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殊不屑一顧。
“擔心什麼,不還有嚴清與驚風兩人墊底嗎?爲兄再晚,還能晚過他們二人?”
聽他這一說,顧長辭無言以對了。
指望那兩人娶妻生子,恐怕這輩子是沒有可能了。
“二弟與他們兩人比,難不成是想是讓蕭家斷後嗎?”墨戰華道。嚴清不娶妻,褚府還有褚嚴明;驚風不娶,蘇叔說過,傳宗接代,他要靠自己。
可蕭家,就只有他蕭雲殊一根獨苗了。
他敢不生,估計蕭世伯泉下有知,半夜都要回來敲門。
蕭雲殊臉上帶着高深莫測的笑容,一杯一杯喝着酒。
“二哥,你少喝點,這酒可是陰山雲族他們送來的,只有這兩罐,千金難求。你自己喝光了,我與兄長可就沒得喝了。”顧長辭從他手上搶過酒罐子。
“方纔不還說要謝我救命之恩?”蕭雲殊不滿的道。
“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酒是酒。”顧長辭嘴上這麼說,卻還是的殷勤的給他倒上了酒,兄弟三人碰了碰杯,繼續喝。
也只有他們兄弟在一起時,幾人才能露出如此輕鬆的模樣。
無拘無束。
顧長辭與蕭雲殊聊天說笑之時,墨戰華端着杯子淺酌低吟。
陰山雲族,那不是花半里的所在的地方嗎?
當日南境一戰,花半里魂飛魄散,自此沒有了消息。後來局勢穩定下來,他曾派人到陰山一帶,打聽過雲族後人的下落。
可經歷了千年前那場浩劫,陰山四戒備森嚴,他派去的人根本無法靠近。
最後,只能無功而返。
他其實想幫花半里做些什麼,但是也無從着手。
“兄長,兄長——”想得太過專注,顧長辭喊了他幾遍,他才反應過來。
“怎麼了?”
“兄長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專心?”顧長辭問。
“忽然想起來一個故人。”他淡淡的道,見兩人滿臉笑容,遂問道:“可是有何喜事?如何這般高興?”
蕭雲殊解釋道:“長辭說起前些日子陰山雲族族長曾來過,當時帶在身邊一個孩子,十分可愛。”
“哦?男孩女孩?”
“是陰山雲族的族長的小兒子,名雲淺,模樣十分的可愛。”顧長辭道。
“雲淺?”墨戰華沉吟。
眉心微蹙,略略思襯後,忽然問道:“他可是花半里的後人。”
“是。”顧長辭點頭。
蕭雲殊不認得花半里,聽他們說起,只當是他們在南楚時認得的人,便沒再插嘴,只坐在一旁,安靜的聽着他們說話。
顧長辭與墨戰華心中清楚。
花半里觸犯禁忌魂飛魄散,如今這世上能記得他的人,恐怕只有他們兄弟二人和夭夭了。
當年爲保住花半里的殘魂,天機道長用盅術借了夭夭一縷魂魄。雖然不會對夭夭成長帶來影響,卻也讓夭夭自小記住了花半里這個名字。
如今花半里已經離開多時,夭夭還時不時會在夢中喊着她的半里哥哥。
回家時,墨戰華沒直接回房,而是先來了女兒的房間。
女兒已經睡了,白秀睡在牀邊守着她。
見他進來,白秀匆忙站起了身,跪地行禮道:“奴婢見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