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王驚蟄腳尖點地,踢起地上一塊石頭,就朝着正爬在最前面的一條顏色鮮豔的長蛇飛去,石塊“噗”的一下砸中了蛇腦袋,隨即王驚蟄兩手同時從身上掏出兩張符紙,甩手就朝着那一堆蛇蟲走獸扔了過去。
“噗”
“噗”
符紙在半空中就盪漾起兩團火花,落到地上後迅速燃燒起來,不管是有毒還是沒毒的蛇蟲除了天敵以外自然最怕的就是火了。
看見王驚蟄這一手,查拉派的臉色頓時變了,對方果真是中土的那一類人,這也是他來到內地後,阿難多慎重提醒他的一句,碰見這種人最好別輕易起什麼衝突。
兩團燃燒着的符紙掉到地上後,蛇蟲瞬間就散開了,四處逃竄,那種炙熱的火焰讓它們都感覺到了一股懼怕,查拉派的嘴裡頓時又響起了一串淒厲的尖嘯聲,將散開的蛇蟲要全都聚攏起來,小草在一旁看着,那隻金蟬甲蟲趴在她的頭髮上撲扇着翅膀,做着隨時出手的準備,沒有王驚蟄出聲她就選擇了沉默,男人間交手她倒也沒想伺機朝查拉派出招,不是講什麼江湖道義,而是她覺得得給予王驚蟄至少的尊重。
老爺們辦事,老孃們輕易不能插手!
那些蛇蟲在面對與生俱來的恐懼時,不管不顧的穿越過火團,它們似乎對骨笛聲產生不了任何的抗拒,就像是冥冥中有一隻手在推着它們前進一樣,哪怕是有着不少的同類倒在了火光下。
空氣中頓時瀰漫出了,焦糊的味道,不少蛇蟲碰觸到火焰時都被燒死了,但仍然有大批的蛇蟲前赴後繼的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密密麻麻的越來越多。
查拉派冷笑道:“這裡是林區,山中,最不缺的就是成羣結隊的蛇蟲了,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你還能再燒得了多少火,總有用完的那一刻吧?但這林中的蛇蟲,卻是無窮盡的”
王驚蟄皺了皺眉,對方的這個方式確實有點棘手,蟻多咬死象,這可是事實。
而隨着查拉派嘴中骨笛聲音越來越長,聲音越來越響亮,開始有稍大個的蛇蟲從遠處的林中被召喚而來。
先前他師弟坎帕下的是鬼降頭,而查拉派最擅長的則是蟲降,也就是說只要山裡林中,他有着得天獨厚的條件,這裡有着他取之不盡的原材料。
小草擔憂的望了王驚蟄一眼,見他沒有任何表示,就知道自己還不是插手的時候,她是瞭解王驚蟄的,知道這男人也不是逞能的人,真要是到了疲於應付的的時候,他不會吝嗇張口的。
王驚蟄是有點皺眉,但絕對不是應付不了,他只是第一次於降頭師過招,很想體驗下對方手中的本事到底能有幾兩幾,賒刀人雖然是走街串巷的預言家,通風水曉陰陽,不算是純正的戰鬥型選手,但賒刀人那些詭異莫測的手段,也不是白吃素的。
沒有再燒一把火,眼看着蟲子越來越多,王驚蟄很淡定但手速很快的抽出幾張符紙,又用腳尖在地上扒拉過來幾塊石頭,在身體四周漸漸的擺出一個不算太爲繁瑣的陣圖,一番擺弄之後,那些匯攏過來的蛇蟲已經圍在了他的身旁,但頗爲詭異的是,這些蛇蟲並沒有按照查拉派想象中的那樣,朝着王驚蟄身上爬去,而是在他四周一圈又一圈的轉悠着。
查拉派頗爲不解的皺起了眉頭,非常看不懂對方的手段,而任憑他如何用骨笛催促那些蛇蟲想要淹沒王驚蟄,但這些東西卻始終不聽使喚,在距離對方身體不到三四十公分遠的地方,就不肯再近一步了。
漸漸地,王驚蟄周邊圍攏起了一圈用蛇蟲積累起來的圍牆,因爲這些蟲子始終都想要爬上他的身體,可卻彷彿不能逾越雷池一步一樣,只能囤積在他周圍,所以就越是累積就越高,到此時都已經快堆到王驚蟄腰下了。
王驚蟄佈置完一番後就動也沒動的望着對方,甚至還抱起了胳膊,一臉淡然的說道:“吹響這麼大動靜的骨笛聲,想必你也得耗費不少的體力吧?我看你現在似乎都有點要中氣不足了,你繼續試試照這麼下去,你還能堅持多久,我什麼也不用做,就等着你力竭的那一刻,到時你是不是得任我宰割了?你繼續,我啥也不幹,就這麼看着……”
王驚蟄一句話,把查拉派給氣的夠嗆,他前面那一句說的其實沒錯,查拉派用骨笛催促這些蛇蟲,用的是他們降頭師中的馭蟲術,但這種馭使不可能無休止的一直進行下去,他總有一刻得是要堅挺不主的,沒辦法,他的體力根本難以支撐着他始終都維持着這個節奏。
查拉派看了小草一眼,心裡正算計着的時候,小草攏了下頭髮,腦袋上那隻金蟬甲蟲頓時飛舞起來,小草平淡的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來打我的主意,你的那些蟲子碰見我的本命蠱蟲,就跟小鬼見了閻王一樣,照樣近不了我的身,別白費力氣了”
查拉派頓時一滯,臉上怒氣衝衝,這是一種難以言明的憋屈。
“你還有手段麼?沒有的話,那我來了”王驚蟄被圍攏在一圈蟲子牆裡,仰着腦袋說道:“我先跟你解釋下,我用的這是遁甲術中的天地一掌中,你可以從字面上來理解,那就是我站的這塊地方自成一片天地,別說你這一堆蠢頭蠢腦的蟲子了,哪怕就是碰到水火圍攏也照樣逾越不了我站着的這方天地,說到這裡就行了,因爲我怕說多了你也不懂,畢竟中華文化博大精深,遠不是你們這幫蠻夷能夠領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