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麼?”書溪看着茫茫夜色,居然鬼使神差地問了出來.在話出口的那一刻,書溪心兒噗通噗通亂跳,臉色羞紅到了頸脖,思緒也混亂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如果天空的回答不是心中所想的那般,那…
如果天空的回答出了,自己又該如何面對他?書溪小手揉捏着緊張地等待着天空的回話.
天空轉過腦袋奇怪地看着書溪,還有?在看到書溪異常的模樣時,心中忽然想到了書溪這一路的變化,原本一個書家的大小姐在這幾十天的時間內徹底蛻變了.知道了世道的艱辛,瞭解了不曾接觸過的一面,品嚐了酸甜苦辣,難以想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現如今居然有了不俗的實力,或許這是她的努力吧.
天空呵呵笑着,鼓勵似的道:“呵呵,還有你.不過現在你的實力對書家會有着莫大的幫助,不像那幾個丫頭,她們還只是普通人.我…當初也沒想過讓她們知道.可能的話希望她們永遠都不要接觸這陰暗的一面.”
書溪心中一喜,俏目還沒眨巴幾下,就撅起了小嘴,道:“那還不是因爲你,沒你我也不會有今天.吃了那麼多苦,如果再不進步,那我真不成了花瓶了.要不,我也……”
“別,可別.書溪,書大小姐.那幾個丫頭已經夠讓我頭疼的了.而且你還是朵兒親自選擇的人,她既然願意點撥你感知,那麼以後你肯定會有能幫助到我的時候.之前我也說過,你的感知訓練到極致……或許會…”
“或許會能達到三百年前我的實力,能夠逆轉時空預知未來.雖然我沒有親自目睹三百年前我的實力到了何種地步,但能讓三個神女看上我,嘿嘿,我想也差不到哪去.更何況我現在的感知雖是殘缺的,但在藥力和秘法的增幅下,已經能和星大哥對戰了.如果能尋回朵兒口中,原本屬於我的力量…我肯定能保護着她們不再受傷害.”
“那還不是因爲那個凝固時光的空間,不然你用出秘法的代價…你又承受不起,如果不是後來我…那你不是要失去三十年的壽命.”書溪賭氣似的小聲開口道.
天空看着書溪小女孩的樣子,他們似乎又回到了在滬市見面不是鬥嘴就是針鋒相對的關係,微笑着道:“是,要謝謝書小姐了.否則我天空現在已經成一個糟老頭子了.”
書溪白一眼天空,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天空正了正神色,繼續道:“我想着現在殘缺的感知,不是逆轉時光的代價,就是朵兒有意分割了.以朵兒的聰慧她自然會猜測出如果我得到了全部的感知,把感知訓練到了原有的程度,我會毫不猶豫的逆轉時光,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回到三百年前.”
“天空……”書溪聽着天空的話兒小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心痛地道.五十年的壽命,就算天空逆轉了時光回到了三百年前又如何,能否改變一切還是個問題.
天空輕鬆地笑着,道:“呵呵,可是我現在完全的感知.而且現在我也不會去做了.已經知道了喚醒朵兒的方法,我還不會那麼傻去用五十年代價的秘法,只要再花些時間,朵兒就會醒來.如果我做了,我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能做什麼?”
二人談話的氣氛逐漸輕鬆了起來,沒有了之前的沉悶之感.
“書溪…”天空遠眺着夜幕,道:“感知你可以透支,也可以使用其他的秘法,但是‘殺神君王’的秘法絕對不能用.不論你掌握沒掌握,沒告訴你的我在那古城龍鳳雕像中,書溪再三強調了這一點,三十年的代價恐怕只是其中之一.”
“而這秘法或許是書溪無法從我身上剔除掉的,否則這麼危險的秘法她絕對不會讓我掌握的.雖然是在訓練營中學習的,但只有我一個人選擇了它,而學習這個秘法的人也只有我一個成功了.或許這是三百年前的我特有的秘法.”
“你也看到了,擁有‘月,七星’實力的星大哥都無法承受第三次攻擊,如果是最後一擊……反讀秘法的話,威力則不是能想象的,同樣的,反讀的代價也會與之同等.這一點希望你能答應我.”
書溪心中咯噔一下,偷偷瞄了天空一眼,撅着嘴道:“答應你就是了,不用就不用.反正書家有你保護,也不會有什麼意外.沒有無法應對的危險我也不會像你那麼傻就去胡亂用秘法.不過…”
天空自然知道書溪所說的是他們在城鎮中,天空失去理智時,對一個僞十星的她居然就要用殺神君王秘法的事情.也許是自己多心了,以書溪現在的實力,在俗世中一般人都無法與她抗衡,而星級的高手可不是隨便就能碰到的,更何況經過這次事情後,書老爺子肯定會派人在暗中保護着她,以免再出現同樣的意外.
“天空,你說我的感知能訓練到你說的那種程度麼?”書溪心中想的是如何才能幫助到天空,雲朵的話兒也一直在她腦中徘徊.‘在感知達到極致時就能幫助到天空.’
或許在感知訓練到極致時,她真的可以像三百年前的天空一樣逆轉時光.像雲朵一樣預知未來.突然一個想法劃過了書溪的腦海,急急問道:“天…天空,雲朵的感知是你教給她的麼?”
天空不知道書溪爲何會詢問已經知道答案的事情,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是啊,這在古城中時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那麼,你同樣也有着感知.爲何朵兒能掌握戰鬥感知的同時還有着預知未來的能力?同樣是感知,爲什麼你沒有呢?”
天空聞言皺緊了眉頭,這個問題他也想過,只是朵兒說的是她訓練感知出了意外才掌握的.可是本質依舊是感知.那麼按照書溪的思路推斷下去,自己難不成也有着預知未來的能力?天空大膽的假設着說道.
“朵兒靠着預知未來的能力稱爲了星月帝國的三神女之一,而且數次解決了威脅到帝國的危難.那麼這一點可以說明在沒有超出本身能力時,預知未來不會有代價.而且還是自己把感知教給了朵兒,如果有危險的話,自己也不會這樣做.”
“既然朵兒沒有把這一點留在影像中告訴自己,反而讓星大哥指點你.”天空沉思着,思緒活躍了起來,道:“朵兒她故意隱瞞了這一點,唯恐讓我發現了什麼,甚至也是朵兒分割我感知的原因.”
天空揉着微脹的腦袋沒有再想下去,不瞭解三百年前發生的事情,他真的難以猜測出當年發生了什麼,況且朵兒是有意隱瞞.一切的根源直指三百年前星月帝國在一夜之間隕落的原因.或許解開了,就能知道朵兒支吾着沒有告訴自己她和自己的故事.
天空甩開了思緒,這件事情他這個當事人都想不明白,更何況書溪了,於是調整了心情,道:“書溪,雖然朵兒讓星大哥指點了你感知,如果有一天你能訓練到極致的時候,你可不要強行運用超出本身實力的感知去預知未來.我想,那個代價也不下於‘殺神君王’秘法.”
書溪點了點頭,轉過身子粉背靠在天空身上,小腦袋依着他的肩頭,幽幽地道:“好美的夜色,或許朵兒那麼喜歡夜晚的原因,是因爲繁星城.喜歡夜晚的是和你共同欣賞,那心神寧靜,溫馨的一刻.”
在書溪靠在天空身上的剎那,天空略有些吃驚,之前二人親密的原因是因爲環境所迫和黑龍殺手的追殺.現如今已經脫離了危險,她…在滬市中那個連看一眼自己都厭煩的書溪居然會主動靠在自己身上,天空不由搖頭苦笑了起來.
但天空也沒有推開她,此刻或許是她最脆弱的時候.夜晚最能讓人拋開迷彩服露出真正自己,他也不忍在這時讓她感覺到是孤身一人,起碼身邊還有着自己.這樣孤獨的感覺,天空品味了十多個年頭,直到朵兒的出現.
“書溪,不早了,睡吧.”二人默默無言坐在車頂上看着夜空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隨着氣溫的下降,天空那個輕輕出聲道.
書溪依舊背靠着天空沒有動作,過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天…天空,我能叫你天大哥麼?”
天空忍住了心中的不解脫口而出的疑問,儘可能用着溫柔的語氣道:“書溪,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不知道,你就說行不行吧.”書溪忽然直起身子轉過頭瞪着秀目嗔道.
“這個…這個當然行,不就是個稱呼麼,無所謂的.”天空嚥下了口水,沒敢反駁,現在的書溪似乎變了,她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在天空看來,書溪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纔會如此開口,換做是平常的書溪,她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在得到天空肯定的回答後,書溪再次靠在了天空身上,道:“天空,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很招人煩,除了美貌和顯赫的家世外,我什麼也沒有了.只是一個驕橫不近人情的女人.”
天空似乎明白了一些書溪爲何會這樣,便開口道:“凡事都有兩面性,在S大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主持人吧.那時你的笑容很甜,完全沒有後來潑辣的感覺.而那時你哥被掌握在黑龍手中,你不得不處處遷就秦子君.這一點,你沒看到麼?”
“而且那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你不是改變了很多麼.回頭看到的都是腳印,而它們會隨着歲月而逐漸消失,但前方路還要自己去一步步探索.未來,掌握在自己手中.以你的聰慧不會連這點都沒看到吧.”
“你啊,就是自找煩惱,太在乎他人對你的看法了.把你那不知所謂的虛榮心扔掉,你會輕鬆很多的.更何況你與我相比,不是幸福得多了麼.有家人陪伴和他們的關心,錦衣玉食的生活,這一切是多少人羨慕求不來的.”
“而且上天總不可能把好處都給你一個人,既有着如此優越的條件,又能事事如意有着快樂的童年吧.兩者你總要缺少一個.”
書溪望着夜空沒有答話,天空也沒在意繼續說道:“你不知道,沒看到可憐的人多的是.衣食不飽,一塊錢掰成兩半花,處處受人白眼和侮辱,但爲了生存他們只能默然忍受.你對比的參照人如果是他們,你會怎麼想?是不是感覺幸福的無以復加了?”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生活總會有着不盡人意的地方,笑然面對你總能輕鬆地面對一切.況且…”天空停頓了一下後,笑着繼續道:“況且你有着驕橫的資本.這是好事啊,你換個角度思考問題就會發現新的天地.”
“其實你這些都是小毛病.高傲,不是你的錯,你身處的環境養成這樣的態度在情理之中.目空一切,是因爲你的美貌,應該有不少富家子弟追求你吧,這也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個習慣.脾氣不好,說白了你是在適應了百依百順的環境時,突然被拒絕才會有的性子.”
“至於你總說自己是累贅,這也不怪你,是書老爺子太疼愛你了.不忍心讓你吃苦受累,畢竟男窮養,女富養.老爺子自然知道這一點.更何況,現在你人爲你還是個廢物麼?”
書溪屈身嬌軀微顫,抽泣了幾下後,轉身看着天空,猛然撲入了天空的懷中,死命地摟着他,不斷地呢喃着:“謝謝你,天空,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或許我一直還是一個只能觀賞的花瓶,我書溪欠你的太多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