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我過去,戰船那邊。”
李星瀾對着腳下的潮汐魔牛吩咐道,後者自然不敢怠慢,忙是屁顛屁顛的馱着李星瀾快速游到了姬景煥指的方向。
噠!
李星瀾縱身一躍,從大妖潮汐海牛頭頂的大包,跳到了戰船上。
這是之前他所在的那艘戰船左後方的另外一艘戰船,損壞程度和他原先呆的那一艘戰船差不多。
不得不說,設計這九龍海淵戰車的人,的確是能耐不小,幾乎這些戰船受損到一定程度後,除非是用蠻橫數倍的力量來強行摧毀它,不然根本拿就影響不了其最基本的海面行進能力。
可惜的是,這裡是迷途靜海,若是這時候這些戰船還能如同之前那般切換成戰車,或許還能利用風力離開這裡,但顯然戰船兩翼被完全損壞的這些戰船,如今是不滿足這個條件的。
李星瀾走到九龍海淵少主身邊,目光平靜的看着這個臉色蒼白的傢伙。
比起擁有鎮獄魔體的李星瀾,九龍海淵少主,雖然在天風過後保住了一條小命,但是本身卻是受了重創的。
他的腰腹位置侵滿了鮮血,能夠看出來不少位置還有殘餘的木屑,顯然是天風之中,那些戰船上被撕裂的木塊,砸進了他的腰腹之中。
“你的傷勢看起來很重?”
李星瀾微微的挑了挑眉頭,下意識的想要在系統空間裡找找治療傷勢的丹藥。
但馬上,他就想起系統還在更新,並不能拿出系統空間內的一些東西。
他對這九龍海淵少主談不上多好的交情,但是大家畢竟是一起經歷了一場天風,也算是爲數不多的倖存者了,李星瀾覺得若是能救一下這小子,還是可以出手試試的。
他心頭嘆了口氣,暗道一聲可惜,又有些無奈。
火雲洞天中舉辦的煉丹大會,雖然他最終得到了丹王的頭銜,但他很清楚自己這丹王是個假的。
真要讓他出手救治九龍海淵少主,李星瀾有信心在一個時辰內,把對方直接醫斷氣……
對方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但是在不受到其它傷勢的情況下,估計活個一兩天不成問題。
雖然九龍海淵少主沒有他那般強大的體魄,血氣恢復跟不上鮮血流逝的速度,但好歹也是個炎魂大境界的武者了。
“我的傷勢還能撐一段時間,李大哥你快躲起來,惡人島的人發現海難的活口,幾乎都是殺無赦!”
“就是現在不殺,也會把人帶去惡人島喂他們的深海寵獸!”
李星瀾從九龍海淵少主的語氣和表情中,讀出了對方對着惡人島海盜的忌憚和憤恨,還有絲絲的恐懼在裡面。
這讓李星瀾心頭狐疑了起來,好奇的問道。
“你和他們有仇,還是你們九龍海淵與惡人島有仇?”
在現在這種處境下,對臭名昭著的海盜集團忌憚和恐懼,都是人之常情,是很正常的事情。
尤其是一番大劫之後剛剛生還,逃出生天,那求生的慾望絕對前所未有的強烈。
就是他李星瀾,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不也是心有餘悸嗎?
但這九龍海淵少主,提及惡人島海盜之際,那眼裡的憤怒幾乎是毫不掩飾,拳頭也是下意識的捏緊,這就不得不讓他猜測其中有故事了。
“我父親,在三年前被惡人島的極惡道人用毒術重創了,若非我父親修爲高深,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但饒是如此,我父親這三年裡因爲體內劇毒的影響,數次都放棄了突破化龍境的瓶頸,不然,我們九龍海淵,恐怕又能多出一名返祖境的超級強者了!”
李星瀾恍然大悟,雖然沒有殺父之仇那麼嚴重,但是在這個以武爲尊的世界,一名返祖境的影響力太大了。
九龍海淵損失了一個返祖境,自然對惡人島的海島深惡痛絕,同樣的,若是自己的父親真的能夠勘破到返祖境,那他這九龍海淵少主,可謂是前途一片光明。
這小子恨惡人島的人,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一個化龍境的爹雖然夠牛逼,但是這個爹若是進化成返祖境強者,那就更牛逼了!
李星瀾以爲就這麼完了,沒想到他話還沒開口,又聽這位九龍海淵少主雙目噴火的罵道。
“毒傷我爹就算了,最可惡的是,這惡人島的一羣惡棍還玩心機!”
“他們也擔心我們九龍海淵再多出來一位返祖境強者,尤其是我爹這種春秋鼎盛的返祖境強者,完全有足夠的號召力,發動東洲海域中那些身受惡人島毒害,對他們深惡痛絕的勢力,一同攻打惡人島!”
李星瀾眯了眯眼,心道這惡人島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臭名昭著,得罪的大佬太多,所以躲到這迷途靜海一帶。
這樣一來,它得罪的那些勢力,縱然是要討伐惡人島,也必然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而且這個討伐令的發起者,還必須有足夠的分量。
顯然,若是九龍海淵少主的父親真的勘破到了返祖境,肯賣這個面子,同時還能報仇除掉惡人島的勢力,絕對不會少!
“所以惡人島的人是怎麼做的?莫非你們父子二人,和九龍海淵的其他人,之前沒人看出他們的陰謀?”
提到自己的傷心事,九龍海淵少主頓時就是滿臉的懊惱與慚愧。
“也不能算是陰謀,應該是陽謀吧,不過,這一切都怪我自己不爭氣,太低估了極惡道人的那個義子,導致我九龍海淵丟了面子,還搭上了我未婚妻的聲譽。”
極惡道人的義子?未婚妻?
李星瀾聽着聽着,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怎麼這越說越是離譜了,信息量有點大呀。
“怪我一時衝動,當時惡人島的人,在我父親三年前的壽誕上以賀壽之名來挑釁,結果我血氣上頭,答應了極惡道人義子的挑戰,與他對決一場。”
“他當時壓制了修爲,揚言一招不能敗我,便算他輸,但賭注是我未婚妻,我父親壽誕之日,那麼多親朋好友和各方勢力的人在場,其實我也不能不硬着頭皮上,心想不就是一招嗎,就答應了下來。”
“結果沒想到……”
九龍海淵少主說到這裡,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止住了話頭,懊惱一嘆。
李星瀾好奇,追問道。
“結果怎麼樣了?你不會真的連一招都沒撐過去吧??”
九龍海淵少主臉色一紅,痛苦的捂着額頭道。
“不僅沒有撐住,我當時臉都給打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