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昏睡過去的人總是很幸福的,而且還有一個疼愛天空的教官.吳老忙前忙後碾磨藥給天空塗抹,又花費時間給他製作藥劑.他身上爆裂的毛細血管恢復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好在基地對類似這樣的傷藥總是不缺.至於皮肉傷就簡單了很多,以天空目前十星的實力,即便是任其癒合也用不了太長的時間.
在天空昏睡的這幾天,他體內丫頭和秋絲的晶體發出的蛛網似的內氣一直在滋養着他的身體.不過吳老並沒有發現這一點,每天兩次爲天空換藥,檢查他的身體.可謂是盡到了教官的責任.
其他幾位教官不時的也會來看看天空,這個小子確實讓他們見識到了什麼纔是真正的瘋子,爲了得到力量不顧一切.也因此他們也會掛記着天空的情況,在他醒來後要好好聊聊.
另外,九教官也是和吳老一樣每天都會來照顧天空一會.探查他體內的內氣,以防半途出現異變.不過,這幾天他用盡了手段去檢查,都沒有從天空體內發現那奇怪的內氣和身體古怪之處.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九教官也沒有去問吳老.何況他們九個教官同樣也如此,又怎樣去要求天空把他身體的秘密說出來?
二天後天空從昏睡中醒了過來,一股濃重的藥材味鑽入鼻中.苦笑揉着還有些刺疼的腦袋,這一切不用說都是吳老做的了.不過即使這樣天空的身體各處還是痠痛.
“小命差點沒了,沒想到龍力會自主散開.”天空混亂的思維清醒了一些,回想着當時發生的事情.似乎是體內多了一道暖流似的內氣,分解了九教官的內氣.之後的事情就記得不清楚了.
天空摸着胸口的位置,心中想着,這一定是丫頭和秋絲在幫助他吧.這是第幾次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了?如果沒有她們的話,他早已失去了去喚醒朵兒的機會了.
“丫頭,絲兒,你們又救了我一命.”天空忍着痠痛支撐着身體靠在牀頭,看着手錶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呼出一口氣後,抓起煙點燃抽了幾口.身上的傷口已經結了疤,再修養幾天的話,就可以簡單的訓練了.不過再此之前,還要好好養傷.
天空此刻恨不得立刻回到滬市開始着手秋絲的事情,實力已經十星,克隆技術也是成熟的.所有的條件都已經達到,怎能讓他的心情平復得下?
秋絲一旦醒來,所有的謎題都會解開,黑龍頭領的身份,三百年前發生的事情,自己爲何會被抹去記憶,變成一個孩子重新再長大一次.無數個問題困擾了天空太久,在即將要得到答案的他想到這裡不由興奮異常.
“小天,你終於醒了.”吳老的話打斷了天空的思緒,走到牀邊坐下後搭在他的脈搏上探查着他的身體.
“教官.”天空熄滅了菸頭任由吳老爲他把脈,一老一少不需太多的言語,一切盡在不言中:“教官,我……”
吳老默然的點點頭,天空的努力他都看在眼中,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也是到了分別的時刻了.雖然有些不捨,但吳老不會阻攔他的.天空的未來不在這裡,而且還有着他口中的女娃娃要去喚醒,至少是現在,誰都無法阻攔他振翅沖天的信念,蔚藍的天空纔是他的歸宿.
“嗯,好好養傷,有我配的藥,用不了幾天就能痊癒,而且對你實力增進也有益處.”吳老收回了手,看着他這個學生.不由感慨着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了十星的高度,如果沒有變強的心,僅僅靠着他當年教導的技巧絕無可能做到的.
吳老不知何時也感覺自己老了,站起身走到窗前拉開了門簾,看着下面孩子們揮汗如雨的訓練,和藹地道:“對了,這幾日老九每天都會來看你,我看着他是有意想要把一身技藝教與你,正好趁着修養的時間跟着他多學學吧.老九這個人一向沉默寡言,能讓他主動開口的人還真不多,更何況要教你.”
老九訓練了太多的學生,但是沒有發現一個能讓他雙眼一亮的孩子.億分之一的機率太過渺茫了,而卻從天空身上看到了內氣,這怎能讓他輕易放棄.更何況天空從各方面嚴格考覈的標準來看,都達到了他最滿意的程度.
天空自然是欣喜異常,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頭.他正不知道龍力該如何掌握呢,九教官就要教導他,如果早知道這樣,在與他切磋時也不會那麼拼命抓住機會了.
“咚咚咚.”敲門聲想起,吳老轉過身呵呵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老九又來看你了.最着急的人應該就是他了.如果你離開了訓練營,讓他再找一個擁有內氣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了.”
“老九,小天就交給你了.吃飯的時候來叫你們.”吳老打開們後,說道.老九是要教導天空內氣的應用,即便他們九人關係再好,也不適合繼續呆下去了.而且,他恐怕有些私人問題要問天空.
天空看着九教官還是帶着銀質面具,雙手帶着銀白色手套一副未曾變化的衣着,道:“九教官,這幾天謝謝你的照顧了.”
對方是長輩,又在他提升實力期間協力幫助,所以答謝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九教官還要教導他對內氣的應用,怎麼說基本的禮數也是要做到的.
九教官坐下後,和吳老的舉動出奇的相同,單手搭在天空的脈搏上診斷了一會兒後,標誌性機械的聲音傳入天空的耳中,道:“不用謝我,是你自己平息了內氣衝突的.而且這幾天一直忙裡忙外的都是吳老,我們八個只是偶爾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雖然九教官這樣說,但天空還是心存感激.畢竟這九個教官恐怕這樣對他也是因爲吳老,然後自己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他們認可了.否則就會像還在訓練的孩子們一樣,嚴厲,冷酷.
“那個...九教官,內氣的事情你能不能給我說一說.我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天空首先開口說道,這也是自然的.雖然九教官想要教導他內氣的應用方法,但畢竟是長輩,總不能讓人開口吧.怎麼說都要他放下殺神君王的身份.如果是殺人,天空自認不會輸給九個教官,但是內氣的話,他只能自愧不如來請教了.
九教官嗯了一聲算作回答,對於天空謙虛的態度非常滿意.他也沒有繞圈子,直言道:“內氣的應用即便你不說,我也有意要教你了.但是,在這之前我想問幾個問題,當然,不方便回答的問題我不會逼你的.”
天空聽到九教官的話後,心中對他口中的問題也有了些數,恐怕是和龍力有關,“當然,能回答的我會詳細說出來的.”
九教官點點頭,毫不客氣地開門見山問道:“據我所知,內氣是先天訓練出來的,但是在與你切磋時,我發現你似乎不是.應該是‘得到’的吧?”
“果然是和龍力有關.”這也是情理之中,九教官本就是擅長內氣攻擊的教官,讓他關心的問題自然也和內氣有關.
天空大方地點點頭,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至少黑龍恐怕也知道了.但古城中見過的人和發生的事情卻不能多說.“教官說得不錯,那內氣確實是我意外得到的.大概在半年前吧,我從沙漠中下的遺蹟中獲得的.之前你們看到的金芒就是內氣的本體.”
天空所說的也都是實情,龍力確實是他‘意外’得到的,古城也是三百年前的‘遺蹟’.之所以混淆概念,就是不想多談古城中的實情.以九教官的老謀深算,自然也能猜出他口中的意外,也是千載難逢的巧合.
“你這小子.我對沙漠之下的遺蹟沒有興趣.不過有一點要告訴你,得到的內氣和訓練出來的內氣完全不同.在與你切磋時我就發現了.”九教官輕笑一聲,也聽出了天空話中的意思,毫不在意的道:“得來的內氣你可以視作是傳承,那個地方如果不是有內氣的原本主人,就是用特殊的手法保存起來的.否則內氣離體是存在不了太長的時間的.”
看到天空若有所思的樣子,九教官繼續問道:“你是如何躲過我的遠距離攻擊的?那樣的速度和密度,他們八個做到也不容易.”
天空暗中苦笑,這個問題也牽扯到了朵兒.不過還算能回答,而且當時黑大個也沒有叮囑過他戰鬥感知不能告訴他人.“那個是戰鬥感知.也是感應的延伸技巧.”
“嗯?”九教官有些疑惑.這個手段他倒是從來沒有停過,頓時來了興趣示意天空詳細說下去.
天空措辭了片刻後,把自身對戰鬥感知的理解娓娓說來:“戰鬥感知說白了就是感應身周的氣流波動.比如在教官你攻擊時出拳的攻擊會對氣流造成波動,越接近我的身體,我的感知越能清晰地鎖定你的軌跡.”
“在訓練到極致時,可以自由控制範圍或壓縮空間增強對氣流的感應度.尤其是對近身對戰,效果最爲明顯.現在即便是蒙上雙眼,我也能自如的對戰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九教官沒有立刻反問,而是細細品着天空說出來的內容,半分鐘後,彷彿明白了似的,道:“噢,原來如此.簡而言之,就是用身體對氣流的敏感度提前預知對手的攻擊.不過這也有缺點,如果虛招過多,或是處在風口處豈不是爲影響判斷?”
不愧是教官,這麼快就瞭解了戰鬥感知的基本原理.天空撓着腦袋道:“至於這個,就要求身體擁有極快的適應能力.虛招和真正攻擊到身體的攻擊,對氣流造成的波動輕重不同,而且還有視覺可以輔助,只要能……”
天空詳細地開始解說着,不一會兒九教官便明白了,不住地點頭,道:“很強的技巧,難怪你小子能以八星的和老六打得難分難解.”
“好了,我暫時沒什麼問題了.現在你對內氣有什麼疑問先問吧.然後我會系統的告訴你什麼是內氣.”九教官的話讓天空暗自撇嘴,敢情他要在與自己接觸後,發現到其他的問題時,還會再詢問的.
既然如此,天空也不客氣,這等於是問題交換,雖然怎麼看佔便宜的都是自己.“得到的內氣和本身訓練出來的內氣有什麼不同麼?”
這也是天空關心的問題,這龍力是朵兒交給他的,但他還不確定這力量是不是自己的.如果是,那麼這點兒力量對於三百年前能屠殺反叛者的自己來說,也太小了.但,不是的話,會不會對身體埋下隱患?
畢竟天空的目標並不是十星,而是突破十星,然後去喚醒朵兒.但是朵兒留給他的影像說過,龍力是非常重要的力量.對於她,丫頭和秋絲來說都是.如果再喚醒他們的時候出現了意外,他可是追悔莫及了.
九教官像是背書似的,回答道:“第一,自身訓練出的內氣一開始就會滋養身體,讓身體各處開始適應.同時對內氣的應用相比得到的要熟練很多.你也體會到了吧,得到的內氣,你完全不懂如何應用.”
九教官想到天空居然用內氣附於雙手之外將其包裹起來與自己對抗的樣子就想笑.這樣亂來的舉動也就只有天空能做出來了.完全是浪費了內氣的本身作用.內氣內氣,顧名思義,是在體內運用纔會最大化他的力量.
“第二,也是我爲什麼要指點你內氣應用的原因.得來的內氣訓練起來要麻煩很多,而且如果習法不當,很有可能會破壞身體的本身造成永久性損傷,同時失去內氣無法再訓練.像你居然把本就微弱的內氣附於身體表面,完全新手的舉動,那樣會以不可察覺的速度試內氣流失.雖然未必不可,但至少我還不能做到,至於有怎樣的效果只有你慢慢摸索了.”
天空暗道一聲幸運,如果沒遇到九教官而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朵兒交給他的龍力可真要被他消磨光了.到時候他連哭的地兒都沒了.
九教官在那時突增實力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天空嘿嘿笑着,不愧是擅長內氣的教官,講解起來簡單明瞭,收起思緒繼續問道:“對了教官,難到修習內氣到你這個程度後,是不是不帶上手套就無法掩飾住內氣呢?”
不錯,畢竟天空的目的是喚醒朵兒,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與黑龍交手,一旦習得了內氣,這麼大的波動豈不是明擺着告訴那些殺手他在什麼位置麼?這樣讓他如何暗殺?
九教官暗中搖頭,果然是得來的內氣.這根本是最基本的常識,他居然會問這樣的問題.不過也難怪,他雖然是近戰的王者,但對這陌生的東西不瞭解也可以理解.
“更正你一點,內氣和氣息是一碼事.只要懂得隱藏其他人是難以發現的,不會影響你.”九教官自然也明白天空的擔心,他畢竟是個殺手,還要和隨時可能出現的黑龍殺手廝殺.“而我帶手套是另有其他的原因.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即使是把內氣訓練到了我這種程度,只要你有意隱藏,哪怕是面對面坐着都不會發現.”
天空鬆了一口氣,如果龍力訓練到九教官那種層次就必須要借用道具才能壓抑住的話,也太過麻煩了.對戰中一旦破損,那麼就麻煩了.
想了想和九教官對戰時的情景後,道:“教官,內氣是如何做到在身體任意部位都能攻擊的?”天空在意這點的原因是因爲如果有了內氣的支持,那麼便可以替代銀針了.而且就算遇到強橫的對手,也不會出現銀針無法刺入皮膚的情況了.
例如之前和六教官對戰,那時如果掌握了九教官那種針刺似的內氣刺激穴位,當時的切磋也不會那麼艱難了.
九教官呵呵大笑了起來,當然沒有嘲笑的意思,隨即收起了笑意,道:“這個你恐怕要失望了,以你現在的內氣,想要氣隨念動,短時間內你是不要想了.當然,如果你能找到吳老爲你提升實力的那種類似的方法來提升內氣的話,或許就可以.但這還不夠,相應的也要有對內氣掌握得足夠熟練.”
但是天空卻相反的流露出了前所有爲的自信和一副躍躍欲試的神色.對他來說,此刻提升實力纔是最重要的,只要能達到,怎樣的困難天空都不在乎.
“看來真是找對人了.這小子或許真的可以能超越我突破現在內氣的瓶頸,甚至也有可能,治癒我的暗傷也不一定.”九教官心中忽然有了這樣的錯覺,眼前的這個不斷創造奇蹟不能用常理來判斷的小子,或許真的可以做到.至少他心中有着必須要變強的理由,那個等着他去喚醒的女子,是他無論如何都要不斷進步的動力源泉,而這更是他不滅信念的支點!!
九教官收拾氣心情,重新看向天空,目光略微有了變化他自己都不知道.“沒問題了吧.那麼現在開始簡明扼要的給你講述內氣的重點.”
天空挪動了下僵硬的身子,豎起耳朵作着聆聽狀.十幾年了,他都沒有這樣像個孩子似的有着強烈的求知慾.
“首先,內氣是一種科學無法解釋和單獨證明他存在的物質.只能從直觀上看到他的存在和威力.而且到目前爲止人體是如何產生內氣的還無法得知.所以擁有內氣的人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你身邊的人,又或是一個普通人等等都有可能.這也是億分之一機率持有內氣的原因.”
九教官有板有眼地悉心教導着天空,從最基礎內氣的認知開始詳細講解着.天空一字一句把九教官脫口而出的話牢牢記在心間.這麼難得的學習機會,恐怕只有一次,錯失了九教官的教導必然是他莫大的損失.
“咳咳咳.”一陣像是提醒的咳嗽聲讓一個忘我教,一個用心學的二人意識到了房內有人進來了,吳老在看到二人停止了下來後,才走了進來,道:“你們不會就這樣過了一天吧.我門都快敲破了,只好進來看看了.”
天空轉過頭像手錶,這才發現果然到了晚飯的時間,九教官站了起來,道:“很久沒有這麼入神了,嗯,小天收拾一下吃飯吧.休息休息再繼續講解.”
吳老在看到二人後心中也暗自高興,看來難以相處的老九和天空倒是挺融洽的,而且居然還能讓身爲教官的老九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這真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天空雖然還想繼續聽下去,但也感受到了空空如也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而且身子也僵硬了很多,再不活動活動的話,對傷勢可是沒有好處的.
餐廳中其他幾位教官早已到了,坐在一旁閒聊等着他們.在看到三人走進來後,老六噌地一下竄了過來,習慣性的就要拍在肩頭時,吳老一把攔住了他,提高了音量道:“老六,小天身上可是還有傷,經不起你這一巴掌.”
老六嘿嘿尷尬的笑着,他是個直性子見到天空走進來時不由自主地就如此了.“嘿嘿,小天,你終於醒了.快點好起來,然後好好和我再打一場啊.”
衆位教官和天空聊了幾句後,便開始晚餐了.期間教官們對天空異常關心,這也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幸好有九教官在一旁幫腔,倒是免去了他不少的麻煩.
飯後衆人還想挽留天空多聊一會兒,尤其是老六更是差點把他綁下來了,但九教官卻是直接把天空拖走了,說是天空還需要養傷,不能受到太多的叨擾,便帶着他在基地的休閒處晃悠着.
大概半個多小時後,二人重新回到了天空的房間,九教官繼續着飯前說到的重點開始講述着.“內氣應用於對戰中就必須讓它不斷的成長.掌握它的熟練度和它的量,而掌握尤爲重要.這一點你應該清楚了.這類似於近戰的身體本能反應.然後……”
大部分時間都是九教官在講述,天空偶爾遇到不明白的地方時纔會發問,二人就這樣持續到吳老前來提醒天空該休息了纔算結束.
因爲他們白天的原因,所以吳老擔心如果不提醒他們,恐怕會講一夜.尤其是天空,一旦沉浸進去,身體也會不顧忌的.而九教官是十星的實力,一夜來說沒有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