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走後,哈度將軍臉上失望的表情一閃即逝,儘管很短暫,但還是被人給捕捉到了。
“將軍,剛纔那人是……”博彩集團裡,一個金髮碧眼身材高挑的女子好奇的問了一句。
哈度隨意的說道:“我的一位朋友,也是我們賭場酒店的貴賓”
“哦?”金髮女郎詫異的問道:“他也精通賭?”
哈度笑了笑沒有解釋,伸手示意道:“裡面請吧!”
今天是邁達賭場和拉斯維加斯博彩集團對賭的日子,大概要持續兩天左右,其實規則特別簡單,通俗易懂,就是各自手握一個億的籌碼,誰先輸完誰拉倒,玩法也是世界最流行的玩法在濠江和邁扎央叫百家樂,歐洲叫baccarat。
八副撲克洗在一起,裝在發牌箱裡,然後一方拿兩張牌,誰的點數大誰贏,只不過和正常在賭場裡的玩法稍有不同的是,這次對賭,哈度和博彩集團中沒有莊家閒家的說法,牌是機器發的,然後他們賭就可以了,所以稍微繁瑣點的規則全都給棄掉了,就由他們兩方直接賭點數就可以了,這種玩法很簡單,又不容易出老千,全靠個人技術和運氣,再不就是心裡作用。
下賭注的時候也跟以往稍有不同,畢竟沒有莊家和閒家的說法了,那就是你感覺自己能贏你就多押,不行就不押或者少押,然後點數大的收籌碼就可以了,以籌碼少的那家數量爲準。
這種方式,只適合於在對賭的時候,常規賭桌上是沒有這麼玩的。
有人可能會問了,既然能不押或者少押的話,那我乾脆一次下個一百或者乾脆不下,那一個億的籌碼都能玩到下輩子了,這種情況在對賭中是絕對不會出現的,因爲都是高手,誰也丟不起這種人,你一旦這麼幹了恐怕以後得被人嘲笑死,並且也沒臉在賭壇混了,所以基本感覺不穩的時候,都是空一把和兩三把就差不多了,再多絕對就沒有了。
對賭是在邁達賭場的貴賓廳裡開始的,一張賭桌,中間是荷官發牌,兩邊坐着兩個賭手,周圍是觀戰的人,除了哈度將軍和博彩集團以外,就是博彩協會的人了,他們充當裁判的角色。
上午九點的時候,對賭開始,而此時清明已經划着小船去河上釣魚了。
對賭前半段時間,進行的是你來我往,有輸有贏,其實這個時間段裡兩個賭徒都在試探對方的路子,熟悉對方的玩法和尋找對方的各種表情細節,賭博遠遠不只是比大小這麼簡單,幾個技術精湛的賭徒同時也是個優秀的心裡學家,他會從你任何細微的表情中,來判斷出你牌面的大小,也許你就是不經意間的挑了一下眉毛,或者動動手指,都也許是輸贏的契機。
上午對賭,平分秋色。
下午,火藥味才逐漸濃烈了起來,氣氛也開始逐漸緊張了。
此時的清明正躺在漁船上曬太陽,他今天的狀態不太好,到了河上以後釣了一會就不願意動了,因爲他的腦袋裡始終都在回憶着一個細節,那就是早上看見的那個刺身,怎麼感覺好像是在哪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了。
清明的思緒飄了很遠,一直都在飄着,因爲他這一年左右的記性不太好,很多之前的事都想不起來了。
不是狗血的失憶,只是單純的記性不太好,很多東西都不太記得,很多東西又很深刻。
斷斷續續的,時有時無,就跟間歇性精神病一樣。
“在哪見過呢……”清明枕着胳膊,嘴裡翻來覆去的唸叨着這一句。
岸邊站着的兩個警衛也很詫異,今天清明先生的表現明顯有些失常,跟以往完全不同。
畢竟,他不釣魚了。
所以說,想不起來事是一種很鬧心的節奏,他會讓你抓心撓肝的難受,甭管你是個多堅強多有毅力的人,但是當你的腦子裡有了一個概念,但卻無論如何都抓不住的時候,是會讓你鬧心的不行不行的,非得解開這個謎題纔可以。
這種狀況在清明先生的身上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時分,他想的甚至腦袋都冒汗了。
於是,清明將漁船劃到了岸邊,兩名警衛連忙迎了過來,看了眼魚簍,裡面居然一條魚都沒有呢。
“幫我準備一些東西……”清明低聲說道。
兩個警衛又愣了,差不多半年來左右的時間他們跟隨對方,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跟他們說話,提要求,所以兩人有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清明也不等他們搭話,就接着說道:“一隻石獅一隻石虎,一條紅色的內衣,一把鐮刀……”
兩個衛兵持續懵逼,因爲清明要的東西特別的古里古怪,聽着太匪夷所思了,儘管疑惑,但嘴裡還是“嗯,嗯”了兩聲,全都記了下來。
清明擡頭看了下天色,隨後說道:“七點以前幫我準備好了,我在賭場門口等你們。”
清明說完就上了車,回到了賭場酒店裡。
傍晚六點,賭場貴賓廳裡的火藥味已經很淡了,因爲輸贏的結果馬上就要見到分曉,基本上就到尾聲了。
哈度將軍的臉色很陰沉,沉了能有兩個多小時了,在這段時間內,邁達賭場的高手接二連三的被折戟沉沙,桌子上一個億的籌碼此時只剩下幾百萬了,對方那邊則是堆積了起來。
賭博這玩意兒,贏家其實很大一部分都靠氣勢,打麻將的人通常都會遇到一種狀況,那就是當你連着坐莊以後氣勢就開始大盛了,節奏一直剎不住,越幹越勇,越贏越多。
現在貴賓廳裡的狀況就是如此,哈度這邊直線下降,對方一直飆升,已經連贏了六七把了。
於此同時,邁達賭場酒店門前,清明將兩個巴掌大小的石獅和石虎,分別放在了天門和地門上,將一把鐮刀插在了鬼門中。
隨後,清明又走向了邁達賭城,一直來到樓上貴賓廳,他“嘎吱”一聲推開了大門,此時貴賓廳裡的人都已經站了起來,正在握着手交談着,桌子上還放着一瓶香檳。
因爲對賭在幾分鐘前剛剛結束,邁達賭城的籌碼所剩無幾,勝負已定了。
哈度看見清明進來,就愣了愣,不知道他這時候過來要做什麼。
下一刻,哈度一臉懵逼了。
清明指着桌子上,剩下的一千塊籌碼,說道:“換我來吧……”