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爺爺葬禮上,孟長老不想橫生是非吧?”低沉的語氣不失警告。
孟遠盯着墨戰華,似乎是在斟酌他這番話的含意。
深沉的眸底,涌動着風暴,與墨戰華波瀾不驚的眸光形成對比。
半晌,恨恨的開口,擠出一句不怎麼友善的話來:“小侯爺,我敬你們都是有身份之人,纔會百般禮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長老能來洛陽,必然是懂分寸之人,不會分不清輕重。”
說這些話的時候,墨戰華並未停下腳步,而是一直拉着孟遠,不緊不慢的隨着送葬隊伍向前移動。孟遠幾度想掙他的手,卻發現這隻手堅如磐石般,緊緊扣着。
功力之深,任他用上了十成氣力,卻絲毫撼動不了他半分。
驚歎之餘,只能跟着他往前走。
前面是城門,出了城,女子便不能再繼續跟着往前走。她們被家丁以及前來幫忙的人們攔了下來。
這一停下,以後就再沒機會見到顧爺爺了,撕心裂肺的哭聲頓時響了起來。
前面幾位年紀大的婦人,是顧爺爺的女兒。此時幾人已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被幾名下人架着,才勉強沒癱倒在地上。
待到隊伍出了城,哭聲才小了些,人們緩緩的開始往回走。
許氏與文錦璇走在一起。
場面太亂,兩人又捱得又近,沒有人察覺文錦璇手中一把匕首,抵着許氏身側。
“老實點,敢出聲我便拉着你一起死!”許氏向前掙了一步,被文錦璇一把拽了回來。匕首又用力了幾分,沉聲警告道。
許氏花容失色,打消了逃走的念頭。
兩人肩並着肩,看似很親暱的向前走去。
玉玲瓏隨着人羣,跟在距離兩人幾步遠的地方。匕首便是在許氏挑釁之時,她佯裝上前幫扶,趁混亂塞給文錦璇的。
正是有了這把匕首,許氏纔沒敢吭聲。
葬禮臨近午時才結束,待男人們回到城中時,已到正午。
大多人們進城後便各自散了,只有一些關係親近和地位特殊的人,又被請回了顧府。
顧家備了午宴,招待大家。
服喪期間,顧家父子不便出面,招待客人的事,他便委託了墨璽來安排。墨璽看幾家孩子都已主事,便讓墨戰華、蕭雲殊、褚嚴清幾人出面招呼。
墨戰華倒也聽話,回到洛陽後幾乎是父親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
午宴在顧府前堂大廳進行,墨戰華坐在主位上,左右分別坐着蕭雲殊與褚嚴清。下方坐着的,有烏族來使,也有云族的幾位長者,還有幾位與顧父相好的官員。
“多謝諸位前來祭拜爺爺,今日略備薄酒,有不周之處還望海涵。”墨戰華客套道。
“小侯爺,我等回來,便是爲了見貴女一面,還請小侯爺不要讓我們爲難。”孟遠心裡窩着火,說起話來很不客氣。
一開口,便將在場十幾人的視線全引了過來。
墨戰華臉上掛着禮節性的笑容,“孟長老要見貴女,在下理當轉告,只是長老看此時這時機,合適嗎?”
“他們不敢帶你去見,是因爲米拉氏已經死了!”一道聲音自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