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師叔,段王爺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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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慕華客串了一把小二,給楚風送來了早餐,順道“很不經意”地告訴了楚風一聲。
楚風謝了一聲,把早餐接了過去,問道:“段王爺在這兒?婉清,段王爺過來了,我們……”
薛慕華連忙說道:“師叔,段王爺已先去城北了。”城北乃是丐幫總舵,薛慕華想想還是照實說了,“段王爺在大堂等了您二位一個時辰,纔過去的。”
“你怎麼不過來喊一聲?”楚風有點兒心虛,段正淳沒直接過來打招呼,很顯然已經知道了自家女兒也在房中,木已成舟又何苦再生尷尬。他看了看才升起沒多久的太陽,非常佩服老人家的精神頭,等了一個時辰,來的時候只怕天還沒亮吧。
薛慕華小心囑咐了一聲“小心”,就很小心地告退了,留下楚風和木婉清兩人慢慢享受暴風雨前的早餐了。
白世鏡的傷昨天薛神醫瞧過一趟了,這個被遼軍羽箭在他胸腹上貫穿的血洞,很明顯沒被薛慕華看在眼中。薛慕華說修養一兩天就能好,包括喬峰還有白世鏡本人在內,都是沒有半點懷疑的。
可是明天羣豪畢至,就算白世鏡能下牀,那也只是做小板凳看戲的份兒了。此等盛會,十數年甚至數十年纔有一趟,以他白世鏡的年齡,錯過這一場只怕是等不到下一場了。所以,段正淳要以“一陽指”替他疏通經脈的時候,白世鏡明知這樣會欠下一個大大的人情,還是心動了。
欠人情倒是不怕,麻煩的是段正淳雖然以武人身份來訪丐幫,可是大理段氏天南稱帝,這人情欠下來容易,怎麼還人情纔是真正麻煩的問題。
白世鏡還在糾結,段正淳已是運指如風……
楚風昨兒個聽說白世鏡受傷的事情,和木婉清匆匆用過早餐,準備過來先和段正淳碰個頭,再去見見白世鏡,說起來也算熟人嘛。沒想到纔到丐幫,就聽說段正淳也過去探望白長老了。
順着幫中弟子的指引,楚風就見到了院子中滿臉擔憂的四大家將“漁樵耕讀”,老四朱丹臣眼尖,瞧着楚風和木婉清先過來打了聲招呼。
楚風抱抱拳,順他眼神朝屋內看去,就見到那本該躺在牀上的白世鏡雖然還是一臉蠟黃,可那精氣神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受傷的傢伙。反倒是前來打醬油的段正淳盤膝坐在地上,頭頂白氣蒸騰,一副修煉神功的模樣。
“內力消耗過巨,死不了人。”薛慕華面色相當不善,昨天還請他過來治傷,今天就被段正淳截胡了,簡直沒把他“閻王敵”的名號放在眼中。
楚風那薛慕華氣得只吹鬍須,本也有點着急的心情也鬆了下來,笑道:“自家人,生得哪門子氣。”轉頭朝木婉清安慰道,“看薛神醫還有心情生氣,段王爺該是沒事纔是了。”
薛慕華這纔想起來眼前這個大蒸籠可是自家師叔的準岳父了,內心一陣糾結“輩分好低”,還是建議道:“楚少俠何不助他一臂之力?”這是要楚風過去拍馬屁了,先前在步雲軒中等人的時候,段正淳的那張臉到得最後,可是黑得能滴水了。
“段王爺,凝神靜氣。”其實也不用薛慕華提醒了,這事兒在無量山那邊早已駕輕就熟,只是滿屋高手都沒出手相助,楚風也不好搶着幫忙。不過現下薛慕華將他推了出去,他也樂得如此,就在段正淳身後坐下,單掌探出……
“這是威脅!”段正淳雖覺那一股深厚已極的內力所到之處,渾身疲乏盡消,心中卻頗爲怨念,他醞釀了一早上的情緒,現在卻又欠下這小子的人情了……
約莫盞茶功夫,楚風單掌收回,身前的段正淳並未起身,也不回頭,只淡淡問道:“你沒事了?”這問的是楚風中的那“斷筋腐骨丸”,就算真要和楚風算賬,也不會當着一衆丐幫高手的面,讓這小子下不來臺。
楚風把段正淳扶了起來,這才答道:“多謝掛懷,已然無礙了。”
段正淳點了點頭,耳邊忽然聽到有人問道:“你沒事了麼?”回過頭來,看到從沒和他打過招呼的黑衣姑娘正朝他二人說話。他很警覺地看了看楚風,然後再望向木婉清,悄悄指了指自己,看到木婉清點頭,這才大聲答道:“沒事,當然沒事了!”一張原本很嚴肅的臉,頓時笑成了一朵花。
楚風適時地收回了扶着段正淳的手,走回了木婉清的身邊,小聲說道:“你怕他不答應啊?”木婉清臉上微微一紅,沒有說話。
那邊段正淳先和薛慕華相互欽佩了一番,然後一同對丐幫的感謝表示了一番“武林同道,何以言謝”。再接着便是單正幾位老前輩身上酒氣未散地趕了過來,連着朝氣色大好的白世鏡道喜。
楚風和木婉清和那一幫除開喬峰以外,年齡最小都在四十以上的中老年人道了個別,從白世鏡養傷的小屋退了出來。
丐幫總舵中,也是花香處處,也不知道是自己種的還是討回來的。
“楚風,你來了。”楚風還未走出丐幫,一道清脆的聲音忽地在兩人身側響。
康敏的聲音。
“嫂夫人,可找了你一天了。”楚風很認真地撒着謊,然後記起來了喬峰的扇子還在他懷中放着呢。
康敏好似當了真,答道:“我在白馬寺中小住了數曰,倒叫你費神了。”
楚風哦了一聲,道:“哪說得上費神啊。是了,喬幫主的扇子還沒給他呢,我們一起過去一趟?”
“你呀!”康敏指了指他,道,“凡事多用點心。”
楚風聽着這話好似另有所指,卻也沒有多想,道:“嫂夫人教訓的是。”
康敏搖了搖頭,當先走了進去。
扇子雖然一直在楚風手中,可是那位被楚風抓了個正着的鮑千靈早已從信陽轉到了洛陽。這柄扇子栽贓嫁禍之意太過明顯,衆人雖然起疑這人爲何要偷了喬峰的扇子,嫁禍於他。但是這位鮑千靈手段讓人不齒,嘴巴卻極嚴,到現在也未吐出隻言片語。
喬峰接過楚風遞過去的扇子,半晌沒有說話,過了一陣子才說道:“險些累了嫂嫂,實是喬某的罪過。”
“月前傳信各位長老,實有一事我這婦道人家着實決斷不了……”
康敏沒有接那扇子的話茬,只將那封已經被楚風掉包之後的書信拿了出來,一邊說話,一邊將目光在屋中十數人臉上極快的掃過了一遍。
楚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虛,總覺得康敏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的時候,稍稍停頓了那麼一會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