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身體一軟,卻是將所有重量都壓在了王語嫣柔弱的肩上了,讓她好一陣踉蹌,才勉強的站直了,慌急的道:“無痕,你怎麼了”卻是沒聽見他的迴音,想扶直他的身子但她卻沒那麼大力氣,“無痕,你不要嚇語嫣,你回答啊!”卻是已經有了哭音.
“我沒事,語嫣放我下來.”無痕的聲音很小,很虛弱,“嗯!”王語嫣趕緊應了一聲,吃力的將無痕扶着在地上坐好,擦了一把汗,跑到他前面,緊張的看着他,道:“你現在怎樣.”小心的擦去他嘴角殘留的血跡.
無痕輕笑了笑,卻是沒回答,自顧自的運功療起傷來.他原本的傷勢就比較重,再壓制了這麼久,卻是更加重了起來.王語嫣也不敢再打攪他,緊張的等待着.
查探了一番傷勢,心裡一陣苦笑,暗道:“這回虧大了.”他這回的傷勢就比萬劫谷那次輕一點,要想養好傷,即使以他的身體和功法也要十多天,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這個時間絕對要延長几倍不止.
同時心裡也有陣的歡喜,這段時間這麼頻繁的爭鬥,真氣經常性的透支,竟然讓原本已經很難再向前邁步的真氣又增長了些,而且武學技巧也是相應的增長了起來,也難怪他心裡開心了,一直以來慕容博總是壓在他心裡,一日不得安寧,只有武功的增長才能稍稍緩解他心裡的壓力.
當下也不再管什麼了,運功療起傷來,這地方並不能使他安心,所以他必須馬上穩定下傷勢就離開這裡,尋一處安全的地方纔能靜心的療傷.
時間對於王語嫣來說,過的相當緩慢,既要擔憂着無痕的傷勢,又要關注周圍,擔心着慕容復等人的去而復返,雖然她知道慕容復的傷勢非常重,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的,但她還是很擔憂,如果這次再出現意外,那就真的沒什麼人能救他們了.
半個時辰,無痕又是突然吐出一口黑血,長出一口氣,張開了眼睛.王語嫣驚喜,道:“你醒了,傷好了麼”心中緊繩也終於鬆了開來,對於她來說,只要有他在,就是安全的.
溫柔的注視了會王語嫣,無痕輕聲道:“讓你擔心了,沒事了,我們走吧!”說着就站起身來,已經再沒有了剛剛的虛弱了.
“嗯!”王語嫣被他看的羞紅了臉頰,輕應了聲,見他輕鬆的站了起來,頓時喜悅更濃了.
夕陽下,兩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長,漸漸融合成了一個長影
段譽兩人用了一天就到了蘇州,可是卻是在蘇州碰到了他最不想見的人—鳩摩智,很不幸的是在沒有王語嫣的情況下,段譽那六脈神劍的確就是個地攤貨,根本就發不出來.
那鳩摩智在燕子塢碰了一鼻子灰,而且還被人嫁禍,正是一肚子火氣的時候,在此時碰到段譽,那是心裡一陣大喜,哪還和他客氣.即使段譽和崔百泉即使兩人聯手,還是被鳩摩智給輕鬆抓住.
這回連崔百泉都沒逃過,被點幾處大穴,並且連啞穴都一併給點了,免得他聒噪.鳩摩智知道段譽是個硬骨頭,而且看他和崔百泉之間的關係並不簡單,就打算用崔百泉來威脅段譽給他寫出六脈神劍.
“段世子,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點了段譽穴道的鳩摩智露出了笑臉,至從來到中原,他遇到的基本都是倒黴事,已經有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但段譽的反應卻是非常反常,淡淡道:“你要殺就殺吧!想要我寫出六脈神劍,那是做夢.”意僵在了鳩摩智的臉上,看了眼旁邊正着急的對段譽使着眼色的崔百泉,臉上突然又有了笑意,“是嗎就是不知道段世子是否會在意這位的生死呢”
手已經放在了崔百泉的脖子上,漸漸的收緊,不一會崔百泉的臉上已經是通紅一片了,眼睛也有了些鼓出,卻是全身動彈不了,只能在眼睛中露出痛苦的神色.鳩摩智盯着段譽,射出駭人的光.
“你你,你放開他.”段譽登時慌了,“放開他到也可以,就是要段世子將那劍譜給我寫出來.”見段譽這麼緊張,鳩摩智放心了,知道已經抓到段譽的軟肋了,也將手上的勁道放鬆了些,免得真的將崔百泉給掐死就不好了.
“你做夢.”段譽脫口而出道,鳩摩智心一縮,狠聲道“段世子莫非是在考量貧僧的耐心不成.”卻是又將手上的勁道給加了上去,引得崔百泉臉色又是急劇的變紅.
“不要,不要”段譽急呼一聲,看了眼臉色已經向青白轉變的崔百泉,軟弱的道:“你你讓我好好想想.”
“好,貧僧給你一刻鐘,如果段世子不答應的話,這位崔先生可就而且貧僧不想再看到假秘籍,否則”說着,卻是冷笑了起來了,環施水閣裡的鬱悶讓鳩摩智已經根本就沒多少裝高僧的想法了,而且段譽也知道他是什麼人,他根本就沒得裝.
段譽看了兩人一眼,陷入了沉思中,從當初枯榮寧可玉碎不瓦全,他就明白了六脈神劍對於大理段氏的重要性.但是他是儒家和佛家薰陶下長大,又不能看着崔百泉就這麼死在面前,而且他心裡對崔百泉有愧,是他騙了他纔會使他陷入現在陷入這險境之中的.
他彷徨了,臉色變來變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好,此時他腦中閃過無痕在杏子林中那種囂張霸道的神態,卻是又一次切實的感受到了力量的重要性,也才漸漸感覺到江湖的險惡遠不是他原本能夠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