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葉先生不願加入我宗,這些東西亦要收下!”太清玄戒說道:“否則我們心內會不安的,呵呵呵……我的脾氣有些古怪,不想欠別人欠我什麼,我也不想欠別人什麼。”
“對對,葉先生莫要與我們客套。”太清玄知說道。
“那就多謝三位前輩了。”葉信站起身,再次施了一禮,太清玄戒是個很較真的人,會這麼說,應該是太清宗上層已經達成了統一意見,確實要把這禮物送給他葉信。
隨後,葉信輕輕打開匣子,向裡面看了一眼,臉色微微有變。
事實上,送禮的人還在,自己便打開禮物觀看究竟,有些不太禮貌,不過,看三位太清的熱絡的態度,太清宗十有八九是下了血本,如果自己不看,反而會給人一種拳頭打到空處的不適感。更重要的是,他願意加入太清宗,一方面是想暫時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另一方面也是爲了獲得更多的資源、更多的幫助,恰到好處的表現出自己對資源的渴望心態,對以後的事情非常有益。
雖然葉信有了心理準備,但沒想到匣子內居然擺放着九顆金丹,他感到很驚訝。
“葉先生,加入我太清宗,成爲金袍客卿,好處是說不完的。”太清玄道見葉信神色有變,知道這份厚禮起到了效果,立即趁熱打鐵:“太清宗外門原本共有二十一位金袍客卿,他們都有月俸,至少是一顆金丹,一盅天淨沙,也就是說,就算葉先生你有些懶散,什麼事都不喜歡做,整天睡大覺,這份月俸是絕對少不了的,如果葉先生喜歡出外走動,得到的自然更多。“
“師兄,以葉先生的能力,區區金袍客卿,豈不是太屈才了?”太清玄知搖頭道:“外門左護法的位置正好空着,我看沒有誰比葉先生更合適了。”
太清玄道和太清玄戒都顯得有些吃驚,呆呆的看着太清玄知,顯然,太清玄知事前並沒有和他們打招呼,是臨時起意做出的決定。
葉信心念電轉,隱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太清宗的金袍客卿,地位聽起來好像很尊貴,可說白了就是太清宗養的打手,而護法一職應該是外門的管理人員,有可能接觸到太清宗的核心秘密,縱使再求賢若渴,一下子就把他葉信放在那麼重要的位置上,確實有些孟浪了。
“葉先生,第一次見你,就感覺你合了我的眼緣。”太清玄知笑呵呵的說道:“緣分這種東西很難說,來了自然就知道,不來求也求不得,護法的月奉可要比金牌客卿高得多,每月有三顆金丹,五盅天淨沙,而且還能去化界陣圖中修煉一個時辰。這是我能拿得出來的最大誠意了,不知道葉先生意下如何?”
“承蒙三位前輩如此看重,如果葉某還要推搪,那就是不識好歹了。”葉信輕嘆了一聲,他原本是想周旋上半個小時或一個小時,可實在是架不住這種‘猛藥’的攻擊。
“葉先生這是應允了?”太清玄知撫掌大笑:“好好好……”
“葉信見過三位太上!”葉信再次起身,臉色凝重的施禮。
“葉護法,太清宗沒那麼規矩,大可不必這般拘束。”太清玄道說道。
只有太清玄知是真的高興,太清玄道和太清玄戒雖然也有喜色,但眼神波動間暗藏隱憂,可能是太清玄知拋出了護法之位,讓他們難以釋懷,但又沒辦法改變,這個時候說護法的位置不能給葉信,就等於把葉信推出太清宗的山門。
“恭喜葉先生。”周星野也來湊趣。
“星野,怎麼還是沒大沒小的?!”太清玄道喝道。
“星野見過葉上清!”周星野猛然領悟,立即改了口,同時鞠躬深施一禮。
“周兄,你我一見如故,突然變成這般,我有些不適,以後還是兄弟相稱吧。”葉信急忙說道。
周星野不知道該怎麼接,偷眼瞥着太清玄道,太清玄道想了想,點頭道:“也罷,這是你和葉護法的私事,我不當管,隨你們去吧。”
“葉護法,我有一件事感到很奇怪,不知該問不該問。”太清玄知說道。
“太上儘管說。”葉信回道。
“你什麼時候受的傷?”太清玄知問道。
葉信和鬼十三早已經仔細商量過了,否則不會拖延那麼久纔出來,聽到太清玄知這般問,他立即明白了太清玄知的用意。
“差不多有七年了吧。”葉信說道:“太上是如何看出來的?”
“我的道號叫方知劫。”太清玄知笑呵呵的說道:“你的眉宇間存有尚未褪盡的劫氣,代表着你有一次險死還生的經歷。”
“何止是險死還生……就是九死一生。”葉信苦笑道:“這七年來我一直在河底昏睡,到了半年前才恢復神智。”
“怪不得……”太清玄道露出驚愕之色,隨後不由自主看了太清玄知一眼,他突然明白了。
葉信的脈氣只在小乘境,雖然沒有全力運轉元脈,感應做不得準,但葉信的境界最高不過大乘境中階,當然,葉信天縱奇才,能在大乘境淬鍊出聖訣,值得全力去拉攏,不過,讓葉信成爲護法,還是有些過了。
太清宗的最高層是太清七子,每一位太清座下都有左右雙護法,七位太清,十四位上清,這二十一個人是太清宗的真正核心,護法之下,纔是各座長老,更重要的地方在於,護法甚至可以代替太清行使大權,萬一葉信心懷鬼胎,結果會很糟糕。
現在他知道,葉信絕對不止大乘境中階,脈氣表現得如此之弱,是被人打下來的!
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修士被擋在圓滿境前,這道關太難熬,他當初前後耗時二十餘載,才衝破圓滿境的屏障,雖然成功,但心裡留下了抹不去的陰影,偶爾睡夢中又回到了那段時光,以他的修爲,也會汗流浹背的從噩夢中驚醒。
所以,縱使葉信是個天才,也未必能踏破這道鐵關!一進門就是護法,以後怎麼辦?再沒有升遷的可能了!太清玄知此舉太不可理喻,至少總應該和他們商議一下的。
不過,如果葉信以前就是圓滿境的修士,被人硬生生打落了境界,一切都不同了!
太清宗最強大的時候有十幾位太清,最弱的時候只剩下三位太清,太清玄知絕不會沒有緣故的發瘋,莫非……用不了多久,太清宗會出現第八位太清麼?在短短的時間裡,太清玄道想了很多很多。
“葉護法,你在寶莊內遇到過狄戰的修士?”太清玄戒問道。
“遇到了。”葉信點頭道。
“是哪幾位?”太清玄戒又問道。
“雷琴柳柳,蒼生劍封絕,流沙刀高問鼎。”葉信說道。
“你觀他們戰力如何?”太清玄戒臉色變得凝重了。
“蒼生劍封絕和流沙刀高問鼎並沒有全力出手。”葉信說道:“雷琴柳柳麼……很強很強,至少比我現在強得多,但她也有破綻。”
“破綻?是什麼?”太清玄戒說道。
“她的殺傷力完全依賴手中的雷琴。”葉信說道。
“這算什麼破綻?!”太清玄戒顯得有些失望。
人與人之間總會有很多區別,有的區別可以被彌補,有的區別永遠無法改變,這個信息對太清玄戒而言完全沒有意義,修士不可能離開自己的法寶,除了死亡,沒有什麼能讓兩者分開,如此,這就不能說是一個破綻?不過對葉信來說,這個信息所代表的已經夠多了。
如果現在要除掉雷琴柳柳,他會在很短時間內羅列出一個又一個計劃,都是極具針對性的,如果他的境界與雷琴柳柳相當,縱使不釋放聖訣,他亦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雷琴柳柳斬於刀下。
等葉信做到了,太清玄戒會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不過,遇到了下一個問題,他還會看不懂。
“聽說,狄戰也在寶莊?”太清玄知問道。
“不錯,鬼十三看到過狄戰。”葉信說道。
“狄戰怎麼會去寶莊?以他的身份,還需要去歷練麼?”太清玄道滿臉狐疑的說道。
“祭妖塔的燈火已經熄滅了,昭示着妖皇驚天已徹底殞落,妖皇驚天的所有遺寶也成了無主之物,這個時候不出手,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葉信笑了笑。
“當真?”太清玄道等三人都露出驚駭之色。
“鬼十三找我聊了這麼久,正是爲了和我聯手。”葉信說道:“他想渾水摸魚,分得一杯羹。”
“葉護法,你答應他了?”太清玄道急忙問道。
“沒有,我可沒那麼傻。”葉信淡淡說道:“有的事情,我們可以插手,有的事情,還是離得越遠越好,至少應該先審視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的,狄戰動了,暗修動了,估計光明山也不可能坐得住,呵呵呵……這哪裡是渾水?分明是一池血水!”
“世間飛蛾撲火之人數不勝數,葉護法能保持清明,實屬難得。”太清玄戒重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