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勝楠換了原來的衣服來到首層,老遠就看到傅晨東端着個紅酒杯倚在欄杆上,似乎他一直沒有離開那裡。
她越走越近,直到看到傅晨東酒杯裡映出來她自己的身影,她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知道她上午來過,原來是通過杯中的倒影。
果然是特種部隊裡出來的人,他根本不需要走動就可以知道下面都有些什麼人。
“傅總,”她走到他面前,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敢說太多:“我仔細找過了,沒找到你妹妹,會不會她根本沒有上船呢?”
也不知道他憑什麼就認爲傅雪上了這艘船。
傅晨東轉了個身,並沒有看她,而是看着下面。
他正對往下的那個地方是賭場。
傅晨東指着賭場中間:“看到那個穿着紅色衣服的男人沒有?”
趙勝楠順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下面人很多,一層圍着一層,也有不少的吆喝聲,像澳門的賭場,而其中一張桌子上,一個男人氣定神閒地坐着,面前放着一把鏡子,時不時照一下。
那是一個長得比女人還要美的男人。
也就是……中午被她救了的那個男人。
呵,恢復得還挺快的嘛,中午還一點力氣都沒有的,現在就有精力來賭錢了。
傅晨東指着那個男人:“那人叫黎小明,背景特殊,雪兒兩天前跟他有過接觸。”
趙勝楠連忙說:“那找他問問?”
傅晨東神情複雜地看着她。
……
黎小明這一晚打牌打得很不爽,全是贏錢,完全沒有成就感。
面前已換了好幾個對手了,但他覺得一點都不盡興,索性又拿起鏡子照了照臉。
再打一局他就要回去睡美容覺了,中午被下了藥,幸好那幾個窮鬼蠢貨買到的迷-藥不純,不然他現在已經被投到海里了吧。
他倒不怕被投到海里餵魚,只可惜了自己這張臉。
萬一我死了,天底下去哪裡找一張這麼漂亮的臉?
放下鏡子,黎小明看到前面換了一個人。
他居然怔了片刻。
前面這個男人……皮膚沒有自己白,嘴脣沒有自己紅潤,但是棱角分明,五官絕美,氣質冰冷,挺有男人味的嘛。
對,也就是氣質稍稍好一點,論長相,他黎小明敢認第一,誰敢認第二。
他後面還跟着一個在他看來姿色一般的小美人兒,等等,這個小美人……
趙勝楠站在傅晨東背後,只見前面的黎小明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但他的目光很快就移開了。
就像沒見過她似的。
已經開始發牌了,底牌三張,傅晨東接了牌,目光冷峻地看着對面的黎小明:“今晚我們不賭錢,如果我贏了,請你告訴我一個人的下落?”
黎小明眉眼間有似有似無的笑意:“稀奇,頭一回有人來跟我賭人的,但你就確定贏得了我?”
傅晨東仍然面不改色:“能不能贏,試試不就知道了?”
“行,賭就賭,只要你贏了我,別說你只是想打聽一個人,你就是要一個人,我也給你弄來。”
玩的是“金花”,也是同花順,a最大,2最小。
第一輪,傅晨東抽到的牌是akq,而黎小明抽到的牌是kqj,比點數,傅晨東大。
黎小明表示不服,從剛剛一副懶洋洋的姿勢坐得筆直,說要再來一局。
第二輪同時都抽到同花,黎小明梅花985,傅晨東梅花832,黎小明大。
黎小明那張好看的臉上略微得意,“你輸了。”
傅晨東一點也不緊張:“三局兩勝,不是還有一輪嗎?”
第三輪開始了,趙勝楠握緊雙手,她打心眼裡希望傅晨東驘,甚至還作起了禱告的樣子。
拜託,傅晨東贏,早點找到傅雪。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禱告起了作用,傅晨東竟然真的就贏了。
傅晨東把牌往兩邊一推。
黎小明也把牌往兩邊推,身體略微朝傅晨東靠過來:“你要打聽誰?”
傅晨東掏出一張傅雪的照片慢慢遞到黎小明面前:“這個女孩叫傅雪,聽說她前兩天找你借過錢。”
黎小明看了照片幾眼,好一會兒他擡頭,對傅晨東投了一記嫵媚的笑:“她可沒說自己叫傅雪,不過你說得沒錯,她確實找我借了錢。”
接着還挽起袖子,亮出手上一款手錶:“勞力士‘保羅紐曼’,價值49萬人民幣,就是那位小姐抵押給我的,她借了我30萬。”
傅晨東慵懶地靠在椅背後,但眼神卻凌厲不容拒絕,“我給你50萬,把這表還給我。”
黎小明竟馬上把表摘下來了:“戴了兩天,我也膩了,能多掙二十萬我爲什麼不掙?”
傅晨東又問:“你能不能告訴我,她找你的時候用的是什麼名字?”
黎小明又是魅惑地一笑:“你只贏了我一次,憑什麼要我回答你兩個消息?”
傅晨東指了指面前的牌:“再來一局?”
黎小明慵懶地靠在倚背上,沒有馬上答應,好一會兒,他的目光繞過傅晨東停留在趙勝楠身上:“我不想打牌了,不過……如果你肯把身後這個大胸妹借給我一個晚上,我倒是樂意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