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戰華這才發現,香寒半個肩膀裸露在外,手臂內側,有兩個明顯的齒痕。
咬得很深,牙印四周的皮膚有些發黑了。
“看夠了嗎,看夠了就趕緊出去!”鳳清瑤不悅道。雖說香寒是爲救自己才受的傷,此時見他那麼目不轉睛的盯着她,還是有些不爽。
又不能明說,只好趕他走。
墨戰華聽出她語氣中的醋意,也知誤會了她們,斂下戾氣,難得聲音柔和的道:“起來吧。”
“謝王爺恩典。”香寒起身,將拉過衣服蓋住了肩頭。
與韻詩一向後退去。
奈何營帳太小,她們就算是退到了營帳邊,與鳳清瑤和墨戰華之間,也只有三五步的距離。
“你還不走?”鳳清瑤又下了一遍逐客令。
“本王不確定瑤兒有沒有受傷,不放心。”他淡淡的道,一雙黑眸在她脖頸間流連。
“……”鳳清瑤。
他明明故意的,因爲自己惱火他看了別的女子,然後他就要在自己身上看回來!這是什麼邏輯啊?——但不得不承認,心中那些不爽蕩然無存。
“我還要幫香寒上藥,你先出去。”聲音柔軟了幾分。
“好,上完藥,瑤兒便來見本王。”他淡淡一笑,轉身大步流星的向帳外走去。
想當然的,鳳清瑤幫香寒上完藥,並沒有出去找他。
而他卻在她帳外守了一夜。
不是爲了等她出來,而是爲了守護她的安危。看到香寒身上的傷時,他便在想,若毒蛇咬到的不是香寒,而是她呢?她不願到自己帳裡,他就在她的帳外守着好了。
清晨,鳳清瑤在帳外見到了一夜未眠的墨戰華。
他身上沾着一層濃重的晨霧,肩上的衣服被打溼了,不知是昨天夜裡又下雨了,還是天氣過於潮溼的原因。眉宇之間,帶着少許疲憊。
彷彿有什麼撞到心中那處柔軟,她的心疼了起來。
心疼之餘,還有些慍怒,“你是鐵打的麼,在這兒站一夜病了怎麼辦?”
“瑤兒不肯去本王帳裡,本王只好守在這兒了。”墨戰華幽幽的道,晨霧在他臉上鍍上了一層輕薄水氣,帶着幾分朦朧的餘韻。
清冥冷肅。
她生氣,又無奈。
“冷不冷?”冰着一張臉問。
“冷。”他老實的回答,張開了雙臂,“瑤兒借本王抱一下,暖暖身子可好?”
誰給你暖身子!
鳳清瑤氣惱地退了一步,又擔心他在外面站了一夜會着涼,便開口道:“我去給你倒點熱水,去去寒氣。”
剛要走,身體卻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男人低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本王不冷,本王就是想抱抱你。”他有真氣護體,再極寒的天氣都不能奈他何。
他就是想抱抱她而已。
鳳清瑤掙扎,“這麼多人看着呢!”
“他們都是本王的部下,看到也會裝作看不到的。”他滿懷自信的道。
哪來的自信啊?
鳳清遙心道,揚眸向前看去。果然,來來往往收拾營帳的士兵們,全都當作他們是透明的一般,沒有一個往這邊看瞧。哪怕一不小心看到了,也會迅速移開視線。
這戰王精騎,還真是——
訓練有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