組織和勢力的.
也許是爲了保密,或是某種需要.不得以在會選擇這座島嶼,那組織或勢力都會有人送來足夠的食物和淡水,供島上的人食用.
“噓.”天空看着白凝還要發問,隨即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遠處示意不要出聲.白凝點頭跟着天空半蹲着在林間穿行着.看着他的四處掃視的樣子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這讓白凝疑惑不解.雖然是在地下,但也不能走馬觀花似的就能發現奇怪之處吧.否則這個島上的秘密豈不是早被發現了.
但既然天空已經開始,她也只得安靜的跟在其身後,小手任由他牽扯在亂糟糟的林間亂撞着.攻擊時間的間隔很快就要到來,天空從一開始就在計算着時間,半摑着白凝直接蹲在了靠近數棵林木的位置蹲了下來.
“凝兒,別出聲,全身緊貼地面趴下.”天空話語剛落,白凝便立即順着他的動作躺下,趴在身邊瞪圓雙眸看着周圍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二人緊貼在地面上,甚至是鼻尖都要接觸到地面,兩對渾圓的黑色眸子骨碌碌轉着,像是潛伏在暗處尋找機會的小鼠一般.
天空心中默唸的時間,手肘輕輕點了一下白凝,示意她時間已到,時刻注意四周的變化.二人似乎也逐漸有了配合的默契.雖然這是最基礎的,但卻是很好的開始.
白凝咽了咽口水,緊張地大氣不敢喘一口,生怕會破壞了天空的計劃.雖然她不知道天空爲什麼會這樣做,但從他臉龐上的表情來看,一定是解開了在暗處攻擊他們人的謎底.可要知道他們此刻可是筋疲力盡,又提心吊膽擔心被擊殺.心神俱疲之下,趴在地面上,微仰起脖子來回轉動打量着四周簡單的動作,也變成了極其艱難的事情.
正當她胡思亂想間,感受到了天空傳來的肢體語言,轉頭看向他時,發現他手指衝着極不顯眼的一個小角落不停地點着,示意那裡有古怪.
天空發現時心中也是略有些驚訝,不遠處的一角,居然伸出了一個探鏡似的東西,當即沒多想就立即告知了白凝,以免她亂瞧時才發現,驚呼出聲,那這一切可是白做了.幸運的是,白凝只是點了點頭,靈動的眸子擴張到極致,都沒有發出任何異響和驚呼的聲音.
天空眯起眼睛隨即迴轉腦袋看着後方,左右兩側的方向,在沒發現類似的探鏡後,才暗中鬆了一口氣.如果那個東西就是發射長針,或是監視他們東西的話,那麼這地下可是別有洞天有着不小的一個空間,而且設備極其齊全.
那凸出地面的探鏡,像是陀螺似的一直轉動着.此刻二人連呼吸都是像定時泄洪似的,一點點呼出.生怕丁點的動靜就會被那東西發現.
二人就這樣潛伏在暗處,天空心中默唸的時間已經超出了四分鐘,由此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可見發現他們蹤跡和發出長針攻擊的應該就是和那探鏡有關.雖然找到了方法,但是那些東西可以不停歇的工作,但他和白凝可是血肉之軀,怎麼能耗得起.而且二人都是到了極限,體內的精力體力到現在已經被徹底壓榨得乾淨.
但是這樣二人都沒敢挪動半分,因爲身周視線之內在固定的位置都會有着那東西出現,如果被發現,別說跑了,被打成篩子都毫無疑問.
若是平時二人潛伏數個小時不成問題,但現在哪怕多一分鐘都是在煎熬.何況那些探鏡像是發瘋似的嗖嗖地不停出現.到此,白凝轉動腦袋的動作像是鏡頭慢放似的,注目到天空時,努力地眨動着數下眼皮.
天空當即搖了搖頭,此刻他能有什麼辦法.那玩意不下去,二人就沒法離開原地,而且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這林間會有着這麼多的探鏡.由此更能肯定這地下的秘密,不是什麼普通基地那麼簡單.
但是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二人耗不過那東西是毫無疑問的,那麼有着怎樣的辦法才能從這兒逃脫出去?又或者說是發現那個控制這東西的人,或一些人呢?
在天空的印象和猜測中,這東西應該是感應熱量和生命的設備,如果不是二人好不容找到半死角的位置,那早就被發現了.
皺眉觀察了一會兒後,那些設備根本沒有絲毫收回的跡象.而且即便是收回,那麼一旦他們現身,等着的還是那長針的攻擊,而且比之前可能更爲兇險.想到這兒隨即拉過白凝的小手,示意她忍着癢,在其手心一筆一畫動着指尖.
“如此多的探鏡如果是監控設備的話,那麼也不會一次只有一次攻擊.可見攻擊的設備只有一個,也只能控制一個.否則,在之前暗處的人直接用密集的攻擊轟殺我們就好了,也不用如此浪費時間.”
白凝感受着天空在她手心勾畫的筆跡,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贊同着.的確如此,逆推猜測的話,確實更能看清那些奇怪攻擊的問題.剛想要發問時,就見到天空繼續在她柔嫩的手心畫動着.
看着白凝恍然大悟似的表情,天空心中略想了一會兒,重新組織着簡練的言語,“一次機會,行動時說明.”
這一次不僅是沒讓白凝容易的明白,反而更加迷惑了.傻傻地看着手心,不明所以.天空差點憋過氣去,緩了口氣才發現又是因爲環境慣性地用出了常和夏清用的暗語.如果白凝能明白,那吃驚的倒是他了.
這樣天空又再次耐着性子一點勾畫着,到字畫複雜的詞彙時,只得雙手比劃着才勉強讓白凝得知了他的意思:攻擊只有一次,在人爲製造出噪音時,同時說着計劃,和防避長針的攻擊.那麼攻擊間隔的時間就是他們故技重施的踏板.簡而言之,就是以傷換命.天空是想用身體對危險的本能來與長針應對,在那間隔的二分多鐘內儘可能的多走出一些距離.如此反覆!!
雖然這極其冒險,甚至是有些亂來.但現在二人已經沒了選擇的餘地.若是平時,天空閉着雙眼就能輕鬆‘走過’這片地方.但現在,二人都是在勉強支撐,能想到方法離開也算是奇蹟了.
不過這只是最壞的打算.之前是因爲不知敵,心中有着擔憂.白凝又在身邊,自然擔心和精力也分散了許多.現在既然知道了是暗中有人用特殊手段來對付他們,天空心中的重擔也輕了不少.
白凝抿着雙脣,乖巧地點了點頭.她即便是再不願,但此刻總比二人在原地等死要好.在行動中如果有意外,就,送他離開!!
隨着天空緩緩點頭示意,二人分別從地上撿起數十個石子放在手心.準備完畢後,二人雙手疾揮,數顆石子以二人爲中心向着不同的方向打去.
“刷刷刷.”果然和天空猜測的相同,那些探鏡瞬間消失在眼前,此刻也不顧是不是真的如此,拉着白凝就朝着沿岸的方向‘跑去’.步子雖然蹣跚不穩,但二人卻刻意藉着林間的枝木爲掩護,左右閃動着把身體躲藏在其中.
“凝兒,聽好了.那些探鏡是溫度和生命極其敏感,所以最好能躲避他們的探查範圍.下面我們都要離開這裡,方法就是騙過每隔二分多鐘的間隔長針攻擊,這樣島上對我們來說就沒什麼威脅了.簡單的說,之前那計算時間就是爲了找到共同點,現在,更加確認了這一點.”
“首先我們看到的島嶼就下意識給了我們有問題的感覺,那島中心的水源,沒有動物等等.都是爲了擴大我們心中的那一絲不安刻意而爲的.第一次突如其來的攻擊,更是在加深我們這樣想法的行爲.所以一步步,就會走入暗中那人的陷阱.”
“而且這島上的林木不僅是他隱藏的事物,也是我們藉機逃脫的可能.”天空手中的石子不停地朝着各個方向打去,口中卻不停地說着.“那長針攻擊的先決條件,就是被這些探鏡鎖定我們的位置.如果能一直擾亂他們,或許能輕易的就離開這兒.”
當然這也只是天空的猜測,眼前點射而出的石子雖然能吸引探鏡,但那畢竟是人爲控制的.一旦發覺到他們的意圖,很快就會改變策略.那時二人又會陷入和之前相同的困境,面對着那致命的長針!!
可惜,二人只是‘步行’,如果能保持哪怕學會跑步孩子的那種速度,也早已走出了很遠的距離.而且在此期間,因爲二人不停的向其它方向彈射出石子,才得以持續延緩了長針的攻擊.但這只是保證在對方沒反應過來時纔有效,而且也極易被識破.一旦被發現,那些石子的動靜就無法再迷惑他,轉而鎖定到二人真實的位置.長針的攻擊也會隨之而至!
這又能怎樣,天空已經沒了選擇.而且,他們耗下去也只是悲劇的下場,與其這樣不如拼一拼,賭面臨的局勢會反過來,讓那人一步步走進他從一開始就有意佈置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