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風雪夜歸人(2)

趙穹看小七在後面笑,也是沒有辦法了,乾脆把臉伏在醜婦背上,趙穹害羞了,臊的慌。

圖怒茲寨的族人也來和龍鵬村的村民一起拜山神了,他們人太少,不到一百人,很多拜山神的規矩也不懂,只得跟着龍鵬村的村民一起,山裡的子民,都很敬重山,他們相信每一座山都是有生命的。

只有尊敬大山,大山纔會給他的子民豐富的饋贈。

“唉!吼!”,

一羣體壯如牛,聲如洪鐘的漢子在那喊,這是一種古老的儀式,拜山神之前都得喊兩嗓子,一是喊山神,同時也是爲了通知其他幾個山頭的村民,開始拜山神了。

這會龍鵬村這邊的山頭喊了起來,那邊火石村和大河村的山頭也是遙相呼應,喊到:“呀!吼!”,

這喊山的號子很有些講究,你要是喊‘唉!吼!’,那麼應的人就要喊‘呀!吼!’,表示知道了。

龍鵬村的這個山頭,村民用一些整齊一些石塊起了一個類似於廟的這麼一間小屋,我想這樣講比較合適,因爲實在是有些簡陋了。

這廟有名字,這附近各個山頭都有,名曰:山神廟。

山號子還在喊,幾個村子好像都在比着誰喊的響,那幾個山寨的人也跟着自己的村子喊,像龍鵬村就是圖怒茲族幫着喊,凡是男子,都得喊,女的就在推搡着笑,大家都很高興。

這邊喊的熱鬧,趙穹可不管這些,呆呆的看着遠處,一個穿花格子衣服的女孩,趙穹拉了拉小七的衣服,指了指遠處那個穿花格子的女孩。

小七就納悶了,笑了笑,說到:“不是,你個傻子,你想姑娘了啊?哈哈,來,看我,看我。”,

趙穹哪裡肯看小七,索性別過臉去,擺出一副臭臉,表示:我很生氣。

趙穹雖然傻傻的,不會說話,但其實有時候也挺可愛的,小七想逗一逗趙穹,快速的把臉湊過去,說到:“看我!”,

趙穹氣的嘴都鼓起來了,緊閉着嘴,就是不看小七。

小七做了一個假動作,臉往左邊一晃。

哼,趙穹這輩子就是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假動作這麼一回事情,以爲小七真的就把臉往左晃了。

趙穹就趕緊將臉往右轉,小七也是躲閃不及,趙穹的嘴和小七的嘴親在了一起。

醜娃和小七登時就大眼瞪小眼,真就像打翻了染坊,紅的,藍的,紫的,五顏六色的全都打翻了!

真就像搭了了戲臺,唱的,拉的,彈的,繪聲繪色的全都使出來了!

醜娃還未小七臉上都是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紫一陣,就像練武之人武功練到走火入魔,就像兩隻小鹿亂撞。

“啵!”,

醜娃和小七這一吻親了得有兩分鐘,隨着‘啵’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這出鬧劇纔算是告一段落。

小七也是低着頭不說話,臉羞的通紅,嬌羞之態盡顯。

醜娃就不管這些了,臉不紅,心不跳,還是呆呆的看着遠處那個穿花格子衣服的女孩,醜娃似乎認得這個女孩。

“譁!”,

醜娃突然嘔吐起來,

小七還以爲趙穹這是故意噁心自己,表示不願意和自己親嘴,故意做出這麼一副樣子。

小七也是來氣,說到:“你個呆瓜!明明是你佔我便宜,你到在這裝腔作勢的!”,

“哦!”,“譁!”,

醜娃這次吐的更厲害了,而且似乎還有些血跡,

這可把小七嚇壞了,趕緊上去扶住醜娃,說到:“穹,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趙穹看了看小七,哭了起來。

老實說小七很少看到趙穹哭,知道這一哭就是事情比較嚴重了,趙穹的身體肯定已經很不舒服了。

醜娃不會說話,所以即便身體不舒服,他也不會講,頂多就是多看你兩眼,拉拉的你的衣角,引起你的注意。

要是身體實在是不舒服了,醜娃就會哭,醜娃上一次哭,還是很小的時候,那時候夜裡,醜娃突然渾身冒水痘,就在牀上哭,手腳胡亂的撲騰,去抓醜婦的衣服,使勁拽醜婦的衣服,醜婦醒來一看,醜娃全身都迅速的冒水痘。

醜婦來不及多想,趕緊用被子將趙穹裹好,就抱這趙穹往村長家趕。

當時也是寒冬臘月,滴水成冰,醜婦的老寒腿疼的厲害,送醜娃去村長家看病,這一凍,醜婦的腿就再沒好起來,到現在都是一拐一拐的。

村長是龍鵬村公認的能人,雖然村長說自己以前在大城的時候,是富貴人家的馬伕,但他似乎什麼都會,醫術也會,自家也是有個小藥箱,看趙穹冒水痘,也是趕緊讓小七拿了藥,磨成粉,給趙穹敷上,趙穹這水痘纔算是緩住了。

那也是記憶裡,小七第一次見到醜娃。

醜娃先前還只是有些嘔吐,後來就暈到了,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兩眼往上翻,不住的翻白眼,小七哪裡見過這個架勢,慌了神,抱住趙穹,喊到:“快來人啊!醜娃這是怎麼了!”。

衆人趕了過來,那個穿花格子衣服的女孩也被驚動了,聽到喊‘醜娃’,心裡也是一驚,趕緊站起身來,往醜娃的方向跑。

“烏圖!我們要回山寨了!不要亂跑啊!”,一個圖怒茲的婦女喊到,

“知道了!阿孃!我一會自己回去!你們先回去吧!”,烏圖喊到,頭也不回,風一樣的往趙穹這裡跑,

衆人早已圍了過來,都說趙穹這是招了瘟神,被鬼魂上了身,都是議論紛紛,除了醜婦和小七還待着趙穹身邊,其他人都是遠觀,也是挺害怕趙穹這個樣子的,都說是鬼神作怪。

村長喝退衆人,谷衝也是帶領民兵維持秩序。

村長站在一塊高一些的石塊上,說到:“不要胡亂猜測!醜娃這是生病了!不是鬼神作怪,大家不要恐慌!”,

小七說到:“老爹!你快說說醜娃這得了什麼病,有沒有大礙啊!”,

村長說到:”醜娃這是發羊癲了,快!快拿個東西讓醜娃含着!他可能會自己咬到舌頭的!”,

“穹哥哥!你怎麼了!?”,烏圖推開衆人,趕了過來,

小七一看是那天給趙穹吃煎餅的烏圖,也是醋意大發,說到:“你又不是龍鵬村的人,你來幹什麼!回去!”,

烏圖眼淚汪汪,不知如何是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方纔聽到村長說醜娃這是發羊癲,可能會自己咬到舌頭,得找個東西讓醜娃含着,烏圖也是走上前去,讓手臂給醜娃含着。

“啊!”,烏圖也是痛的叫出聲來。

欲知後文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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