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贊聽到價格就愣了下，隨即轉了轉眼珠子，就拿出手機撥了過去，電話通了後他就一手插在口袋裡，然後仰着腦袋衝着電話說道：“我看見了一副李道秋的燕來春歸圖，在港島的一家古董店裡面”
電話裡的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王贊“呵呵”笑了兩聲，說道：“要價兩千八百萬港幣。”
隨後王贊跟電話裡的人交談了幾句就掛了，寶順齋的夥計還是很有眼力見的，見他似乎起了濃厚的興趣，就噴着吐沫星子介紹了一起，於此同時，那邊的向華見狀就往這邊走了幾步，聽着兩人的交流時，王贊正好問道：“最低就是這些錢了啊，還能便宜點不？”
寶順齋的夥計笑了笑，說道：“先生，李道秋傳世的畫作可是很稀缺的，我估計連內地都算上的話，應該不會超過二十幅左右，而且據我所知這些年來港島的大拍賣行從來都沒有拍過他的畫作，主要就是很有收藏的價值，到手的人如果不是因爲特殊的原因，通常都不會出手的。”
王贊點了點頭正要再開口的時候，向華突然走過來，橫插了一嘴說道：“這畫看起來是不錯啊，王贊你能收的起麼？”
王贊斜了他一眼，說道：“咱倆很熟麼？我收不收的起，還用的着你操心啊？”
向華笑了，揹着手很篤定和大氣的說道：“我賭你收不了”
王贊詫異的問道：“爲啥啊？”
“因爲我看你不順眼，我不想讓你收啊，就這麼說吧，你但凡對什麼感興趣，我肯定立馬就給你擡價，這畫一千百萬你敢要，我就敢擡……”
寶順齋的老闆皺眉看了這邊一眼，明顯是對於這個情形有點不太滿意，向華這麼幹就有點攪局的嫌疑了，不過他是跟着林正渝來的自己倒也不好開口說什麼。
王贊表情很古怪的看着向華，說道：“你就這麼想要讓我窩火啊？”
向華咬牙說道：“我表弟死了的事，我一直沒機會找你算賬，能給你找點不痛快，你說我願不願意？”
王贊撓了撓鼻子，心裡瞬間升起一片草原，奔跑着數不盡的羊駝，這個向華腦子好像抽筋了。
“那我要了，這幅畫……”王贊突然朝着夥計說道。
寶順齋夥計愣了下，似乎有點沒太反應過來，向華在旁邊眯着眼睛說道：“你確定你能收的起啊？”
“試試唄？”
向華頓時扭頭問道：“那這幅畫我也看上了，怎麼說？”
“這……”寶順齋的夥計猶豫了下，看了眼老闆那邊，說道：“你和這位先生也算是同時看上的，按照規矩就價高者得唄”
其實寶順齋夥計這是有點偏向的意思了，正常規矩是王贊先看的，那隻能是他不要了之後，如果向華感興趣才能出價，不過因爲對方是跟林正渝來的，夥計肯定得看重那位林公子的面子，於是就稍稍的偏向了向華這邊。
向華“呵呵”一笑，說道：“一千八百萬你肯定拿不走，我給你加一百萬，你再叫叫看”
王贊倒吸了一口冷氣，語氣瞬間就冷了下來，說道：“你是不是有病，跟我置氣你至於麼？”
“我說了，我就是想讓你不痛快”向華指着牆上的燕來春歸圖，說道：“我不差錢啊，我差的就是讓你不舒服”
“一千九百萬”王贊沒有再接話，扭頭朝着夥計說道。
兩人在這爭價的時候，林正渝和寶順齋的老闆就也走了過來，聽到價格已經被擡到一千九百萬了，他們同時都露出了驚異的表情，林正渝走到近前，仔細的觀望着牆上的畫，寶順齋老闆在他身後輕聲說道：“林公子，這是你朋友吧？你要不勸勸他別意氣用事了，生意麼還是得要以和爲貴的。”
林正渝的眼神從牆上收了回來，並沒有吭聲。
王贊叫過價之後，向華果然沒有猶豫直接就跟着將價格擡到了兩千萬，王贊隨後試探着又加了兩百萬，而向華則是完全下意識的喊了一嘴：“兩千五百萬！”
這個價格在古董畫作上來講已經不多了，至少近年來拍賣行出的有收藏價值的畫作中，能超過這個數的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正當林正渝和寶順齋的人在猜測王贊會不會再繼續跟進的時候，他突然朝着向華拱了拱手，說道：“你真有錢，我是爭不過你了，兩千五百萬，呵呵……你贏了。”
“不叫了啊？王贊，你這也不行啊，我還尋思你能多跟我較量一會呢，兩千五百萬往上你就出不起了？就這個身板，你還往古董圈裡踩，你不覺得有點汗顏麼？”向華覺得有點無趣，不過得意也是肯定的，能讓王贊出糗心裡不痛快，對他來說目的就達到了。
至於這畫的價值，向華還真沒多考慮，本身他也算是這一行裡的玩家，現在的世道一直都講究盛世古董亂世黃金的說法，收來一副有價值的畫作也算是一種投資了。
其實說實話，向華也給這幅畫有自己的定位，王贊如果真的叫過三千萬這一關的話，他可能就收手了，自己要不要得到的好說，主要是多坑了王贊一千來萬，他自然也是相當滿意了。
王讚歎了口氣，挺遺憾的搖頭說道：“你說對了，我還真就是身板不行，你行你贏了！”
隨後寶順齋的夥計就上前朝着向華說道：“那先生既然已經拍到手了，咱們這就過去辦一下手續轉賬吧？”
向華拿出支票夾，牽着字說道：“不用那麼麻煩了，我給你支票就行了，然後畫取下來包好了……”
王贊這時突然朝着寶順齋老闆問道：“那個什麼我想問一下，就像這樣了，是不是代表着交易已經完成了？不能再反悔了吧？”
老闆點了下頭說道：“是的，拍板就是定了，一手錢一手貨，不能再反悔了”
向華嗤笑道：“怎麼？你覺得有點不甘心，還想着跟我叫兩輪啊？你不用費這個心思了，你要是想要的話，你加一千萬我轉手賣給你也行啊，不過我就好奇的是，這錢你能拿的出來麼？”
“我還真的拿不出來，況且我也真沒打算要啊”王贊搓了搓手，呲着牙跟向華說道：“我還沒蠢到花兩千多萬，去買一副贗品畫的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