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以毒攻毒

小橋流水上一座精緻的亭臺上,正立着二人。欄杆邊上的錦衣青年英俊的面貌上卻帶有幾分冷酷,卻是慕容復。在他身後一個黑衣人垂手躬力,態度拘謹。只見慕容復手裡拿着一張小指條,看了又看,良久手上一運勁,指條化做無數碎片飄落飛去,似自言自語,又似對那黑衣人說道:“方臘這沒用的東西,不但沒能當上明教教主,反害了爹爹喪身光明頂。又殺不了劉飛揚,只能毒瞎他身邊的女子,如今卻又要借我之手除去劉飛揚!”

那黑衣人卻似充未聞般,仍是一言不發,只是眼睛望着慕容復。慕容複道:“燕一,你跟了我爹爹十餘年了,也是他的心腹,有話便說,不必如此拘謹。”

原來此處是西夏境內原黃頭回鶻的一處秘密山谷。黃頭回鶻也就是薛慕華的家鄉,只是數十年前被西夏李元昊所滅。可是黃頭回鶻多是貧瘠之地,西夏人也懶得在此精心經營,反給了慕容博之父慕容籌可乘之機,早在幾十年前便在這裡,秘密眷養了一批心腹手下,以輩日後起事。只是他出身未捷身先死,之後傳到慕容博手上。慕容博手上有幾個精幹分子,皆是他從小就收養的孤兒,精心訓練下,對慕容家衷心耿耿,被賜與燕姓和慕容姓,分別從一到九爲名。離開房佑龍後,回了燕子塢,述說了原由,當下帶着兒子家將連夜離去。慕容博老奸巨滑,處處故步疑陣,蕭氏父子哪裡能尋得到他們,甚至途中慕容復還可帶着王語嫣去了擂鼓山。只是當時慕容博先一步到了此處,否則當日的結局大有可能要改寫了。擂谷山事敗後,慕容復才帶着手下王語嫣等依着慕容博給的圖紙來到了這裡。

光明頂一役,慕容博也並不是想盡滅明教,他八面玲瓏早已和方臘勾結,要力捧他坐上明教教主的位置,本待在最後關頭滅了本教諸人後,再暗助方臘抽身而走。也是慕容博時運不濟,本來此事也幾乎是十拿九聞,不料,不但殺出了劉飛揚,還有武功大進的林偉騰,全盤壞了他的大計,自身更命喪光明頂,而消息也只得由他早安插在阿朵亞什帳下的親信傳了回去。

而方臘也算是一代梟雄的人物,要不然年紀輕輕也難做上光明右使的位置。他好事被劉飛揚破壞,自是對他懷恨在心,更恐他得了明教教主之位。只是當時明教諸人對劉飛揚感恩戴德,方臘也自知絕不可能是劉飛揚的對手,逐心生一計,要劉飛揚仇視明教,甚至離開明教。他武功雖是一般,但卻有一身極厲害的催眠法,更絕的是他數年來身藏不露,明教上下根本無人知道他竟深懷此技。他輕易催眠了那託贊,令他毒傷了楚依依,更當場自盡,整個佈局可說是天衣無縫,誰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當然他不知劉飛揚對他已有所懷疑,只是顧着楚依依,暫時無暇理他。但也如了他的意離開了明教。只是方臘深知劉飛揚終是他的心腹大患,有劉飛揚在的一日,明教教主之位與他也難是有份。是以劉飛揚一走,馬上飛鴿給慕容復,叫他路上劫殺劉飛揚。

卻說這燕一聞言,身體微躬,說道:“老主人曾言方臘野心極大,本是不易駕馭。可他欲除劉飛揚之心卻是極切,他傷了他身邊的女人,雖無助主公大事,但多少也令劉飛揚倍受掣肘。”

慕容復聽到“主公”二字,彷彿看到了日後稱帝的那一日,本是陰霾的臉上竟有了一絲笑意,復又沉聲道:“方臘雖是要借刀殺人,但我慕容家與劉飛揚的確是仇深似海,而這次也實在是千載難縫除去他的好機會。那楚依依眼睛失明,而劉飛揚又極爲緊張她,倒可藉此機會下手!”

燕一垂手道:“主公英明,請主公下令!”

慕容復顯然極爲滿意他的態度,手臂一揮,大聲說道:“飛鴿傳令給燕二,燕三,燕四等三組人馬,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除去劉飛揚等人。殺了劉飛揚的,重重有賞,日後便是我大燕國的開國大將軍!”

燕一大聲應道:“是!”便退了出去。只剩下個慕容復站這那裡,眼中射出與他相貌極爲不符的兇光。

連趕十數日後,劉飛揚等人已來到了西州回鶻境內,離天山已是不遠。西域之地人煙稀少,好在馬車上備充足的乾糧清水,馬兒趕累了,便就地休息。楚依依眼睛不便,一路上劉飛揚幾乎包辦了她的一切事宜,爲了她的安危,甚至她要解手方便沐浴等,也不離她十步開外。甚至夜晚就寢時,劉飛揚也與楚依依一起呆在車上,每每都要把楚依依哄睡去了,他才閉目打坐休息。而薛慕華看在眼裡,卻再也不敢說什麼,只是和那車伕在外面搭了帳篷過夜。

這一日馬車駛入一密林中,行了數裡。劉飛揚忽聽幾聲密集的聲響,似有什麼物事向馬車前方左右撞來,同時薛慕華大叫道:“有埋伏!”話音未盡,劉飛揚已抱着楚依依撞破蓬蓋,飛身而出。半空中,便見兩匹駿馬被削尖的手臂粗的樹幹穿體而亡,只及悲鳴一聲,便倒地死去,而車蓬也被插得左右洞穿,亂七八糟。好在薛慕華和那車伕已抽身躲過。

只是劉飛揚還未落地,又有數排箭雨襲來。好個劉飛揚,右手抱着楚依依,左手虛空一拂,人已憑空橫移兩丈開外落在一棵幾人合抱的大樹前,躲過箭雨。楚依依驚叫着:“劉郎!”緊緊偎在他懷中,雙手環抱着他胸腹。

劉飛揚輕拍她的肩膀,柔聲說道:“小依莫怕,抱緊我!”楚依依聞言更是緊緊抱着他。劉飛揚環目望去,只見前方兩側各有三十餘人手拿弓箭不斷射箭攻來,人也越靠越近,箭聲愈疾。這些人皆是一身黑衣,並不蒙面,劉飛揚功聚雙目,見他們模樣各異,有的像中原人,有的高鼻深目,明顯是西域國家的人,但個個都肅着臉,毫無表情,並不認得一人,心中不禁暗忖道:這批人到底是何來歷,一言不發便下殺手。弓箭普通江湖人幾乎不用,卻哪冒出這許多弓箭手來。要知道弓箭和戰馬都是極重要的戰略物資,外面極少流傳。而江湖中人幾乎無人使用,江湖中多的是逞勇鬥狠之輩,比刀鬥劍那是常事,若有偷襲暗算的,攜帶方便的細小暗器也比弓箭好用的多。他當然想不到,這便是慕容復手下燕三的飛矢隊。

卻說燕三等人接到慕容復的命令後,兵分三道,在光明頂往天山最近的三條道上,各自埋伏。慕容博當日是想把這批人訓練成戰陣的士兵,是以他們武功雖是一般,但卻極極精行軍打仗之法。劉飛揚等人還未進林中時,便被燕三手下的斥候發現。是以早備好了埋伏等待着劉飛揚進來。

劉飛揚功力深厚,二十丈外射來的飛箭射到他面前,被他輕易撥開。而薛慕華和那車伕終究差了些,躲得頗爲狼狽。忽聽慘叫一聲,那車伕躲避不及,被射中小腹,倒地身亡,小腹傷口留着卻是黑血。薛慕華驚駭欲絕,大聲叫道:“掌門師叔小心,箭上塗有見血封喉的毒藥!”拔起車蓬上的一支弓箭,撥開射來的飛箭,卻往劉飛揚相反的方向移去。

劉飛揚也是聞言心驚膽跳,他是無懼毒箭,只是楚依依若被流箭射中,後果不堪設想。不及細想,手臂一轉,已把楚依依移到身後。腳下也挑起一支弓箭左手抓在手中,右手反抱楚依依腰後。他知道來人一意欲殺她,問也難問出什麼,也不開口說話,同時展開凌波微步,東挪西閃,不時把射到身前的弓箭反推回去,瞬間也殺了數人。

迂迴曲折,藉着數木掩護,劉飛揚逐漸接近正前方的那批人。只是那批人全站在林中寬闊處,離最近的樹木也有數丈遠,正是弓箭最強的攻擊射程。劉飛揚不敢託大,倚着一棵大樹,同樣的那批人也不敢貿然再進,只是輪流射箭,他們每人各備有兩袋的箭矢,剛剛射完一袋。而右側那批人卻在不斷靠近,左側那批人卻是被薛慕華吸引,離得較遠。

忽地劉飛揚靠着的那棵樹上,掉下幾個鬆籽,正好落在他面前。劉飛揚心念一動,腳下一震,眼前地上的數個鬆籽被他震起,他飛快地把手中弓箭飛射出去,手臂一撈,已把數個鬆籽抄在手中。而這時才傳來噗噗兩聲,有兩個人被他疾飛而出的弓箭射個糖葫蘆,哼也沒哼一聲,便即死去。

那些人一驚,弓箭稍緩,劉飛揚猛地閃出,左掌五指向外疾彈,手中七個鬆籽快若流星射出。此時以他的功力,運彈指神通彈物,在數丈距離內,實在是一等一的殺人法門,便是慕容復之流,也不一定能抵擋得住,何況這批人武功只是一般,如何躲避得過,只聽啪啪幾聲,七個黑衣人翻身就倒,有的中在喉嚨,有的中在胸膛,無論是哪傷口俱是一個小洞,鬆籽沒入體內,甚至有一人被鬆籽擊中小腹柔軟處,竟對穿而過,當真是催命鬆籽。

加上先前身亡的人,這邊也就剩下六人,劉飛揚已不懼他們,更何況他們被劉飛揚殺人手法所驚,他們自家人當然知道,自己等人身上黑衣內俱都穿着軟甲,之前被劉飛揚倒射回來的利箭所殺,那也就罷了,可那細小柔軟的鬆籽竟也有如此威力,怎不由的他們一陣心驚膽跳。

然而也就這一剎那的驚駭,也讓他們走上了同伴的路,劉飛揚瞬間撲到他們面前,每人俱是一拳轟去,直把他們擊得面頰塌陷,齊齊斃命,甚至連叫都來不及就此倒下。

劉飛揚也不停留,揹着楚依依返身往右側那羣人靠近,同樣依法施爲,在四五丈的距離內,連使三次彈指神通,在他們驚覺不對時,以把他們盡數滅掉,其中包括這飛矢隊的首領燕三,他只在臨死之際喊了句“快撤!”便倒地身亡。當然劉飛揚不知他的身份,也無暇理會他,又往薛慕華那邊趕去。

劉飛揚深感薛慕華跟他東奔西跑,心中也頗有歉意,數月來時常點撥他的武功,是以薛慕華雖然因年齡的原因,已不可能達到一流高手的境界,但已與之前比武功也算大進,這時藉着數木掩護,倒也無恙,便是無力反擊。

這最後一羣人聽燕三臨死叫喊,已知今日之事已近完全失敗,在其中一人的呼喊下,四散逃開。劉飛揚在後大喊道:“站住,否則格殺勿論!”腳下卻是不停向前追趕,經此險死還生,還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無論是誰也難接受。

只是那羣人誰也沒有停下,仍是沒命的逃開。劉飛揚大怒,幾下縱躍,已趕上一人身後。那人聽身後風響,手中弓弦反手擊來,還未打出一半,頓覺後腦一涼,就此身亡。劉飛揚凌波微步使到極至,三兩下便又殺了數人。眼見衆人越散越遠,已不見了蹤影,這才擒下最後追趕上的那人。

整個過程不過大半個時辰,劉飛揚便殺了七十餘人,便是之前聚賢莊誤殺的人,及今日以前所殺的人,加起來也遠沒今日的多。更令人難以相信的是身上竟沒半點鮮血,只是身上發出令人窒息的寒意,便連雙目失明的楚依依在他背後也已感到,不由有些微微發抖。

劉飛揚輕輕放下她,對她說道:“小依不必害怕,我殺的都是窮兇極惡的人。這些人在箭上塗有劇毒,顯然是非要至我們於死地。那程茂(車伕)便中箭身亡了。”自楚依依雙眼失明後,他心中早就憋着一肚子的怒火,正愁無處發泄,正好這批人又撞了上來,兼且手段歹毒,稍有心軟,便有性命之厄,他又怎麼會客氣?又對被擒的那人喝道:“你是什麼人手下,說出來,我可能放你一條生路!”

那人被他點了穴道,雖是久經訓練的人,也不由混身微微打顫,聽聞還有一線生機,難以置信地望着劉飛揚。劉飛揚冷冷道:“你不說的話,便是想死也是艱難!”

那人見劉飛揚眼中射出如冰樣的寒光,直入心底,當然相信他說的出做得到。他雖有求死之意,他自是知道出賣慕容家會有什麼的後果。可同樣也有求生的,所謂好死不如懶活,終於求生的佔了上風,顫聲說道:“你,你說的,說的是真的?”

劉飛揚喝道:“廢話!”伸手往他右手小指一捏,已掐斷他的指骨。他在聚賢莊誤殺多人,那是純屬無奈。還有其他死在他手上的,也都是窮兇極惡之輩,論心腸還是極軟,更不是狠毒的人。只是接連不斷的變故下來,尤其是楚依依三番四次的受傷受驚,現在更雙目失明,慢慢地連他自己也許都未察覺,心中已逐漸暴戾起來。

那人痛得大哼出來,恐懼萬分地望着他。這時薛慕華從後趕上,見狀也不吱聲,默默站在劉飛揚身後。楚依依在旁聽那人慘叫,也猜到幾分,心中有些不忍,逐輕聲叫道:“劉大哥……”

劉飛揚見她神色,心中也是一軟,對那人說道:“還不說麼?”

慕容復手下的這羣人,平日不在江湖上走動,自不知劉飛揚是何人,只不過是如軍人般聽從上頭的的命令行事。身受多年的準軍事訓練,他自然也受過對抗折磨酷刑的訓練,只是此時見劉飛揚連殺數十人,連眼也不眨一下,而他不過問了一句便被掐斷指骨,心中已把劉飛揚列入兇殘之極那一類人了,他即有求生之念,自也不想再受酷刑,逐叫道:“我說,我說!”

劉飛揚不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更把他嚇得恨不得把所知一口氣說出來,生怕慢了一步,又受折磨,急忙接着道:“我,我是飛,飛矢隊的人。”劉飛揚道:“飛矢隊,飛矢隊。你們的幕後主腦是誰?”

那人此時也是豁出去了,也懶地想以後,只求現在的活命,便把這飛矢隊的來歷,及首領燕三和燕二燕四受到慕容復的命令要劫殺劉飛揚的事,一一說了出來。只是方臘的事,他身爲一個小兵自是不知道。

劉飛揚見他神色,知他所言不虛,想慕容博竟給慕容復留下這一羣人,心下暗驚,但隨即明白,慕容家矢志復國,若沒有一點力量那豈不更是奇怪。便問道:“那慕容復所在的山谷在哪?”

那人結結巴巴道:“我不知,知道……”劉飛揚眼中寒光一閃,那人驚叫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在谷中十二年,是第一次出來行動的,出來時還是蒙着臉的。小時候進去時坐在一輛大車裡,在草頭原出發,走了數天才到了那裡,我真不知那谷的位置。”

薛慕花驚道:“草頭原?”劉飛揚驚疑地望着他。薛慕華說道:“稟掌門師叔,那草頭原是師侄的家鄉,位於黃頭回鶻之東。當年被西夏人侵佔……”說着眼中已噙有淚水。劉飛揚已知他是黃頭回鶻的人,輕拍了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心中卻忖道:這慕容家行事竟小心至此!便連手下都不知道所居之處,可見那處便是慕容家最後的巢穴了。

忽又想到一事,對那人喝道:“你當我三歲小孩麼,你若不知道那處地方,今後又如何回去覆命?”

那人顫聲道:“我們這隊便首領知道那山谷的詳細地址。可他,他已被大俠殺了。”

劉飛揚自然不知道誰是燕三,又問道:“那些逃去的人,沒了你們首領後,如何回去?”

那人道:“他們會去甘州……”原來,慕容家在黃頭回鶻境內的甘州設有一個據點,據聞那的首領便知道山谷的地址。

劉飛揚詳細問了幾遍,心下暗暗記下那處地址,心想,等醫好了小依的眼疾倒要找慕容復好好算帳,到時還可約上蕭大哥一起前去。

那人苦着臉吶吶道:“大,大俠我已把所知道的全告訴了你,你可以放我走了麼?”

劉飛揚見再也問不出什麼,更意外獲得有關慕容復的重大秘密,也不再難爲他,伸手在他身上一拂,解去他被封的穴道,說道:“你走吧。”

那人大喜,生怕劉飛揚改變主意似的,飛也快地跑開了。

見薛慕華還沉浸在對故鄉的思念中,劉飛揚說道:“慕華,等上了天山爲小依治好眼睛,便去你的家鄉看看如何。”

薛慕華驚醒過來,聞言是又驚又喜。又嘆道:“可惜程茂被殺,連馬車也悔了,此地又顧不到馬車,倒要辛苦楚姑娘了。”

楚依依道:“只要有劉大哥在身旁,我什麼都不怕!”

劉飛揚心疼地拉着她的手,說道:“先出了這裡再說吧。能買到馬那是最好,不行的話,我們走慢點就是了!”

三人走了幾步,薛慕華忽道:“此處幾十具屍體,若不掩埋可怕久了會發生瘟疫,我們可否……”此地處西州回鶻,說來和黃頭回鶻本是一家,薛慕華也算深深爲家鄉着想了。

人死一了百了,劉飛揚自也不會去恨他們,只是這幾十具屍體又分散各處,要收拾還真麻煩,見楚依依和薛慕華臉上皆有不忍之色,說道:“那也是應該。”心中卻想道:便當給小依積德吧。

這幾十具屍體有的相隔半里之遠,劉飛揚和薛慕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們合在了一起,連帶着那車伕程茂,又拾了許多的柴拾,一把火把他們一起火葬。劉飛揚忽然想道:此處若不是林木茂盛,若在平原,這許多的弓箭手還真不易對付。他卻不知燕三等人也是無法可施,這一路來本就森林衆多,更何況也實在料不到劉飛揚竟有如此武功,在上百弓箭手的合圍之下,還能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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