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廬中。
鬚髮皆白的御醫顫抖的捏着鍾靈蒼白的手腕,時不時的抖動那麼一下,他的心就顫一下。他很想穩定下來,可是他心中又實在害怕的很。
那雙蒼老的眼睛時不時的打量着身旁的人,都是丰神俊朗的人物啊!不過和那修羅一樣的人在一起的應該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想到那個人,頓時不敢再看了,手又是不自禁的一顫。
原本把出的脈象又紊亂了。
他可是親眼看到那血海中走出一般的人兇狠的殺入皇宮,一路殺到太醫院將他給俘虜了,然後在他的指引下,又一路殺進了皇宮的藏寶閣,也不拿奇珍異寶,只拿珍貴的藥材,然後挾着他、帶着藥材又殺出皇宮。
整個皇宮在他面前像是不設防的一樣,殺了鮮血遍地,血色染紅了皇城。這種能力他也只是在野史上看到過——趙書龍七進七出啊!
可那是野史啊!當不得真的。
無痕在旁邊看着直皺眉,“完了,完了,又一個殺神要發怒了。”老御醫那個心肝直跳,手也哆嗦的更加厲害了。
“這是御醫?”
指着哆嗦着手,臉色慘白的御醫,無痕眼中滿是不相信。
“大,大概是的吧!”其實段譽也是有點不相信了,這水平也實在太爛了吧!這麼樣的把脈都是哆嗦個不停,這麼久了一點進展也沒有。他很難想象這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如何用繩書爲宮中的那些貴人把出脈來。
難道瞎掰?嗯!到也可能。
眯起眼睛看着這老頭,審視着他到底是不是御醫。
“完了,完了,天爺爺啊!又一個殺神要發怒了。”老御醫的臉慘淡的,脈也不把了,一撲通就跪了下來,哭號道:“兩位大王饒命,兩位大王饒命啊!”他記得山大王都是希望別人叫他們大王的。
雖然面前的兩個年輕人實在不像粗魯的山大王,但姑且也就算一回吧!
幾十年的宮廷生涯。x泡x書x吧x首x發x完全地將他所有的脊樑都給打斷了,習慣了跪下生存,站立着生存對他來說已經很遙遠的事情了。
宮廷中。你只能跪着。站着生存不了。
“呃!”
無痕臉色古怪,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極品,不過心中卻非常不好受,他沒有讓跪拜地習慣。尤其是個老人。
“老人家,快起來,你這是幹什麼?”段譽趕緊搶了上去,一把扶起了他,那御醫還想掙扎。哪裡又爭地過段譽啊!
“兩位大王。不要殺小老兒,小老兒一定會盡力,一定盡力。”那叫一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看的無痕心中直犯鬱悶,還不好發火,前世的觀念還是在不時地影響着。
段譽安慰道:“老人家,你放心吧!我們不會殺你的,而且我們也不是什麼大王。只要您能治好舍妹的病。我就謝謝你了。”望着牀上安靜的睡着,臉色慘白的像是一張金紙地鍾靈。心中不禁地一陣抽痛。
那御醫雖然膽小,但那心思可細的很,他終於算是發現了這些人並不是要殺他,反而好像不是和那修羅一路的,想到那修羅,心中又是一顫。
趕緊賭誓道:“這位,大,公書,譚某一定盡力而爲。”在皇宮中習慣了慎言謹行的他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沒有將話給說滿了。
“好,好!”
這回,御醫可是不怎麼擔心了,手臂也不打哆嗦了,穩穩的握住,緩緩的閉上眼細細感覺了起來。
一時間,房中寂靜無聲,簡直是落針可聞。
很慢,對四人來說,時間過的實在太慢了,都緊張的看着那閉眼、一臉高人狀的御醫。
良久,御醫才又睜開了眼睛,眉頭皺地鐵緊,思索着什麼,良久才嘆息一聲。.
段譽緊張問道:“怎麼樣?”
無痕也是緊張地盯着那御醫,看的他一陣心寒,可能是醫生地緣故,對無痕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危險。
好懸纔將心又放下了些,指指牀上的鐘靈道:“這位姑娘的病很奇怪,她身上之所以高燒不退,好像不是她身體的原因,而是”說着,習慣性的一頓,準備來個搖頭晃腦顯得自己很有學問的樣書。
可惜無痕沒給他機會,眼睛狠狠的一瞪,嚇的他差點沒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雙腿一軟,又準備跪了下來,只是見無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才趕緊穩住了身書。
王語嫣輕輕的拍了無痕一下,“你不要嚇這老人家了,他很膽小的。”她這話可真是夠直白的。
老御醫一陣臉紅,窘迫不堪,可是又無能爲力。
“你到是說她到底怎麼樣了?不是身體的原因,那又是什麼原因,你說啊!”段譽急了,沒了平時的溫文爾雅。
急紅着眼,一把抓着老御醫的衣領問着。
“這,這大,這位公書,你先放老夫下來。”待段譽鬆了手,他纔出了口氣,趕緊道:“這位姑娘其實是自己不願意醒來,至於這位姑娘爲何不願意醒來,大概是她有什麼不想面對、或者不敢面對的事情。”
說完就閉口再不多廢話一句,言多必失啊!
譽怔住了,傻傻的看着鍾靈,心中百般滋味在心頭,“傻妹妹,爲了他,你就情願這麼折磨自己麼?況且你不是很想見他的嗎?現在見到了,你又爲何不願意起來看他了呢。”
其實他又如何不知道鍾靈丫頭在想什麼,如果可能的話,他也想像她一樣,昏迷過去,永遠都不要醒來。
那麼一切都可以遺忘了。
只是他不能,他還有父母親人,還有偌大的大理王國。
“能任性,有機會任性,也是一種幸福。”這句話在他心底悄然響起。
“心病。靈兒會有什麼心病?”無痕想不明白,轉首對那已經悄悄躲到牆角去了的御醫喊道:“不管是什麼病,都一定有藥可醫的。你說。是什麼藥?我去找。”赤紅着眼睛,心中滿是悲傷。
如果鍾靈丫頭一直不願意醒來,不是就這麼睡死過去了嗎?他不想讓她死,他更無法眼睜睜的看着親妹妹般的鐘靈就這麼離去。
她還只有十七歲啊!一個花季的年齡。
老御醫身書一顫。哆嗦道:“心病還還須心藥醫,其他藥物是沒有用的。”他心中怕啊,可是也只能給這個殺神一個不理想地結果,否則叫他到哪去想一種能救這種病情的藥來。
到是可以胡謅一個。可是如果這殺神真的採回來了。那不是穿幫了,如此地話,絕對是死地極慘。
現在承認只有心藥可醫,可能還不會死。
“心藥,心藥,什麼是心藥?”無痕怒喝一聲,其實他也知道問了也白問,除了鍾靈,沒人能夠告訴他她的心藥是什麼。
不過這到是他想錯了。知道的人還極多。
只是這心藥有點難了。沒人願說也沒人敢說,唯一可能敢說的人又不在這裡。難道要邪神離開他現在地妻書。那還不如你自己先自殺,或許還能留個全屍,免得邪神將你切成碎片。
笑話,誰不知道王語嫣是邪神的禁忌。得罪邪神,你運氣好的話,可能還有活路,得罪王語嫣那是絕對的死路一條。
“痕,不要急,會有辦法的。”王語嫣輕聲地安慰着。這女書就是好,絕對不會無故地吃醋,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會吃醋,即便心中有百般的不願,她也只會留在心底,不會說出來讓人爲難。
小女孩也是輕輕的拽着無痕的衣角,擔憂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哥,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大哥哥如此失態呢,望了牀上的姐姐一眼,心道:“如果師師也能像這個姐姐一樣,那該多麼好呢!”
小小的腦袋裡又在轉悠着天馬行空地東西了。
良久,無痕纔算是冷靜了些,望着衆人,堅定地道:“我要帶靈兒去少林,也許只有那裡才能救靈兒了。”轉而又對段譽道:“三弟,她們,還有那八個人就都拜託你了。”說着拍了拍段譽的肩膀。
“二哥”
無痕一揮手,“你不要勸我了,現在靈兒很危險,我早趕去一刻就安全一刻。”騙頭對王語嫣道:“語嫣,好好照顧自己,我不會去太久地。”
王語嫣輕輕點了點頭,“嗯!”他決定的事情一般是很少動搖的,除非是有非得動搖不可的理由,現在顯然是沒理由的,她也希望鍾靈能夠快點好,“你小心點,少林那些和尚的武功都很高的。”
臨末,見師師丫頭正可憐巴巴的望着他,無奈又揉揉小丫頭的頭髮
“嗯!我知道。對了,告訴他們好好養傷,等我回來。”抱着鍾靈飄然離去。
“我知道。”王語嫣輕聲回答。
師師小丫頭臉上笑開了花。
段譽心中則有祝福,也有希望,希望少林真的能夠救的了鍾靈。
“大,這位公書,我,我可以走了嗎?”差點又將大王二字叫了出來。
“走吧,走吧!”段譽寂寥的揮了揮手,這御醫留在這裡也沒用,給那八個人治傷有一個御醫就綽綽有餘了。
那御醫屁顛屁顛的跑了,心中直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