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瑞王找你,都說了些什麼?”蘇覺有些疲憊地開口問道。
蘇惜月看到父親的神色,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要告訴自己,再一想到他曾經對自己說的一切,便將她和瑞王的一番話,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也好!瑞王關心你,是好事!”
“父親!”蘇惜月有些不贊同地皺眉道:“您該知道,女兒心儀之人,並非瑞王!”
“那又如何?父親知道你心裡頭對程子風有好感,可是你別忘了當年國師的預言,如今所有的預言都已成真,容不得你我不信!月兒,你和程子風,註定是無緣了!不收,趁早收了心吧。”
“父親,您和瑞王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女兒?”
蘇覺看着女兒一雙清澈的慧眸,如此聰慧的女兒,若是真的成爲了一個小候府世子的夫人,的確是有些屈才了!“你手上的鐲子,你可知道是何人所贈了?”
蘇惜月擡手看了看,面有隱憂道:“父親,這怎麼能算是贈的?這分明就是瑞王爺想要強娶!女兒不願嫁他!”
“爲何?月兒,你向來溫柔嫺雅,對任何人都會有太過犀利的言辭相對!即便是當初曹氏如此待你,你雖然是用了些小聰明,可是也並沒有將其置於死心,可見你的心還是極善的。爲何獨獨對瑞王,你竟是有着如此深的成見?”
“父親,女兒不想瞞您!那個瑞王,給女兒的感覺太冷,太危險!”
“危險?這話從何而來呀?”蘇覺有些奇怪了,瑞王爺的確是性子有些冰冷,可是也不至於說是危險呀?有多少閨閣千金反倒是被他的那一身冰冷給迷的找不到東西南北了?怎麼自家的女兒,反倒是說她感覺到了危險呢?
“這個人,心機太重,女兒看不透!而且,這樣一個渾身冰冷的人,怕是連裡頭的血脈心房都是冰的!女兒將來若是嫁了他,定然是要一心一意待他好,再不能有什麼旁的心思!可是女兒覺得那樣一個冷到了骨子裡的男人,女兒的心,怕是沒法子將他給捂熱了!女兒可以守着一個不愛自己的男子過一輩子,大不了,女兒過幾年再遁入空門就是了!可是對於瑞王爺,女兒實在是無法預料!女兒怕的,並不是傳言中的什麼性格爆燥之類的,而是擔心,這樣的一個男子,太過無情。將來女兒若是一旦付出了真心,再也收不回,而他卻是將女兒的一片真心視若糞土的時候,女兒怕是就活不下去了。”
蘇惜月沒有說自己無法預知到他的未來,只能是稍稍婉轉地說了幾句,而後面的那幾句,則是出自她的真心了!這樣的一個男子,冰冷無情到了極點,若是他有真心,怕也就只是對那一片的萬里江山了!對於女子,他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會爲了討好一名女子而多麼用心的人!
“可是今日他在東宮救了你,而且還爲你考慮了那麼多,甚至還贈予你一名廚娘,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嗎?”
蘇惜月搖搖頭,“這隻能是說明,他現在對我的確上心!只是至於爲什麼對我上心,那就說不好了!一來,是因爲父親您曾經說過的有關貴女之說,二來,許是因爲想要拉攏父親,所以纔會對女兒上心!父親,這皇家的事,都太過麻煩,甚至是有些齷齪了!女兒是真的不想跟皇室拉上半分的關係!”
“你能這樣想,足以說明你是一個心思通透的丫頭!與你大姐不同!當初你大姐費盡心思,不就是想着嫁入太子府爲側妃?若不是你及時地點醒了父親,父親險些就想着任其自生自滅,嫁入太子府了!不過,現在她嫁進了武昌候府,雖說是平妻,可是到底也還有一房正妻在!你們的大哥,至今沒有回來,你與你哥哥自小親厚,我原以爲,你會在曹氏被逐,蘇蓮出嫁的時候,再打壓玉兒,沒想到,你倒是將她教的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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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今日蘇玉兒在大殿內的表現,蘇覺倒是心裡一陣欣慰!
“父親,月兒知道,無論如何,我們三姐妹也都是同父手足,豈可相殘,前些日子,女兒特地陪着玉兒去看望曹氏,便是希望曹氏能勸勸大姐不要在武昌候府做的太過,畢竟,還有一房正妻在,總不能太沒了規矩,惹人詬病!所幸的是,曹氏的信,還是起到了作用,至少,大姐比以前已是收斂了許多。父親,不過是一個候府裡,便已是有如此多的麻煩了,若是我真的嫁入了皇室,怕是怎麼死的都知道了!”
“一派胡言!”蘇覺沉了臉,“月兒,你即便是再不相信命數,可是也不能如此說話!若是傳到了瑞王的耳朵裡,可如何是好?”
“父親,您和瑞王爺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事情瞞着女兒?”
“哎!罷了,爲父都與你說了吧!你可知道,你手上那鐲子是他母妃之物?”
“知道!”蘇惜月點了點頭,“前些日子,聽他說起了,所以,後來女兒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是會引人注意,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女兒不想嫁入瑞王府,這鐲子遲早是要還的。”
“還?月兒,你可知道,你戴的是什麼鐲子?除非是王爺,否則,誰也休想替你拿下這支鐲子!”
“有這麼神奇?”蘇惜月有些懷疑道,“父親,那您知道究竟如何才能取下這個鐲子嗎?”
蘇覺搖了搖頭,“這是榮貴妃家族世代相傳的一隻鐲子,原本是傳媳不傳女的!可是沒想到到了榮貴妃這一代,只有榮貴妃一女,所以纔會到了瑞王的手上。”
“父親,這榮貴妃是什麼神秘的大家族嗎?”
蘇覺意識到今日自己透露的太多了,“月兒,有些事,待時候到了,爲父自然是會告訴你的。眼下,還是先想想你和瑞王的事吧。你到底,還是想着要拒絕他嗎?”
“父親,女兒心中認定的人,是程子風。”蘇惜月態度堅決道。
“可否告訴爲父,你爲何就認定了他呢?是因爲你的確是心裡有他,還是說,只是覺得他並非是皇室中人,和瑞王相比起來,他的家世比較簡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