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贊溜達着回到了家中,然後簡單洗漱了下,就從冰箱裡又拿出兩瓶啤酒坐在了沙發上,一邊翻看着書,一邊喝着酒打發着時間。
不是王贊清高,是他覺得,這種變了味的聚會,就跟道不同不相爲謀一樣,再呆下去純粹就是浪費時間了。
我要是跟你關係好,你願意跟我親近,一盤花生米咱倆也能聊上一夜。
但兩個人不管是心思還是性格都貼不上,你整一桌山珍海味,那也是食不知味的,還不如自己在家自飲自酌呢。
一晃,聚會過去了幾天,王贊都是足不出戶的,也沒有跟任何同學聯繫,當了一個十足的宅男。
這天傍晚,五點左右,王贊在家正要做飯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他來開門後頓時就感覺一股涼風吹了進來。
王贊看着站在門外的易天一,對方的狀態看起來似乎很不好,眼睛周圍全是黑的,精神萎靡,疲憊,兩隻眼睛裡泛出暗淡的光彩。
最主要的是,易天一的臉上纏繞着一股淡淡的黑氣,若隱若現的。
“走啊,明天我休息,咱倆出去喝點?長夜漫漫,難以入睡啊”易天一打着哈欠說道。
“你先進來,等一會的……”
王贊將對方給讓進屋子裡,他覺得易天一這兩天出現點問題,這個狀態很不對勁,要是這麼下去的話,搞不好對方是要倒大黴的,輕了可能是磕磕絆絆的受點傷,重了搞不好還得住院,甚至要了人命的情況也沒準。
只要是人臉上出現黑氣,那都是不太好的徵兆,俗稱的黴運當頭或者是諸事不順。
易天一這還只是初期的症狀,再往後要是再過幾天的話,他的印堂應該就開始發黑了。
這也就是如今的王贊,如果要是放在兩三年前的話,他那技術是遠遠看不出對方這個問題的。
易天一坐在沙發上似乎很累,整個人都縮在了裡面,王贊遞給他一根菸,也是有氣無力的抽着,期間又打了幾個哈欠。
“你這幾天都幹什麼來着啊?”王贊皺眉問道:“看你好像沒啥精神呢,熬夜了啊?”
“我還能幹啥,上班唄,朝九晚五的掙那幾個逼錢,勉強沒被餓死就不錯了”
“上班,都在哪,或者說你去哪來的?”
“辦公室啊,不是,你問這麼多幹什麼,跟我沒嘮的了?”易天一覺得王贊有點磨嘰,就打聽點沒用的東西。
王贊沒辦法跟他直說,而且你就是說了人家也不能信,在現代化教育背景下的青年們,已經很少有人能相信這些離奇的說法了,你就算是跟他講了,易天一還得說,你這是喝了多少假酒呢。
“我有點不太愛動,咱倆就別出去了,我訂點外賣在我家裡吃吧,省的出去折騰了”
“行,你點吧,正好我也懶得動彈了……”
王贊訂了外賣和酒,隨後就跟易天一在自己家裡吃了起來,喝酒的時候王贊就一直跟他閒聊着,字裡行間不停的套問着對方的話,就是想打聽一下易天一自從上次跟自己分開以後都去了哪。
問了半天,最後從他嘴裡也沒得出什麼結論,對方的活動軌跡和範圍就侷限在了這座小城裡,白天的時候八點多上班,晚上五點下班,期間跟朋友晚上的時候吃過兩頓飯,去的地方也都是在城區的飯店。
總得來說,你要是從他的話語中來判斷的話,易天一的經歷是完全沒有任何異樣的。
但是,王贊覺得那這就更不對了,易天一身上的徵兆絕對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他必然是去過什麼特殊的地方,要麼就是接觸過什麼特殊的人。
兩人一直喝到晚上九點多,易天一似乎就有點撐不住了,眼皮直打架,起身就說今天差不多得了,他得要回去睡覺了。
就在這時,易天一放在桌子上的電話一連響了好幾聲,他拿起手機翻開後,看了幾眼頓時就愣住了。
王贊這時也忽然發現,易天一面上的黑氣,又突然濃重了不少。
“怎麼了?”王贊皺眉問道。
“田雨死了……”
王贊“嗯?”了一聲,腦袋裡頓了片刻後,纔想起來這個田雨是誰,上次同學聚會的時候他們的一個同學,王贊對他還算是有印象的,因爲上學那時候他倆坐的是前後桌,平日裡也交談了不少。
王贊驚訝的問道:“怎麼死的啊?”
易天一拿起手機,給他看着說道:“淹死的,晚上喝了酒騎着電瓶車回家,然後一頭從橋上紮了下去,掉進了河裡給淹死了,你說絕不絕,那條河就是以前咱們沒事去趟水玩的那一條,冬天一天水都沒有,夏天的時候也就能沒過腳脖子,你能想到居然現在會把人給淹死麼?”
同學羣裡面,正在聊着田雨的死,多數人都很驚訝和不可思議,覺得來的有點太突然了,但王贊忽然注意到了有個人說的話。
“這幾天是怎麼了,老出事呢,前段時間同學剛聚會完,第二天呂長亮就出車禍死了,這怎麼今天田雨又沒了,這是犯了什麼邪氣啊?”
“是啊,一下子沒了兩個同學,怪可惜的……”
王讚的眼神從他的手機上收了回來,然後慎重的問道:“上次同學聚會之後,已經有兩個同學死了?”
易天一嘆了口氣,說道:“是啊,聚完會的第二天晚上,呂長亮開車會省城半路上撞了,人當場就死了,這隔了三天,沒想到田雨又被淹死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呢”
王贊眯了眯眼睛,腦袋裡幾乎瞬間就意識到了一點,這個同學聚會整的太不尋常了,從那之後出的事就證明是同學聚會上發生了什麼異樣,王讚的思緒快速的回顧着那天發生的所有經歷,從去學校開始到晚上吃飯,似乎都沒發生過任何問題,因爲他全程都在場,有啥不對勁的地方,自己可能當時就感覺到了。
但是,王贊突然就想到了,從酒店出來以後,去KTV的時候他並沒有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