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竹問道:“大哥,你這次來縹緲峰,純碎就是爲了來看我們嗎?”
我搖搖頭道:“也不是,因爲西夏國要爲他們的銀川公主招駙馬,所以我想去那裡看看。另外,我也是想找你和我同去,你的夢姑應該就在那裡,咱們應該好好打探一下。”我自然知道銀川公主就是他的夢姑,不過我另有打算。
虛竹臉一紅,道:“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和夢姑的事情?”
我一臉壞笑,道:“是段譽告訴我的。”
虛竹臉上通紅,道:“二哥怎麼能隨便把這事亂講呢?”
我不管虛竹怎麼想,問道:“虛竹,那你去不去呢?”
虛竹滿臉期待,道:“去,當然要去了。不過,我得先把派裡的事情交代清楚,因爲到時娘肯定也去,派裡面沒人主持可不行。”
我點點頭,道:“那倒也是。既然如此,我就先去了,到時咱們在靈州會合。然後咱們在好好想辦法找到夢姑,圓了兄弟你的夢。”
虛竹感激道:“多謝大哥。”
我心中冷笑道:“到時,如果你知道你的蕭峰大哥奪走了你的夢姑時,能否還像現在一樣面對蕭峰。”
又走了一會兒,一個女子來稟報說,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葉二孃正在等着我們吃飯。於是,我們又返回了大廳。
老實說,葉二孃的手藝非常不錯,做的飯菜非常可口,我拋棄了自己平日的溫文爾雅,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葉二孃見我這樣,當然認爲是她的菜做得好吃,我纔不顧自己的風度了,所以她更加喜歡我了。
就比如新女婿初次到丈母孃家裡,丈母孃做的飯菜,你要多吃,不要怕失禮。你吃得越多,她越高興。如果你因爲矜持,就吃了一點點,丈母孃心裡就不高興了,說:“這麼好吃的飯菜,你都不喜歡,這人真難伺候。”你在丈母孃心中的印象就要打一個折扣了。
我狂吃了一會兒,只吃得杯盤狼藉。葉二孃微笑着看着我,我向她微微一笑道:“娘,您當初是怎麼和段延慶、南海鱷神和雲中鶴認識的?”
葉二孃道:“那三個傢伙先是聚在一起的,我是最後一個加入的。有一次,我去偷一個小孩子,正好碰上南海鱷神在剪那一家人的腦袋,所以就打了起來。就這樣,我們就認識了。”
我恍然大悟道:“難怪呢,娘您在四大惡人裡面排位第二,卻是後來居上,難怪南海鱷神總是不服氣呢?”
葉二孃一笑,道:“南海鱷神武功不錯,就是人渾了點。如果真的論起功力,娘還是不如他。不過,比武不一定完全鬥力,鬥智更重要。”
虛竹夾起一塊肥肉,放進嘴裡,叭嘰叭嘰地吃着。聽見這聲音,我不好意思道:“娘,您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沒想到都讓我給吃光了,害的給虛竹只剩下幾塊肉吃。”
虛竹嘆了口氣道:“那一次,阿紫給我碗裡偷放一匙羹雞湯,我確是覺到味道異常鮮美。從那以後,就始終忘不了這味道,唉。”
我忽然想起來一個故事,道:“釋迦牟尼在還沒有得道的時候,在山林中帶領弟子修行。一日,釋迦牟尼對一弟子說:‘我要洗澡,你去放水。’弟子不久後回來,對釋迦牟尼說:‘盆裡好多蟲子。’釋迦牟尼說:‘我要洗澡,你去放水’。弟子沉思片刻,走了。”
虛竹低着頭品味着我講的這個故事,突然眼中精光閃現,憨厚的臉龐彷彿充滿了智慧。他站起身來,向我深深行了一禮,就走了出去。我和葉二孃愣在了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日後我才知道,這個故事彷彿醍醐灌頂一樣,打開了虛竹的靈智。從此以後,虛竹就徹底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虛竹了。
良久,我對葉二孃說道:“娘,我要恭喜你了。看來虛竹領悟到什麼道理了,怎麼也別打擾他,讓他好好思想一下。”
葉二孃點頭稱是。我又問道:“娘,你也知道,這大理國的皇位,實際上應該是段延慶的。那些段家人不要臉,把人家的皇位搶了過去。現在的保定帝已經明確表示,下一任皇帝就是段譽。如果段老大將來和段譽發生爭戰,您的位置可是比較尷尬的呀。”我心裡早就下了決心,要想辦法把刀白鳳除掉。否則段延慶知道自己是段譽的父親,還會對付他嗎?
葉二孃有些惆悵道:“是啊,虛竹和段譽是結拜兄弟,將來如果他要幫段譽,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我說道:“如果確是段譽把北溟神功交給了丁春秋,那段譽也不是什麼好人了,將來虛竹自會明白。娘您就放寬心吧,車到山前必有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葉二孃笑道:“復兒你倒想的透徹。你說的對,一天的難處一天當就行了。總不能因爲憂慮,就能使白頭髮變黑了。”
我也是一笑,又問道:“如果娘和段老大見日後面,還請向我引見一下。孩兒就是喜歡和英雄豪傑交朋友,段老大英雄人物,我可不能錯過了。”
葉二孃道:“這沒什麼問題,我自會給段老大說的。”
我心裡盤算着,段延慶現在除了另外的三大惡人外,就是一光桿司令。即使大理國內隱藏着他的勢力,那也不會很大。尤其這麼多年來,保定帝治理大理還是不錯,老百姓也不希望國家動亂。他要奪回皇位,幾乎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雖然,他是西夏一品堂的人。但是顧慮到國家之間的關係,西夏並不會借兵給他。所以,能夠儘可能多結交朋友,引爲助力,我想段延慶也會樂意和我慕容家族聯手的。
我把剩下的菜吃的一乾二淨,葉二孃高興萬分。她叫來四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道:“梅蘭菊竹,你們帶公子和石掌門去休息吧,好好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