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回 一得一失

書接上回,劉備帶着三軍正往落鳳坡趕呢,兩個人從旁邊的山坡上跑來,說劉使君且莫再往前行!劉備扭頭一看,跑在前面的那個非是旁人,正是龐統,此時的龐統一身粗布衣服,光頭沒戴帽子,臉上泥一道汗一道的,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了不少地方,在他身後跟着一個人,這個人身材不高,不到七尺,身上穿一身長袍,也是氣喘吁吁,最爲奇怪的是這個人的頭髮非常短,就跟現在的小平頭差不多。

劉備一見龐統急忙下馬迎了上去,說士元先生,你讓我好找啊,您這是到哪裡去了,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在此向你陪罪!說着一躬到地。龐統側身讓開,說玄德公,先別說這些了,趕快讓三軍退回來,這落鳳坡有埋伏!劉備聽了一驚,他剛想傳令,就聽見前面喊殺聲響,緊接着火箭疾下,整個落鳳坡的山谷就被點着了。

緊跟着一聲號響,左有劉貴、冷苞,右有張任、鄧賢兩路人馬一起殺出,劉備措手不及,被殺的大敗,特別是前部魏延二萬人馬死傷殆盡,魏延帶着親兵冒風突火逃了出來,劉備帶着人馬兵退三十里,這才止住敗勢。等到把人馬收攏起來紮下大營,一查點,五萬人馬死了三萬有餘,只剩下不到一萬人了!這下劉備可心疼壞了。等到再一查點將校,龐統又不見了,劉備急忙派人去找,結果找了半天蹤跡不見。

龐統生死不知了,劉備心中正難過呢,孟達、法正帶着家小趕來了。劉備說你們怎麼來了!法正嘆了一口氣,說主公,事情敗露了,張鬆盼您不到,就寫了封信催您快來,結果信被他哥哥張肅發現了,把他舉報了,劉璋一怒之下殺了張鬆全家,我們兩個是從成都逃出來的!劉備一聽眼淚下來了,放聲大哭了張鬆一鼻子,說你爲我劉備而死,可讓我怎麼能安心啊!

法正和孟達在一旁勸他,正在這時候小軍把那個短頭髮的人救出來了,法正一看他就是一驚,說永年兄,你怎麼在這裡啊!原來這個人叫彭羨彭永年,是劉璋手下的從事,因爲跟劉璋作對,劉璋給他剃了光頭髮配爲奴了,現在頭髮這是剛剛長起來,法正把彭羨介召給劉備,劉備一聽說這是個人才,當下躬身相迎。和彭羨互相見了禮,法正就問了,永年兄,你怎麼到了這裡了。

彭羨口打唉聲,說別提了!劉璋不是把我給發配了嘛,半路上我就逃跑了,隱居在這落鳳坡一帶,昨天晚上,龐統軍師青衣小帽跑出來查探地形,結果天黑他走錯了路了,順着燈光就跑到我隱居的地方去了,我們兩個一談一聊,我知道他這是來查探地形來了,我就告訴他這裡早在兩天之前就有了埋伏了,士元軍師得到消息之後急急來通知主公,我們連着趕了一夜的路才趕到了這裡,不想還是晚了一步。

劉備一聽心裡更難過了,說那你知不知道龐軍師現在何處啊?彭羨說敵兵一來我們就被衝散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何處,是生是死。劉備一聽又哭開來了,法正等人一個勁兒的勸他,最後劉備命人去落鳳坡裡收屍,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龐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結果軍兵回來報信,谷中的屍體全都燒焦了,難以辨認,劉備只得作罷。

正在這時,關平急急趕來報告,說蜀將吳懿奪了雒縣,劉備一聽只好帶着人馬暫且退回涪水關,把綿竹也給丟了,被困在關中進退不得。魏延就跟劉備說了,主公啊,如今龐統軍師生死不知,事到如今只好請諸葛軍師入川了,眼前的困局也只有諸葛軍師能解!劉備現在是沒有主意了,說也只好如此了,只是派誰回去合適呢,關平出來說伯父,小侄我走一趟吧,劉備點了點頭,讓他路上小心,關平領命趕回荊州去搬兵。

那麼龐統被火燒死了嗎?沒有!大火一起,劉備手下的軍兵四散奔逃,龐統也跟着四處亂跑,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等到後來蜀軍的箭一射過來,龐統中箭倒地不起,他嘆了一口氣,心說我命休矣!眼看着大火就要把龐統吞沒了,突然之間衆山林中闖進來了兩個小道童,兩個小道童在火海里大喊大叫:“龐統,龐先生,龐士元,你在哪裡!聽到了請回答!”

龐統一聽急忙大叫:“我是龐統!我是龐統!我在這裡呢,快救我呀!”兩上小道童跑過來一看樂了,說果然是龐統,錯不了了,主公說過,他長的豞寒磣豞寒磣的,龐統說你們別廢話了,沒看我這裡燒着呢嘛!兩個小道童把龐統從火海里拉出來,找了一個山洞藏身。龐統說多謝二位的救命之恩,但不知二位仙童從哪裡來啊?小道童白了他一眼,說你現在別多說廢話了,爲找你我們可受了老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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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道童呼呼直喘,龐統聽着外頭劉備軍兵的慘叫心中難過,心說要不是這兩個人救了我,恐怕我現在也在外頭慘叫呢吧!等到火過去了,張任他們帶着兵追殺劉備去了,兩個小道童站起來探着頭往外看了看,說行了!這纔對龐統說,龐先生啊,我們兩個奉命來救你,現在你沒有危險了,如果你想去投劉備呢,就在這裡待着,回頭他肯定會回來找你,我們哥倆個先走了。

龐統說我還沒有請教你們的大名呢,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呀?兩上小道童嘿嘿一笑,說這個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師傅說了,如果你不願意保劉備了,就讓我們帶你回去。龐統嘆了口氣,說我跟你們回去。兩個小道童點了點頭,揹着龐統下了山一路翻山越嶺,趕到了錦屏山。

上了山之後,龐統就見在高山絕頂之上有一座道觀,兩個小道童揹着他爬上高山不到了觀前,到了觀前一敲門,有個中年老道把門打開,放兩個人進去,把龐統背到房中放下,兩個小道童說你先休息休息,我們去稟報我們的師傅去。龐統點了點頭,說你們請隨意,兩個小道童下去了。

功夫不大,一道鬚髮白如銀的老道人飄然而至,龐統一見急忙掙扎着起來躬身行了一禮,老道看了看龐統,呵呵一笑,點頭說道:“好啊,施主臉上晦氣全消,雛鳳浴火當可展翅高飛了!”龐駐聽了就是一驚,說敢問仙長尊姓大名?道人打了個揖手,說貧道紫虛。龐統一聽驚道:“原來您就是赫赫有名的紫虛上人,龐統先前不知,望上人海涵!救命之恩不敢言謝,請上受龐統一拜!”

紫虛上人急忙把龐統攙住,說龐先生千萬不要如此,老道也是受人之託去救的你。龐統一聽說但不知是誰請您出手救的我啊?上人微微一笑,說贈你錦囊之人。龐統一聽楞了一下,一臉的慚色,說龐統識人不明,愧對於人,真慚愧呀慚愧!紫虛上人呵呵一笑,說朝聞道,夕死可也,龐先生幡然悔悟爲時尚且不晚啊!

原來這個紫虛上人是于吉的好朋友,也是漢末神仙圈兒裡頭比較有名的一位,他也曾經到了銀川,跟馬超很談的來,結成了忘年之交,這次細作發回消息,說龐統入川了,馬超微微一嘆氣,心說這樣的大才死了可惜了,因此他就命人到了紫虛上人這裡,請他派人留意龐統的動向,等到他有難的時候出手援救,那兩個小道童就是馬超派來的狼牙兵的好手,要不然也不能在火海之中把龐統救出來呀。

得知這些之後龐統是又羞又愧,馬超一心盼着自己去投他,結查自己投了劉備了,當初爲了交州之事還曾經跟馬超的軍隊打了一仗,沒想到最後人家不但不怪自己反而念着舊情派人萬里迢迢的來救自己,同時龐統也對馬超能知過去未來又是佩服又是害怕。等到養了十幾天,龐統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他問那兩個狼牙兵,說但不知馬超將軍怎麼發落我啊?

兩個狼牙兵就說了,主公說了,如果您繼續扶保劉備,那我們就不用把您帶來這裡,現在您既然來了這裡了,看意思是不打算保劉備了。主公說如果您願意投他,他有事安排您做,如果您不願意投他,隨便您,來去自由,他也絕不阻擋。

龐統聽了之後眼淚差點兒下來,他衝着銀川方向磕了一個頭,說龐統願爲主公馬前一卒。兩個狼牙兵把他扶起來,說龐先生您既然願意投效主公,那麼就請您去西域,主公說了,用不了多久,就要和貴霜開戰了,那裡有您的用武之地。他請您去輔佐張遼將軍,命您爲軍師,軍中大小事情全由您做主,回頭咱們就上路吧!

見馬超這麼信任自己,委自己以重任,龐統心中感動,說好!我收拾東西咱們這跟趕奔西域,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去見一個人,他要見誰呢,下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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