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平逗留在廂房裡,一連數日纔出來透氣一次。
緊接,又趕着回去閉關。
每次,宓玲瓏看到男子,都會生出怪異的感覺。
她發現,男子閉關時間越來越長,眼神一次次看上去更加冰冷,更加不具備感情。
初時遇到,還能融洽談上數十句。
現在,單是看上一眼,唯恐避之不及。
他的一些變化,宓玲瓏有心好奇,沒力探究。
軍營事務繁忙,讓她不得空閒。
這一兩個月,她時常往返於集訓場與練功房。
檢驗軍隊的訓練成效後,匆忙趕回,鞏固突破不久的境界。
一切緊張進行着,似乎爲大戰做準備。
某一天
陸雨平將最後一絲寒意收攏在心臟裡。
身體寒意,他能收放自如了。
這也就說明,他完全將玉冰心煉化爲自己一部分。
裡面攜帶的傳承,他也能進行參悟。
完全融合後,腦海裡傳來一團消息。
第一句話很是耐人尋味,隱隱透露着某種使命。
這句話是這麼說的,“納體融心,造福蒼生。”
寥寥八字,字面含義淺顯,涵蓋的深意卻不是陸雨平現在能領會的。
他略過,探查起下面的信息。
接下來一堆話語,就是關於玉冰心一些溢美之辭以及窺探裡面奧義的方法。
通篇有用的信息不多,倒是有幾句話引起他注意,“融其心者,天命所歸。
女修融煉而就,實乃天命之選,望持以玉女冰心,登大道之巔,破黑暗之曉,不負衆任,逆轉正邪實力懸殊之窘況……
男修誤觸入身,命運兩茫,如不敢直面多舛征途,可擇她人之選,如此,可將玉男冰心剖出完成獻祭之任,然則,需做足最壞打算,結局生死勿論,冀,慎而爲之……”
陸雨平細細讀完,心有所思,但並未因話語的講訴而引發畏懼的念頭。
經過融合成玉男冰心,他心境得到很大改變。
閒雜之言,難以動搖身心。
陸雨平得到的好處不侷限於此,他的修爲順利越過境界的分水嶺,步入玄君前期。
境界的提升,他沒有沾沾自喜,選擇原地停留,又將重心放在參悟上......
時間奔騰,一泄遠去。
這一苦悟就是三天。
陸雨平從修行中醒來。
明亮的眼眸散發着逼人的精光。
他,終於有了自保的第一招。
冰封千里!
名字雖霸氣,卻是沒攻擊力可言。
通俗講,這一玄技,只是冰封敵人。
若是對方實力太強,這一招就沒有用武之地。
對付個玄君前中期的,冰封半個時辰是沒有問題。
這點時間足夠他逃跑了。
只是,動用這個玄技,運用的不是玄力,而是玉男冰心儲藏的冰寒之力……
走出房間。
隔絕聲音和氣息的陣法失去作用。
聲聲整齊、激昂的迴應聲傳至,吶喊中彰顯必勝的決心,顯露寶刀出鞘的鋒芒,士氣駭人,精神可嘉。
聲音洪亮,震耳欲聾。
陸雨平順着聲源尋去。
在一處廣闊的沙場上,看到宓玲瓏站在一處高臺,給將士下達指令。
主要是鼓動士氣,排兵佈陣諸事。
隨後
進行着上祭品並斬殺祭牙旗儀式。
禮畢,軍隊進行誓師典禮。
臨末,宓玲瓏下達出征任務,蕩平賊窩——牛馬寨。
同時,進行着慷慨激昂的講話,揭露在兩國交接處無主之地、荒涼一帶佔山爲王的山賊混入玄祥國爲非作歹、興風作浪的惡行,再一次強調紀律與作風,也就是戰前動員。
言畢,宓玲瓏擲地有聲喊道:“出發!”
軍令下達,整裝待發的隊伍浩浩蕩蕩朝要塞外進軍。
高臺上的女子隨同沒入遠方。
這時,一旁偷窺的陸雨平感覺被毒蛇猛獸盯上似的。
猛地一轉身,便看到宓玲瓏笑吟吟看着他。
男子早已不是當初性格。
看到宓玲瓏出現,臉上十分平淡,沒有意外或是被發現的慌亂。
“公子,你看了這麼久了,不知你覺得我玄祥皇朝的將士怎樣?”
“……”
陸雨平沒有回答,冰冷的眼神看着女子。
“你是覺得本小姐自吹自擂?”
男子又不語。
他性格大轉,所以變得沉默寡言。
一些事情,好奇的,就遵循本性瞭解一下,對於那些拋頭露面、言辭交際之類,一般不大感興趣,沒興趣自然沒有交談必要。
俗話說的好:“話不投機半句多。”
“算了,看你不怎麼愛說話。
我就帶你去觀戰感受一下好了,長久待着,別把自己悶傻了。
出去走動走動,讓你瞧瞧我玄祥皇朝女士是何等出色。”
宓玲瓏揮手打出一道粉光,牽引男子朝要塞外飛去。
陸雨平靜靜看着女子施爲。
沒有什麼能讓他心起波瀾的了。
就是闖蕩刀山火海,他也只會坦然視之,絕不皺一下眉頭,眨一下眼睛。
更不會感受到死亡籠罩的恐懼。
當然,他只是暫時喪失七情,並非是腦子智力不行。
對危及生命的,他纔不會傻乎乎去幹。
合成玉男冰心後,他唯一放不下的執念就是尋找紫貂。
等找到了,他就會全身心投入參悟中,迎接後續挑戰降臨...
宓玲瓏託着男子飛馳,由隊伍最後方,一下子領先數裡。
近了
高處下看。
山頭周圍立着排排房屋。
外圍有柵欄建築,哨臺高聳。
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有人影走動。
這些表現出來的,不過障眼法罷了。
對於實力滔天的玄修,那幾個柵欄堪當何用?
唯有隱蔽起來的陣法,纔是牛馬寨的立寨之本。
唯有房屋裡的山賊,纔是寨營的真實戰力體現。
兩人遮掩氣息外泄,宓玲瓏帶着男子靠近山寨。
越來越近,能聽到一些不隔音的話語,聲音極度清晰。
比如,小嘍羅低聲交談,房屋裡傳出男子受到刺激般的尖叫,以及乾重活勞累過程中發出的急促粗喘。
“小七,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的頭兒跟打了雞血一樣,厲害的不得了。”
“應該是吃藥了吧,之前她可不是這樣的。”
那個叫“小七”的人不假思索迴應着。
“哎,你怎麼知道比我還清楚,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去偷看了?”
“污衊!我是那種好偷窺的女子?”
“哼!你要是不實話交代,我就到頭兒那舉報你,罰你賞錢一年。”
“好你個五姐,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妹妹?
我跟你說,你可別傳出去。”
“行了,跟我這個姐姐還賣關子。”
“你記不記得我昨夜肚子疼去上了個茅廁?”
“記得,有什麼關係嗎?”
“關係大了。嘿嘿,我昨夜經過一個拐彎的地方,和一男子迎面相撞。
事後,我看到他一臉痛苦模樣,就充當爛好人身份,揹他回房了。
還好碰到頭兒有事那段時間不在,沒有發現我擅自離職,不然,我腦袋可就不保了。”
長相還有點清秀的女子心有餘悸說道。
“喂,七妹,你是沒聽清楚我問的問題嗎?”
那個長相高猛的壯女有些不耐煩,插口詢問道。
“五姐,飯要一口一口吃,話要一句一句說,你急什麼呢!
接下來,從談話間,我瞭解到男子叫臊兒,那事情也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真的是親口哦!“
說着小七有意無意舔舐着發乾的嘴脣。後續扯了一堆不關事的話,彷彿在炫耀一般。
“後面交談時,他表情一陣痛苦,我本着擔心念頭,就幫他查看傷勢。
沒想到他當着我的面,把外面裹布的衣袍褪下,露出雪白肌膚。
我可時正人女子,當時一愣,迅速轉過身去。
臊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他趁我不備,一下子發力,把我拉倒在牀榻上。
我誤以爲他不是有意的,結果,唉!我就失身於他了。
現在想來,頭兒夫郎的力量還是挺大的。
怪不得頭兒經常被夫管嚴,天天要吃藥振妻綱。”
被叫”五姐“的壯女聽後,浮現一副鄙夷的樣子。
她可是記得,她這七妹連十頭母牛都拉不動的,臊兒一個普通男子,比十頭母牛還厲害?
好吧,想當年,他確實很厲害,搞得山寨一陣烏煙瘴氣。
但是,你一個女子,說是失身可就過分了,這不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