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鳳清瑤提起幾分警惕。這羣人雖是官兵打扮,看他們一盤散沙的模樣,不像守衛城池的兵將,反倒有幾分像是假扮官兵,爲非作歹之人。
“我們乃城中守衛,今日例行檢查,將你的路引交出來。”
路引乃是進出城的憑證,鳳清瑤當然不會輕易的拿給他們看,“你們說是官兵,我看着倒是不像,你們身上可有檢查用的公文的嗎?”
“他還想看我們的公文,哈哈哈——”其中一人指着鳳清瑤大笑起來。
爲首的兵頭連官帽都沒戴正,大刺刺的握着腰間佩刀,往鳳清瑤面前一站,“沒有路引,也非本地人士——”那人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冷冷一哼,“如今正是朝廷用人之際,你堂堂七尺男兒不知報效國家,卻在四處遊蕩,給我抓起來!”
“……”鳳清瑤怔住。
出門在外便是不知報效國家,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罪名?正欲出招抵抗,忽覺身子一軟,渾身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般,連胳膊都擡不起來了。
她心中暗叫:不好,剛纔的飯菜有問題。
難怪方纔在客棧,她總覺得店家神色古怪,原來是家黑店!
“你們想幹什麼?”體力迅速流失,她用力握緊繮繩,才得才站穩身體,卻如何也提不起力氣翻身上馬。
“自然是帶你去報效國家!”那兵頭與店家勾結,知道她吃過下了藥的飯菜,對着身後一干弟兄使了個眼色,“帶回去!”
鳳清瑤努力保持着神智清醒,卻控制不住綿軟的身體,被衆人擡上馬,帶走了。
等她恢復力氣時,人已經被放在馬車上,不知送往何處。
馬車上,坐着衆多與她一樣的人,看他們的樣子,應當也是被灌了藥,強行塞到這馬車上來的。而且這馬車與其它馬車也不一樣,格外的簡陋牢固,與其說是馬車,更像是用來運送囚犯的牢籠。
“喂,你們要把我們送到哪裡去?”其中一人抓着欄杆,對運送他們的官兵大喊:“我又沒犯法,憑什麼抓我,放我出去!”
“吵什麼吵!”官兵扭頭就是一鞭子。
啪!
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在木質的框架上,那人尖叫一聲,迅速收回伸在外面的手,卻也已經晚了,手背上多了一條鞭痕,血水涌了出來。
他痛呼,驚叫不止。
這一鞭子起到了極佳的震懾效果,其他想要質問騷亂的人們立刻噤了聲音,怯懦的望着外面的官兵。
鳳清瑤面色平靜,往回收收腳,倚着車身沉思。
看這些負責押送的官兵,一個個神情肅穆,好像在着急趕路。而且對他們的態度,並不像看管囚犯那般謹慎小心,只要他們不鬧出動靜,官兵便只跟在周圍。
左右看了看,他們馬車上關着十幾人,前後還有七八輛類似的馬車,且車上全是男丁。
這種陣勢,不像抓罪犯,反而像是衝着車上這些人來的。那夥官兵攔下她時,曾說過堂堂七尺男兒不知報效國家之類的話,再加上如今戰事四起——
她被抓壯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